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帶笑的聲音,他笑得更加溫柔。“但是,我們走到那裡的時候,皇上的登基大典已經結束了。蕭展心高氣傲,讓他耿耿於懷的人,我算一個。至於李琢石是不是另一個,我要賭一把。因此,我們此行不能冒險到你家中拜訪了。”
“哦。”徐阿蠻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了。
“但是。”慕錦又說:“我們可以遠遠地看一看。另外,我會安排你家人的生活。我的金山銀山還在。”
自從慕錦的通緝令貼上城牆,慕府就宣布和慕錦斷了關係。這些都是明麵上的,就連蕭展都不信。
徐阿蠻抬頭,“二公子,要是皇上不放過我們?我們是不是這輩子就要一直逃了?”
慕錦反問:“怕不怕?”
“二公子不怕,我就不怕。畢竟皇上要抓的是你。”通緝令上隻有二公子一人,她應該不算欽犯吧……
“沒良心的。”說是這麼說,慕錦卻笑了。指尖跳上她的臉頰。這小臉蛋兒可比西埠關的豆腐更嫩滑。“蕭展坐上了龍椅,就不會輕易殺我。我死得痛快,他反而不痛快。”
“為什麼這麼說?”
“殺一個人太容易了,何況他是一國之君,要誰死就一句話的事。這過程沒有足夠的心理享受,滿足不了他。擊潰一個人的意誌,才是漫長又有趣。我們是兄弟,同樣流有先皇的血液。換作是我,我也更喜歡折辱他的尊嚴。”
徐阿蠻:“……”先皇骨子裡好像也不大尋常。
“他是太子時,殺我是防我奪位。他既已稱帝,更想見到的是我有朝一日向他投降。”
“二公子,你們的兄弟情很彆致呢。”聽得她麵無表情。
“我討厭他,但也說不上恨。他放過了慕府,說明隻將我視為對手。國君多的是整治商人的辦法。終究,慕府隻是保了命。我爹深知其道理。”慕錦又說:“如果蕭展沒有如我所想,那麼在乎李琢石的話,他會是一個和先皇一樣出色的好君主。不過,我就是要賭。”
“賭什麼?”
賭他愛而不知,求而不得,擁萬裡河山,享一世孤單。不過,慕錦沒有回答。“我們為什麼要在這個好日子說起他?”
也是,“那就不說了。”
“現在還生不生氣?”
“二公子的那一口血,把我的怒氣也給吐出來了。”有什麼怨氣,等他痊愈了再發了。
“不氣了?”
“就是小事,沒什麼可氣的。”明知二公子這般性情,她還是跳了坑,她氣得更多是她自己了。
慕錦咳了咳:“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麼?”
徐阿蠻敷衍地回答:“氣二公子呀,氣你說我是不稱職的丫鬟。”
他又氣又笑:“順序錯了,我說你是不稱職的丫鬟,是在你生氣之後。現在是問你一個生氣的原因。我吐了幾口血,把你的氣給噴出來了,以後你再生氣,我沒有血可吐,怎麼哄你?你是不是生氣到明年去?”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二公子平時欺負我多了,我的委屈堆積成山,今天就爆發了。”二公子糾結這個氣不氣的問題做什麼,她都不計較了。
“牙尖嘴利,避重就輕。”慕錦抱著她,才訓了這麼兩句,幽香撲鼻。“我們很久沒做了。現在什麼時辰?”
“時辰不知道,大太陽還在就是了。”李姑娘所言極是,二公子浪蕩輕浮,並非良配。還不如多和寸奔說說話,看自己的一顆心,能不能撤離二公子這棵歪脖子樹。徐阿蠻好言相勸:“二公子,等你身子痊愈有力了,這裡就是青樓,多的是美姑娘。”
“聽這口氣,又生氣了吧。”以前他怎麼就沒聽出來,她這一股酸醋味。
“二公子好好歇息,我先走了。”她扶扶發簪,就要起身。
慕錦一把摟住,抱了個滿懷,“笨死了,你為什麼就這麼笨。”他說得明明白白,以後的枕邊人就是她,又哪還會找什麼美姑娘。“我是第二回到這青樓。”
想來第一回得勁得很。“哦。”她是淡然處之的徐阿蠻。
“青樓老板是我爹的友人。我爹覺得若我遇事,可到此避難,才帶我過來見一見。”慕錦枕上她的肩,“我和這裡的姑娘沒有一點關係。”
“那……”徐阿蠻嘟噥:“阿蓮叫你叫得那麼酥軟。”
“她再酥也是一送飯的。”
“你也應了啊。”她學著酥了一回,他就冷冷回她“中邪了”。
“她給我乾活,我答應她一聲罷了。”他抬頭,清了清嗓子。關於男女之間的親昵細語,他總是不大自然:“以後,咳,就那,你……咳咳,替我答應她一聲。”
“二公子,我可以給你收拾啊,煮飯啊。”
“你彆乾這些了,這裡有廚娘。”
“貼身丫鬟不就乾這些麼。”總不能光床上乾活,下了床就當閒人吧。
“你……笨死了。”腦子就不知道轉一個彎。叫是貼身丫鬟,可他這輩子就她一個貼身丫鬟,貼到他心尖上去了。“我讓你彆乾就彆乾。”
“哦。”
“等日後安定了,我上你家拜訪你爹娘,之後你就不是貼身丫鬟了。我去見蘇家老爺的那回,敷衍了事。”慕錦鄭重地說:“但見你爹娘,不是。”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