慕錦坐在酒館的二樓。
出殯隊列這條街外的路上,那邊裡人山人海。這一條街則冷冷清清。
徐阿蠻倚欄眺望。
葬隊的盛勢越來越近,她說:“二公子。”
“酒呢?”慕錦問。
她將酒杯放到他的手中。
慕錦執起酒杯,向遙遠的葬隊敬了一杯酒。
飲儘這一杯酒,慕錦與先皇的最後一麵就結束了。正如他所言,二人沒有深厚的父子之情。
先皇偏袒慕錦,更多的是因為他是甄月山的兒子,而不是因為這是他自己的兒子。
擁擠的街上,陸續可見拭淚的百姓。
徐阿蠻輕輕拉住慕錦的衣袖。二公子說得沒錯,先皇真的是一位明君。
輪椅留在了玉器店。這一路走來,慕錦出了不少汗。
徐阿蠻發現他連掌心也沁出了汗,關切地問:“二公子,累了嗎?”
“很久沒有走這麼長的路,腿腳跟不上。”
她用帕子給他擦拭臉上密密的汗,問:“要不先去旁邊坐一坐?”
慕錦問:“還有多遠?”
寸奔剛才在前方為二人開路,折返回來:“二公子,街口有一群官兵在盤查。”
按理說,葬禮隊列已經走了,官兵應該跟著一同離去,卻仍有盤查,寸奔說:“恐怕新帝已有猜到,二公子會來見先皇最後一麵。”
慕錦說:“附近都有圍觀的百姓,我眼睛看不見,走路又不方便,容易暴露。”
這時,徐阿蠻見到了縮在街角的兩個乞丐。她才發現,這裡離她藏身的小屋不遠。“我知道一個安全的地方,是李姑娘的娘親住過的屋子。我在那裡躲了幾天,太子的人都沒有追過來。”
慕錦側眼:“想不到,也有我依靠你的一天。”
她笑:“我知道二公子上知天、下知地,可偶爾也有一些不知道的事呀。”
他摸上她的臉,捏了捏,“你這張嘴,就是狗腿子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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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阿蠻開了鎖,進了院子。她謹慎地關上了門,再落了鎖。
她正要扶著慕錦走。
慕錦卻沒有動,伸手攔住她。
寸奔向前走了三步,擋在慕錦和徐阿蠻前麵。
徐阿蠻明白過來,趕緊縮在慕錦的身後。
剛剛她留意了門鎖,鎖把的方向還是她離開時擺出的樣子,這說明沒有人開過這門鎖。寸奔過來拿衣服,說是翻牆進的。不過,他可以翻牆,其他習武者也可以。
她後悔了,自己又讓二公子置身於危險之中。
才這麼想著,門裡有暗器襲來。
寸奔輕鬆地揮開了。
暗器直直釘在了門板上,發出沉沉的“嘟”一聲。緊接著,又有幾枚暗器襲來。
寸奔用劍柄一一擋開。
慕錦拍了拍徐阿蠻的背:“彆怕。”
徐阿蠻感覺到他說話的氣息有所減輕。林神醫交代說,二公子在康複之前不可動武,否則剛續上的筋脈再斷就不好辦了。二公子才說她有了用處,這一刻她又成了累贅。她懊惱,咬了咬唇。
慕錦察覺到了,輕聲哄道:“沒事。”
話音才落,一柄長劍如風般卷向寸奔。
他隻用劍鞘與之過招。隨著一聲劍鳴響起,他看清了對方的長相,微訝:“李姑娘?”
聞言,徐阿蠻抬起了頭,才見,李琢石一身男裝,戴了一個簡單的男式發冠。她冷冽地看著寸奔。
這邊三人都做了喬裝,李琢石認不出來。
“李姑娘!”徐阿蠻驚喜喚道。
李琢石轉眼:“你是?”
徐阿蠻摘掉了臉上的大黑痣,再抹了抹臉上的假皺紋,走上前:“李姑娘,我是二十啊。”
“二十姑娘?”李琢石收起了劍,“進去說。”
徐阿蠻扶著慕錦走過去。
寸奔退回屋子,掩上了木門。
街外的喧鬨掩蓋了這裡的動靜。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