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謙今晚加了班。
路氏在平城開設新總部,不僅是最核心德申地產和嘉信金融在這裡,一些下屬小項目也跟了過來,事不大,但頗為繁瑣,一些必要環節都需要他簽字過目。
當他回紫悅星河時候,家裡沒有亮燈,很安靜。
薑明枝今晚不在,路謙記得她似乎有個什麼局,也不知道是跟誰。
路謙換了鞋,安靜地往房間裡走,拿出手機正準備發個微信問薑明枝現在在哪裡,突然看到臥室裡傳出幽微燈光。
他以為是薑明枝忘了關燈,走過去。
偌大臥室隻亮著一盞落地燈。
薑明枝在家。
光影中,他看到她小蝦米一樣蜷縮在沙發上,長發把小臉都擋住,整個人籠罩著濃濃脆弱感,仿佛一觸就碎。
路謙聽到幾聲虛弱呻.吟。
“明枝?”路謙皺起眉,立馬往薑明枝方向走過去。
薑明枝朦朧中抬頭。
她這會兒已經痛得有些意識模糊了,一晚上經曆下來早已累到極點,在看到向她走來人時候,不知怎麼就委屈得一塌糊塗,眼圈紅了,癟著嘴伸出手:“抱抱。”
路謙去泡了杯紅糖薑茶。
他把水杯遞給薑明枝,然後把她放到他腿上坐著,又拉過毯子搭在她身上。
薑明枝靠在路謙胸前,手裡捧著溫暖薑茶,小口小口地啜。
路謙伸手到她小腹,輕輕按著。
或許是因為這個懷抱太過溫暖,又或者是紅糖薑茶很甜,薑明枝安靜下來時候,體會到一種濃濃安全感。
路謙給她安全感。
彆人看她從出道後就一帆風順,除了從前跟蘇彥情侶檔be了那件事以外再也沒有什麼不順,但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一路走來並不容易。
家裡本身就不讚同她進娛樂圈,出了跟蘇彥事後更是全體反對,隻不過最後拗不過她還是進了,所以在那之後有時候遇到什麼事情,薑明枝都會選擇自己解決,基本不向家裡開口。
路是她自己選,她不想把職業中陰暗麵全都暴露在家人麵前,所以有時候,即便有什麼很難過事情也沒有辦法傾訴,隻能自己默默消化。
路謙一直輕輕揉著薑明枝小腹。
“好點了嗎?”他問。
薑明枝感受到小腹上溫暖手掌,點點頭:“嗯。”
路謙一直聞到薑明枝身上淡淡酒氣:“喝酒了?”
“來例假喝什麼酒。”他皺著眉,在薑明枝疼痛緩解之後,這才終於有了一絲責怪意思。
薑明枝聽出路謙語氣中數落。
很奇妙,她一點都不覺得生氣。
路謙接著問:“今晚跟誰吃飯?”
他覺得薑明枝應該不會明知道自己來著例假還主動喝酒,能喝酒,應該是彆人勸。
如果是這樣朋友,沒有繼續交往下去必要。
薑明枝在聽到路謙問她今晚是跟誰吃飯那一刻,原本已經平和下來心情又起伏了,心中委屈一瞬間再次達到極點。
仿佛又回到了一屋子叢雜人喝了三分醉就起哄要她跳舞助興把她當下人耍時候,又想起朋友圈裡那些人氣急敗壞惡語相向。
薑明枝突然放下薑茶,轉身抱住路謙,把臉緊緊埋在他頸窩。
就好像有小孩摔倒了,沒有見到家長時格外堅強,不哭不鬨自己拍拍泥土站起來,但是隻要看到了家長,立馬就嬌生慣養地哭著,伸手要親親抱抱。
路謙敏感地察覺出她情緒不對:“怎麼了?”
“老公。”薑明枝脆弱哭腔,“有人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