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子青身上那身又土又臟的衣服,直接皺著眉,一臉嫌棄,冷冰冰的問,“多大了?”
“十四!”周子青虛報了兩歲,十二歲實在太小了,她怕對方不用她。
“小了點。”乾媽擰著眉頭,衝著陶小桃說了聲。
陶小桃看著周子青,臉色一僵,乾巴巴的回了句,“人很能乾,和家裡斷了聯係,就一個人在雲海市討生活,這麼小,也找不到像樣的活。前個在小作坊被人坑了,連個替她出頭的人都沒有,就孤身一人隻能咽下忍著。這裡好在有乾媽在,不至於被人騙。”陶小桃微笑著,主動拉了乾媽胳膊一下。
乾媽又瞥了瞥周子青,眼睛微咪,目光陰森冰冷的掃在周子青臉上,身體上,最後點點頭算是答應,又交代幾句,“要是有檢查的人過來,記得長個心眼,說是親戚在這,過來玩的,彆傻乎乎
什麼都說,記得麼?”
周子青點點頭,表示知道。
陶小桃還有事,去了前麵。
乾媽領著周子青,找了替換的衣服給她換上,把人交給後廚的一個廚師。“這兩天你先在廚房幫忙打下手。”
擇菜,洗菜,削土豆皮,洗碗刷盤子,周子青在後廚的工作。半米高的籃子,自己一個人端到水台子旁,端上端下,過往男人來來去去,似乎全都沒看到她似的。
隻會把一筐筐要洗的東西,拎到她旁邊,丟下一句,“洗了”,轉身就走。
一個個非常冷漠。
周子青好在力氣大,一個人一點點也能挪動,乾了兩天,倒也上手習慣了。累是累點,可是周子青心裡覺得愉快和滿足,感覺生活安穩下來了。
心裡無比感激陶小桃的幫助。
陳成這兩天走路帶風,臉上喜笑顏開的,這天晚上非常罕見的帶了一隻燒雞回來。整個人嘚瑟到不行。
“我大哥把我認下了,他說這兩天幫我找個活乾。不能整天閒著在街上亂晃。看到我身上這個衣服沒?”陳成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緊身的短袖,下身一件藍色牛仔褲。插兜擺著造型,嘴巴裡叭叭叭一通說。“我大哥出手大方,自己買衣服,還想著我呢。看看我這身,就是親哥也不外如此。”
陳成一個勁的問周子青好看麼,周子青瞅了一眼,一句好看打發他。
陳成高興的不行,燒雞撕下一隻雞腿遞給周子青,慷慨無比的說道,“吃吧,成哥請的。”
周子青看眼雞腿,眉眼正在猶豫要不要吃。
陳成一看她那副表情,就把雞腿塞她手上,嘴巴叨叨著,“不大點年紀,心眼倒是不少,天天想東想西,所以你才這麼乾巴瘦。”
“說我心眼多,那你就是缺心眼,也沒見你胖起來。”周子青白了陳成一眼。
“死丫頭嘴巴就是損,哪天你要是能誇我一句,可能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陳成把另一個雞腿撕下放到一旁,自己抱著雞胸.脯啃。
周子青瞄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雞腿,又看看啃雞胸脯啃的正歡的陳成。嘴巴裡的話,突然噎住說不出來了。
“對了,我現在有大哥了,也認識幾個人,改天我就去那小作坊把你剩下的工錢要回來
。之前我答應的。我給我大哥說你是我妹妹,他一口答應幫我討回來。怎麼樣,我這大哥仗義不,我覺得劉關張桃園結義差不多就這樣吧。仗義,講義氣,護短,做大哥就得這樣才行。”陳成嘴裡滔滔不絕,啃著燒雞也不忘記誇讚他的好大哥。
周子青看著興奮過頭的陳成,微微皺著眉,疑惑問,“你認得大哥乾什麼工作的?”
“給人看場子的,有人鬨事,不守規矩的,就得他出麵處理。我親眼見到過,一個喝醉酒的醉漢鬨事,我大哥一揮手,對著其他人說,把他給扔出去。”陳成雙眼興奮的閃著光,學著他大哥當時的語氣,姿勢。又扭頭看向周子青,情緒激動說,“是不是很酷?”
“確定不是做違法犯罪的事?”周子青懷疑。
“這個....我充其量就是小弟角色,我大哥說了,我還小,會幫我找個門衛,小保安的之類的工作先看場子。你還是年齡小,這世界上,你以為除去白,就是黑啊。白天和黑夜還要過渡中和一下呢。放心吧,天塌了,砸不到咱這樣人身上,都沒活著站起來,坑底趴著呢。”陳成覺得周子青人小,什麼事情都愛往違法亂紀上想。
“要是你那個大哥安排你做什麼事,記得給我說一聲,你這腦子光顯著個高,實際長著沒啥用。”周子青忍不住交代一句。
陳成一聽衝著周子青呲牙,“吃著我的燒雞,能不能說我點好?”
周子青撇撇嘴不屑回他。
陶小桃最近一直留在店裡沒回來,陳成給她留的燒雞腿最後讓他自己吃了,嘴裡還念叨著陶小桃這人沒福氣。
又過了兩天,周子青隻當陳成那天是隨口一說的話,倒沒想到他真帶著人去了小作坊那邊要錢。
周子青不知道的是,陳成還帶了三四個剛認識的兄弟,都是半大不小的,十八.九歲的年紀。幾個人一通報,才發現都是最近才跟著大哥混的。
幾個人年齡差不多大,能聊的話題也多,很快就熟悉起來。陳成一直惦記周子青工錢這事,和幾個兄弟熟悉起來後,說了一聲,幾個年輕氣盛的,拿起棍子,氣勢洶洶的就去了。
陳成去的時候,巧了,老板娘也在。
陳成到那,敲敲打打威震嚇唬
一番,“我妹妹周子青,前個在你這乾活,你扣了她一半的工錢沒給是不是?”
陳成帶的幾個兄弟,一二三往後麵一站,一個個凶神惡煞,手裡握著棍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窩棚裡正乾活的幾個老太太,頓時嚇得活也不乾了,偷溜著躲開了。
溜出去前麵叫人去了。
老板娘人也橫,聽到是周子青名字,就想到那天受的窩囊氣。張嘴就是一通罵。
老板娘不怕,在她地盤上,幾個男工人,就在前麵,這邊敢鬨事,馬上就過來。老板娘罵的痛快,陳成上去扯住頭發,對著那張不斷咒罵的臭嘴,啪.啪.啪就是幾巴掌扇下去。
“他.媽我問你是不是扣了一半工錢沒給,你耳朵裡塞狗.屎了,聽不懂人話?”
老板娘被打的眼冒金星,雙手捂著發麻的臉,聲嘶力竭的大喊快來人。
男工人來的也快,可男工人都是老實巴交的本分人,有一把力氣在。可對著一夥持著棍棒,一看就是社會混混的青年,心裡也打怵的很。
陳成本意是要討回周子青被扣下的工錢的,可是他一時腦熱叫來的幾個兄弟,可不乾,手裡棍棒砸的嘩嘩亂響,老板娘捂著頭大喊大叫,嚇得不輕。
最後陳成幾個兄弟手裡攥著一摞錢瀟瀟灑灑離開了,出去沒多久,幾個人就把錢分了。
陳成手裡攥著錢,有些......,不知道怎麼交給周子青了。
周子青看著手裡錢,皺眉問:“怎麼多了?”
陳成哪知道扣下一半的工錢是多少,句隨便給了些。看到周子青問他,隻能含糊不清的解釋說,“誰知道啊,估計補償給你的吧。
周子青皺著眉看著陳成,“你沒乾多餘的事情吧?”老板娘會多給她錢?想一想都不可能。
“沒有,怎麼會。她扣你工錢,我光明正大替你要的,不信你自己回去問問她。”料準了周子青不會回去核實這個事,陳成麵不改色的撒謊。
周子青一雙厲眼盯著他看了看,半響,才輕聲嗯了一聲,才把錢收下。
陳成看周子青把錢手下,心裡才徐徐鬆了一口氣。他覺得周子青這死丫頭將來一定不得了,十來歲看人的眼神和氣勢,差點都把他震住了。
陳成隻當這事過去了,實際老板娘在
他們走後,立馬報警了。
派出所過來人把事情了解清楚後,周子青大名就這麼被記錄在本子上帶了回去。陳成當時報名是周子青哥哥,自己名字沒報。所以老板娘從頭到尾,對著派出所的同誌,都隻提周子青。
周子青打擊報複,讓派所處細查,這種年齡小就敢自己跑出來混社會的丫頭,肯定在家鄉乾了十惡不赦的壞事,一定要把人抓住關到死,從小就這麼狠毒沒人性,長大了就是社會毒瘤。
周子青是誰啊?派出所哪知道啊?這麼小就出來混社會?名字能是真名?連個地址都沒有,去哪找?茫茫大海撈針嗎?
這樣的案件,一般都會歸類交給彆的部門去處理,周子青的大名就這麼報了上去。
周名博報紙上登的尋人啟事還是有人看到的,和小作坊老板娘提供的資料一對比,咦?有點像啊。怎麼說都是一條線索,派出所的人就試著聯係上麵留的電話。
周名博人來的很快,登報紙這麼久,沒想到第一個打來電話的竟然是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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