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側聽她的聲音,向她伸出手:“徐小蠻,扶我過去。”
“我叫徐阿蠻。”她一肚子氣,不想給他好臉色。氣二公子的同時,也氣自己。二公子和寸奔是她身邊最熟悉的兩個男人,相比之下,寸奔完勝。她卻把自由給了二公子。
豈有此理,氣死她了。
慕錦挑眉:“說,你是不是又包子臉了?”
“不是。”徐阿蠻氣呼呼的。
慕錦上前一步,聽聲辨位,將她拽到身邊中。他的手沿著她的手臂向上走,到她的下巴一戳。小包子又漏氣了。“你是吃包子長大的是不是?說,又生什麼氣?”
“沒有。我一個丫鬟,哪敢生二公子你的氣呢?”
“你這口氣是丫鬟嗎?比我還像主子。彆以為我現在看不見,就給我甩臉色。你這個不稱職的丫鬟。”
“我在三小姐身邊當丫鬟的時候,三小姐經常讚我心靈手巧。”徐阿蠻不但甩臉色,還衝他齜牙咧嘴:“是你把我搶了去。”
“你在她身邊說話也這麼衝嗎?”慕錦捏起她的臉,舍不得放,又揉了揉,“在我這裡,你才可以蹬鼻子上臉,翻身做主。給你這麼好的機會,也不懂得珍惜,鬨什麼脾氣。”
“我哪裡翻身做主了?”還不是受他斷腿威脅。
“你還沒翻呢,你都要騎到我頭上了。一天到晚鼓包子。”他托起她的下巴,“可惜,我看不見。一定鼓得跟隻小鬆鼠一樣。”每當見著她這樣,他的氣也就消了。
她推開他的手,“你彆捏了。”
他又覆上去,“我的人就是給我捏的。”
“寸奔也是你的人,你怎麼不捏寸奔去?”
慕錦臉一黑:“你又發什麼脾氣?”
她還是不吭聲。
他摩挲著她的下巴:“是不是李琢石說了我的壞話?她最愛挑撥離間了。”
“李姑娘才不是這樣的人。”
“反了你。”慕錦拍了拍徐阿蠻的腰:“你是誰的人?幫一外人說話。”
“李姑娘也不是外人。”
“在我們之間,她就是外人。”
誰和他“我們”,他還不如跟門外的美姑娘一起“我們”呢。
阿蓮緩緩走過,腳步聲很輕,像一隻小心翼翼的貓。印在窗紙上的側影纖柔彆致。
慕錦正思考,懷中女人今日怎又凶起來了,凶得他都治不住。
阿蓮在說話:“寸奔公子,碗筷我也收走了。”
這一聲如鶯歌般的叫喚,驚醒了慕錦。
徐阿蠻鬨脾氣也不多見。
以前他如何威脅她,她就是氣悶嗆他幾聲。
這麼直白的怒氣,僅有兩回。這兩回的情景之中,都有其他美人在場,也有幾聲嬌滴滴的“二公子”。
慕錦心念一動。
左心口上,經林意致調理,卻仍久久不散的一團鬱氣,忽然向外遊走。他又感覺到了真氣的騰衝,但不像當初走火入魔似的,遏製不住般膨脹。
喉間湧起了腥甜,他咽了咽。
筋脈的流動越來越急,像要撞破某一道屏障。
慕錦連忙推開了懷中的徐阿蠻,緊接著,口中吐出了一股濃鬱的黑血,濺在地上,觸目驚心。
“二公子!”徐阿蠻大驚失色,喊道:“寸奔快來啊!二公子又吐血了!”
林神醫到山上以後,慕錦一直心平氣和,少有起伏。徐阿蠻也曾想,二公子天天泡藥浴、吃藥丹,為何還是有氣無力的。
寸奔幾乎是瞬間闖進了房間,一手他扶住慕錦,“二公子。”
地上的那灘黑血,顏色沒有上一回的厚重,濺起四周,連成一片。
慕錦咳了兩下,再吐了兩口。
黑血噴上了徐阿蠻的手上,她顧不上擦拭,哽咽道歉:“二公子,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
明知道公子不宜動氣,她卻又憋不住怨怒,她確實不是稱職的貼身丫鬟。
慕錦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吐了這幾口,他的功力真正回來了。
林意致為他穩住了心脈,卻始終無法催發他的生機。林意致以為是草藥的問題。
寸奔探向慕錦的脈象,“二公子,這……”他為慕錦傳渡真氣時,外力和內力之間始終相隔一道阻力,然而此時,仿佛月明風清,兩股內力相融,一同傾注到了慕錦的筋脈。
慕錦笑了笑:“因禍得福了。”
徐阿蠻掏出帕子,給他拭去嘴角的血跡,急切問:“二公子,你感覺怎麼樣?”
慕錦抬眼,“好極了。”他拉起她的手,沾上了自己的血跡。“我總叫你笨笨,自己卻也剛剛才參透武功心法。”
原來,他和他的小蠻早已兩情相悅。是他不識情字,繞了一圈大彎路。
西北雅族的武功路子,因情成魔,亦因愛複生。死去的瘋魔族人,缺少的是兩情相悅這一劑良藥。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