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李琢石打斷了徐阿蠻的話:“李琢石死了,她和皇上的故事就結束了。我在這裡很開心。”她拉拉慕念山的小手,笑看徐阿蠻:“祝你們百年好合。”
二人說了些彼此的近況,就此道彆。
這一見麵,下一次又不知是何時了。
徐阿蠻回到馬車,將女兒交給了慕錦,回望李琢石策馬而去的背影。“二公子,你說皇上在意李姑娘,可是李姑娘好像已經放下了。”
慕錦說:“這是他們的事,我們不便多說。天子治國,離不開底下的文武大臣,皇上自有他的考量。”
慕念山在爹爹的懷中樂不可支,扒著他的衣領:“貼貼,有灰灰。”她使勁地想,“灰灰”過後是什麼,想到了:“有灰灰甲,甲。”
“盔,盔甲。”慕錦糾正女兒。
“灰,灰甲。”慕念山跟著讀。
徐阿蠻看著眼前父女情深的一幕:“二公子,我們走到現在真的很幸運了。”
“我不是皇上的性格,你也不是李琢石那樣的女人。男女之間說到底,除去大是大非,講的就是合不合適。”
徐阿蠻上前,靠在慕錦肩上:“我以前也不知道,原來我和二公子也能合適。”
“我在成長,你也在成長。”慕錦說:“不過,他們沒有長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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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慕府的日子,和從前大不一樣,安靜的崩山居有了慕念山的笑聲。她對這裡的一切都很好奇,包括逝潭裡的東西二財。
有了一個小娃娃,徐阿蠻也閒不下來。慕念山正是學說話的時期,大人說一句,她就在旁跟讀。
有一天,十五回來了,身邊跟著林季同。
林季同和慕錦不知商量什麼事,關上門說起了悄悄話。
十五和徐阿蠻一同在園中散步。
十五看著嘰嘰喳喳的慕念山,問:“為什麼不請個奶娘呢?”
徐阿蠻抱著女兒:“自己的孩子恨不得時時刻刻見著。”
十五逗了逗慕念山,“女兒這麼可人,我將來也想生一個女兒。”她之所以在山上那麼久,正如小十所言,和林季同成了。
“我沒有大願望,一直盼著有一個心疼我的男人。我出身卑微,本來不指望了,可上天讓我遇到了二當家。”笑意柔和了十五狐媚的五官:“他不嫌棄我是青樓女子,願意將我娶進門。也不嫌棄我身上有燒傷的烙印。就……很疼我了。”
徐阿蠻由衷地為十五高興:“說起來,你也是我和二公子的媒人。”
“那時,山匪將我抓上山,也是扔在二當家的房間,我哪裡知道原來這是我的良人。”十五笑歎:“繞了這麼一大圈,還是碰上了。”
林季同和十五在慕家吃了晚飯。
慕老爺問,“現在一切太平了,要不要回來慕府住?”
林季同說:“我在寨裡住慣了,以後常下山來看你。”
晚上,徐阿蠻哄了女兒睡覺,問起慕錦:“今天二當家過來,是不是向十五提親了?”
“嗯,他想讓十五從慕府出嫁。”慕錦說:“不以我妾侍的名義,就從冬寧的丫鬟身份。”
二人躺下,中間是肉嘟嘟的慕念山。
慕錦說:“我已在籌備我們的婚事。”
“嗯。”徐阿蠻將女兒的被子蓋上去。
慕錦輕輕用手捏一下女兒的小鼻尖。“我們最大的阻礙就是這個小丫頭。”光是提親,都能鬨騰一上午,要要是爹娘忙著成親,小娃娃不得哭個昏天暗地。
慕念山皺了皺鼻子,往娘親的懷裡鑽。
徐阿蠻笑了笑:“這也沒有辦法,念山才一歲多,你和她講不通道理。”
“成親那一天,我們要把小丫頭丟出去。”
“女兒也是你禍害我生出來的,你怎麼光想著自己的喜事。你丟女兒,能丟去哪裡?”
“我請了一個奶娘,以後,小丫頭就跟奶娘一起睡。”
“可是,念山從出生以來沒有離開過我身邊,見不到我,晚上會哭的。”
慕錦橫她一眼。有了這孩子之後,他倆的親熱都是在白天。每逢這時,孩子就丟給寸奔。事畢,再把孩子接回來。每一個夜晚,小丫頭都橫著兩口子之間呼呼大睡。他一年多沒有摟過自己的妻子睡覺,都快忘了夜夜相擁的滋味了。“你怎麼不說,這一年多我們同床異夢,這樣下去夫妻感情要破裂了。”
徐阿蠻:“……”多了一個女兒,怎麼還成了同床異夢?
“就這麼定了,小丫頭跟你睡到成親前一夕。”慕錦拍拍女兒軟綿綿的身子:“她是我的女兒,要體諒為父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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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當日。滿目所見,凡是能沾得上紅的顏色,都在這一日綻放到了極致。最為豔麗的,當屬新娘子。
有一哭泣的小娃娃,在慕府回廊使勁呼喊:“娘……貼貼……”
皇城裡,蕭展忽然像是聽見了什麼,問:“今日是不是慕二公子娶妻?”
清流回:“是的。”
蕭展遠眺西北方,許久許久過後,他悠然長歎:“也許,是朕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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