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點頭答應她。
薑明枝說的鏗鏘，甚至都想到了自己該怎麼據理力爭，結果沒想到路謙會答應的那麼乾脆。
不過他好像從來就沒反對過……
薑明枝又想起城南那塊地。
旁人隻看到了結果，但她知道，一個向來唯利是圖慣了的黑心資本家，能做出這樣的轉變並不容易。
雖說睨著她表示眼淚沒有用，根本沒有想過能不能進你家門的樣子很討厭，但後麵該做的事情也還是都做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良心發現。
薑明枝彎了彎唇，問：“你跟我大伯爺爺他們說什麼了？”
她仍舊很好奇路謙那天到底說到些什麼，能夠連那麼固執的爺爺都說動。
越老的人思想越頑固，她爺爺都快九十了，這輩子幾乎都沒妥協過。
大伯明明之前也跟路謙談過，為什麼這次也轉變了態度，資本家是不是暗中進修了什麼談判技巧。
路謙：“想知道？”
薑明枝：“快說。”
路謙微微笑了笑。
有些事情或許命中注定，在他再一次關注到薑明枝爺爺曾經所在的連隊，所經曆過的戰役。
當時天氣極寒物資緊缺，在那個連隊的戰士深陷敵軍腹地幾乎快要彈儘糧絕的時候，一批編號493的物資突破前線封鎖送達，幫助他們死裡逃生。
薑明枝爺爺至今仍對這批編號493的物資記憶猶新，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大雪冰封的時候，這批物資隻留下了代號，卻沒有來源。
後來時至今日才知道，是路家送的。
路謙也很難言喻當他發現這個事實後的心情。
路家從上個世紀初在兩個港口通商就極為富庶，後來子孫也沒有一人不成器，這麼多年的經營下來財富越累越多，他們無限擴張資本，生意做到了世界各個角落，然而卻不知怎麼，有的意識，卻好像隨著一代又一代人的推移，慢慢淡忘了。
明明很多年前，他們也曾突破前線禁運，為當時的時局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路謙當時想了很久。
薑明枝聽完路謙所說後張開嘴。
她想過很多可能性，想過路謙用各種談判手段講條件，卻從來沒有想到最後會讓那麼固執的爺爺鬆口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爺爺從小就跟她講過，那個冬天真的很冷很冷。
那個時候，應該是路謙的太爺爺那一輩？
路謙說完，把蝦肉慢條斯理放到薑明枝餐盤，看見她合不上的小嘴：“嗯？”
薑明枝困難地消化著這個事實，覺得緣分這個事情好像天注定一樣。
怪不得爺爺直接鬆口了。大伯也說不再插手。
黑心資本家的祖上竟然還有過這麼光輝的一麵！
所以後來他們是怎麼越長越歪，長成黑心資本家的。
薑明枝看著自己麵前的黑心資本家典型代表，覺得他應該可以再搶救一下。
................
吃完飯，兩人又在外麵磨蹭了會兒，薑明枝戴著口罩逛了兩個店。
一起坐上車的時候，司機自動往紫悅星河開。
薑明枝發現方向不對，拽了拽路謙的手：“不是那裡，送我回去。”
路謙：“不回家嗎？”
他說的回家顯然是回紫悅星河。
薑明枝鼓起腮：“不要。”
她的東西伯母都給她全部拿回來了，在她私下跟人結婚的行為被發現後。現在又回去算什麼。
而且不要以為她不知道回去想做什麼，才不要。
陳中這才提醒司機換目的地。
路謙把薑明枝送到胡同口，本來想說送進去，但薑明枝讓他在這裡就好。
薑明枝小手揣兜看路謙：“我走啦。”
路謙：“這就走了？”
薑明枝：“那不然呢？”
路謙伸手攬過薑明枝的腰：“是不是還少了點什麼。”
薑明枝臉埋在路謙肩頭。
她當然知道少了點什麼。
好久都沒有親親了。
陳中見狀小夫妻如此，體貼地避開。
薑明枝環著路謙脖子，黏黏膩膩親了好一會兒。
分開時她唇上濕漉漉的，對著路謙的眼睛吞了口口水。
於是路謙又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最後路謙還是把薑明枝送到四合院門口，看她進去才安心。
薑明枝回到房間後打開窗戶朝他揮揮手，讓他快回去。
薑明枝目送路謙的背影離開，然後滾到床上看手機。
韓芹剛給她發了條微信，儘職儘責地提醒：【戴套。】
薑明枝：【……】
韓芹這是以為她跟路謙回紫悅星河了？明明沒有的好嗎！
她發了張自己躺在床上的照片：【獨眠，勿cue】
韓芹：【？】
【還沒和好？】
【還沒啊。】薑明枝坦坦蕩蕩地回。
然後她第二天一早就被韓芹的電話吵醒。
韓芹：“這就是你說的還沒和好？”
薑明枝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什麼？”
韓芹：“熱搜。”
薑明枝揉著眼睛，打開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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