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史蒂芬才開口詢問道:“她還在麼?”
周子青眼睛依然望著窗外,似乎沒有聽到。史蒂芬卻通過車窗玻璃上的影子看到,他問出這句話的瞬間,對方眼角滑
下一串眼淚。
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周名博看到周明鬆的時候,神色複雜。十幾年沒見到的親弟弟,他該是欣喜的,可他卻笑不出來,見過情緒失控嚎啕大哭的青青,他心裡甚至想著,為什麼要來雲海市呢。
周明鬆同樣看到周名博。灰敗的神情中,又夾雜了一絲其他情緒。
十幾年沒麵的兄弟,間隔著四五米,麵無表情的相對視。
周名博扯開領帶,解開襯衣紐扣,沉著臉走過去,對周明鬆說,“跟我過來。”
周明鬆站住沒動,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能不能改天再談,我今天......”沒什麼心情。
一直壓抑的火氣,突然控製不住,周名博瞪著眼,舉手就揮了上去。
“啪”“啪”連著兩道耳光,打的周明鬆踉踉蹌蹌往後退。
不等他站穩,周名博上前扯著他的運動服衣領,把人硬拉著往人少的地方走。
拐進隔壁的一道巷口,周名博冷著臉狠狠把人甩開,眼裡閃著火焰,掐著腰憤怒的在原地來回走動,就像一頭暴躁的獅子。
“這麼多年,我想過你可能遇到各種困難,可能身陷囹圄,脫不開身,是沒辦法!”周名博咬著牙,瞪著一雙凶狠的眼睛,“可你竟然結婚了,生活的還不錯,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可越是這樣,我就越想問問你,為什麼就沒回去看一眼?”
周明鬆站直身子,看著暴怒中的大哥,深吸一口氣。
“說話,我要聽你的解釋。”周名博看著周明鬆依稀如少年時期的性子,像鋸了嘴的悶葫蘆。更是氣的抬手要打下去。
周明鬆卻揚手攔住了,皺著眉,“她...她為什麼會在這,東山那邊出什麼事了?”
“她不在這,難道要留在東山被活活打死嗎?”周名博扯開胳膊,怒喝一聲。“離婚,為什麼沒想著把她帶走,你知道你把她留在那,她都經曆了什麼嗎?”
“是她姥姥死了麼?”周明鬆緊跟著追問。
周名博原本胸口旺盛的憤怒,突然像退潮的海水一樣,退了。看著眼前陌生的親弟弟,似乎變得不認識了。“你...你從頭到尾,沒關心的問她一句,這些年過的怎麼樣?我都忍不住想替她問一句,她難道不是你親生的麼?你是怎麼
做到現在這樣麻木冷血?”
周名博頓時心疼周子青。
“她心底可能隻是想要你的一句關心,你卻和她說對不起。周明鬆,我沒想到你會變成現在這樣。因為你,她受了很多的罪,很多,很多常人難以忍受的苦。換個人可能都活不下去。你竟然對著經曆那麼多苦難的人,說對不起?我他.媽聽著都想抽死你。”周名博咬著後槽牙,惡狠狠的瞪著周明鬆,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的模樣。
“我問你,她姥姥是不是死了?還是你去東山接的她?”周明鬆煩躁的揉著額頭。
“這些都不重要了,往後也都不再重要,周子青以後所有的事情都會有我來管。我隻對你兩個要求,你那個繼女,給我把姓氏改回去,她該姓什麼姓什麼,就是不能姓周。轉校還是轉班,還是回西南省,都隨你們,條件就是彆讓周子青看到她。”周名博沉著臉,眼神陰鬱冷酷。
周明鬆眼神錯愕,沒想到自己的家底已經被人了解的這麼多。隨即皺著眉,解釋,“你還是那麼霸道不講道理,習慣讓所有人都聽你的。周思念一個孩子,姓不姓周,關係並不大,也妨礙不了誰.....”
周名博耐不住脾氣,揮手一巴掌打了過去。
周明鬆接連被打,忍耐早已耗儘,“周名博,我叫你一聲大哥,我沒還手。可今天,接二連三的出現突發狀況,我不知道她這些年發生什麼事,我走前她姥姥說會好好照顧她的。”
“周明鬆,你在東山生活不少年,她舅舅姥姥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知道?離開這麼多年,你沒想過回去看一眼?你把她當成累贅包袱,有人接手,就痛快的走了。你壓根就不想要她,彆在冠冕堂皇替自己找理由。你不把她放心上,今後也不必麻煩。我說的事,你最好答應,你要是不辦,我有辦法替你辦了。”周名博神色嘲諷。
“為什麼要難為一個孩子呢,我說了她姓周,妨礙不到誰。”
“你現在在為了一個彆人的孩子,難為自己親生的孩子?你知道青青為什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麼?這樣你還能說妨礙不到誰?我是青青大伯,你不要她,我要。誰讓我孩子不痛快,我就讓誰全家不痛快。周明鬆,我不是和你開
玩笑的。我心疼青青,我不願意讓她在這樣的環境下學習生活。你最好識相點,自己走。”周名博望著周明鬆的目光裡,是遮掩不住的失望。
失望之後,是心冷。在陌生冷血的弟弟和可憐心疼的侄女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短小,明天雙更吧。感謝在2020-12-1923:42:27~2020-12-2023:06: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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