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之前於得寶放出那話,就已經夠狂的了,今天他又當麵來挑釁展鵬,不少同學都皺起了眉。
謝苗也覺得他嘴巴有點毒,展同學好歹也是個純爺們兒,他怎麼能說人家不行呢。
誰知好生生的,對方居然主動把炮火引到了她頭上,借她諷刺起二中來。
謝苗有些不悅,可沒等她說什麼,展鵬已經沉聲開口:“有話衝我來,彆牽扯彆人。”
這話一出,於得寶立馬新奇地看他一眼,又轉眸仔細打量起謝苗,“我說展鵬,你不是隻關心學習嗎?什麼時候也會替人出頭了?”
“你不牽扯彆人,我也用不著替人出頭。”展鵬有些不喜他看謝苗的眼神。
陳立國對這個於得寶印象也很差,“你當誰都跟你似的,除了數學就沒一樣拿得出手?”
“我彆的是拿不出手,可競賽考得又不是各科總成績。”
於得寶斜瞥一眼展鵬,“我可不像有些人好高騖遠,什麼都想考,最後一樣都沒考好。”
“你是不是怕考不過我們,故意過來挑釁,影響我們的考試心態?”
對方說話夾槍帶棒的,謝苗實在聽不下去了。
二中的同學們之前沒往這方麵想,聽謝苗一說,立馬群情激奮起來。
“你們紡織廠中學不是要考贏我們二中嗎?就靠玩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考贏?”
“就是。輸不起也用不著這麼陰人吧,展鵬謝苗你們不用搭理他,好好考自己的。”
謝苗外形出眾,一雙桃花眼尤其勾人。如果放在她上輩子那會兒,進娛樂圈絕對是最漂亮的花瓶,漂亮得會讓人下意識忽略她是否長了腦子那種。
於得寶沒想到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這麼狠,著實愣了下,“我沒那個意思……”
“沒有就彆說那些挑釁的話。”
謝苗打斷他,“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不如一會兒考場見真章。”
於得寶又被她噎了下,看她的眼神與最開始有了些不同。
就在這時,高老師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展鵬,謝苗,你倆過來一下。”
謝苗再沒理會於得寶,展鵬也沒什麼表情地看他一眼,走了。
原地隻剩下於得寶,一個人麵對二中同學們不悅防備的目光。
他覺得很無趣,哼笑一聲轉身進了校門。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有這麼巧,等進了考場他才發現,早上噎過自己的漂亮小姑娘就坐在自己前麵。
謝苗也看到了於得寶,卻沒太往心裡去,坐下拿出了自己的鉛筆盒。
東西都準備好了,她正要將書包塞進前麵反過來的桌洞裡,椅子被人踢了下。
於得寶的長腿就那樣平平伸著,踩著她的椅子腳,“喂,展鵬跟你關係是不是挺好?”
謝苗不理他,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剛坐好,又被踢了一下。“喂,謝苗是吧?我跟你說話呢?你剛才不挺能說的嗎?”
謝苗有些煩了,回頭瞪他一眼,“有句話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什麼話?”於得寶隨意把玩著一支鋼筆,斜睨著她。
謝苗:“先撩者賤。”
於得寶動作一頓,“你這是在罵我?”
“誰先撩的罵誰。”
謝苗轉回頭,乾脆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這小姑娘性子還挺辣。
於得寶挑挑眉,剛要伸腳繼續踢,謝苗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刷一下轉回頭瞪他,“你有完沒完?你再踢我椅子,我就告訴老師你惡意打擾我考試了。”
“我還用得著打擾你考試?”於得寶冷嗤,“我……”
他話才開了個頭,講台上監考老師使勁兒敲了敲桌子,“考試了,都不許說話。”
他隻好把話咽了回去,收回腿繼續低頭擺弄手裡的鋼筆。
很快卷子發了下來,謝苗看了眼,題量不算很大,但題目挺難,尤其是後麵幾道大題。
這種難度,原本看起來十分寬裕的兩個小時考試時間,就未必夠用了。
不少同學都蹙起了眉,謝苗則飛快在卷首寫上學校、班級、姓名,開始解題。
比起英語,她的數學其實要差很多,這輩子之所以能考滿分,全因為學過一遍和足夠努力。
不過她上輩子從小學起就接觸競賽題,多少能比這些才上了半年競賽班的有點優勢。
謝苗做得很仔細,演算紙用了一張又一張,等到考試結束鈴響,最後一道大題還是沒有算完。
穿過來這麼久,這是她頭一回沒答完卷子,出考場的時候她還在想那道題的後續步驟。
展鵬剛好從旁邊的考場出來,見她這表情就道:“今天的題有些難,有幾道我拿不太準。”
“你也覺得難?”謝苗抬頭望他,說:“我最後一道大題沒做完。”
她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笑。
於得寶看著展鵬,滿眼都是嘲諷,“第一去了二中後,果然不行了。”
怎麼哪兒都有他?
謝苗眉心蹙了下,直接加快了腳步,“答案你還記得嗎?回頭咱們對對。”
“記得。”展鵬也沒理對方,“你下午還得考英語,晚自習再對吧。”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結果剛出紡織廠中學的門,前麵走著的幾個女生突然停了腳步。
“那男生是誰?哪個學校的?”
“不知道,以前沒見過。”
謝苗和展鵬同時朝前方望去,待看清站在路邊的人,謝苗眼睛一亮,展鵬則微微攏眉。
少年白色半袖襯衫的領口微敞,露出修長的脖頸和漂亮的喉結,清爽中又透出幾分帥氣。
隻是他薄唇緊抿,黑沉沉的眸子裡一絲光亮也無,看過來的時候總叫人心裡莫名一顫。
謝苗下意識朝前走了幾步,“你怎麼來了?”
顧涵江這才從展鵬身上收回目光,周身冷意稍減,“爺爺過兩天過壽,我爸我媽叫我提前回去。我從市裡坐車走,順便過來看看你,跟你說一聲。”
“這麼早就要回去了?”
謝苗一愣,轉念又想到回京市的話,從紅河縣坐火車就可以,沒必要非得來市裡。
看來,他是故意來和自己辭行的了。
謝苗心裡有點甜,更多的卻是澀,和漸漸冒出尖尖的不舍。
“你什麼時候的車?”她問他,“要是不急,我還有點東西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