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初中文憑都沒有,沒爹沒媽,就連將來說對象,彆人家都嫌棄她出身。
現在還敢把他們一家趕出來,沒她爸媽,周子青除了房子,她有錢生活麼?這麼一想徐佳倒覺分開也挺好,可憐倒黴的一定是周子青。
這麼想著想著,徐佳不由得開心咧開嘴笑,恨不得時間能過得快一點,恨不得馬上看到周子青窘迫不堪局麵,哭的鼻涕眼淚一把一把,後悔現在做的一切。
周子青可不知道,有人已經替她想到這麼長遠。她剛給家裡大門換了一把鎖,反鎖大門後,回屋睡覺。折騰一天,渾身累散架似的。
周子青躺床上翻個身,看到徐奶睜著眼睛還沒睡,身子挪挪靠近,纏著徐奶的手臂,人偎過去。“姥兒?”
徐奶長長歎了一口氣,不放心的說:“劉桂萍脾氣,肯定要挑撥你舅舅來鬨事。你舅舅火氣上來,不管不顧的,手裡沒個輕重,這往後日子可怎麼過啊。”
搬走了
也是個事,徐奶心裡雜亂。
“姥兒,你隻要堅定立場,一切都不是問題。光說現在,你手腳硬朗,家裡地裡活,你沒少乾。可劉桂萍對你像彆人家兒媳婦對婆婆那樣麼?這還是你手腳利索,能幫著給她洗衣做飯的時候,她就這樣態度。將來你有老的一天,不能動了,你覺得她指望得上?”
徐奶深深歎了一口氣,沒說話。
“所以,姥兒,你現在就要未雨綢繆,與其將來誰都靠不住,不如現在徹底分開。還有田,能種自己種,不能種收點租金自己攢著花銷。不比看人臉色強。姥兒,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周子青覺得這世上沒比錢更可靠的東西了。
可惜她現在年齡太小,還處在這樣的環境,光有一顆急著掙錢的心,可什麼都做不了。
徐奶拍拍周子青的手,“早點睡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周子青心裡歎氣,她的話是一句沒聽進去。徐奶心軟,隻想著大家都好,即使她一直在這挨打欺負,也想努力維護這個家。甚至心軟的會在私下煮雞蛋彌補她,這是徐奶彌補心底愧疚的手段,她都懂。
累了一天,第二天又被村裡一群公雞打鳴早早吵醒了。
房子隔音太差,耳朵邊像是有十幾個鬨鐘在同時響,即使再困,也睡不下了。
掙紮的張開眼,沒等坐起來,立馬感覺渾身像是被車軲轆碾過一樣,碾過正麵,又翻過來,碾背麵。每個關節部位都在叫喧著。
好不容易穿鞋下床,徐奶已經在灶房忙活燒水。
周子青水池邊洗臉刷牙,洗漱完,忙著挖一瓢玉米到雞舍喂雞,順便撿雞蛋出來。撿完雞蛋,家裡還有兩頭豬,大約有一百五十斤,平時拌豬食喂豬就是她的活。可現在,周子青有些不太樂意乾。這兩頭豬從豬苗開始就是她在喂,她要說這兩頭豬是她的,劉桂萍怕是會拿著菜刀和她拚命。
早上忙活一通,累的一身是汗。徐奶煮了小米粥,切了一塊自家醃製的黑鹹菜。還沒等吃上,大門啪啪被砸的震天響。
劉桂萍徐長勝上門了。
徐奶明顯臉上一慌,看了一眼周子青,叮囑她,“今天彆擰著乾,一個村住著,雖不在一個家住,可到底還是一家人,
不能把事情做絕了。”
交代完,起身去開門。
徐長勝粗拉著臉,臉上還有指甲印,劉桂萍嘴角破了還淌血。這兩口子早上起來乾了一仗。兩人打起來時候,徐佳嚇得不輕,攔不住勸不住,自己回了學校。
“媽,小畜生躲哪了,讓她趕緊死出來。”劉桂萍一走進這個家,就想到那破敗的老房子,心裡火氣蹭蹭往上冒。
徐長勝到大門口抽了一個楊樹條子,咣當一聲,又把大門反鎖上。“跑,我看今天你是能上天,還是能入地,打死你,也省的禍害彆人。”
周子青飯顧不上吃,一看到徐長勝的發怒模樣,心裡咯噔一聲抽緊。大門被鎖住了,她除非長翅膀不然真是跑不掉。
心裡砰砰亂跳,周子青第一個念頭是她不能坐以待斃,她不能老實坐著挨打。念頭一轉,周子青直直跑到灶房案板上,提著菜刀握手裡。
徐奶,徐長勝,劉桂萍過來,就看到周子青提著菜刀等著他們,一個嚇,兩個怒。
“要翻天哪,徐長勝看到沒,你親外甥女,提著刀要砍死你呢,你養活她這麼多年,有什麼用?一聽房子是她的,立馬就咱們攆出去,沒心沒肝的畜生,打死都是活該。”劉桂萍氣的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