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開了一瓶酒,明明白白地擺在桌麵上,不可能記錯。
但是桌麵上確實沒有酒,俞風行不由地懷疑,難道是自己氣糊塗了,連這種事也能記錯?
“真煩……”臉色不悅的俞大BOSS在屋裡找了找,依然沒有找到酒瓶的下落,便認命地打開冰箱,重新拿一瓶酒。
然而剛才那瓶竟然是最後一瓶。
“屋主人真是的……”藏好酒的蘇星辰在客廳裡麵嘀嘀咕咕,順便給屋主人泡了一杯下火的菊花茶。
知道對方不喜吃甜,就省略了加冰糖的步驟。
找遍了整個冰箱也沒有找到酒的俞先生回到客廳臉臭臭地坐著,過了一會兒感覺口渴,便端起桌邊的菊花茶抿了一口。
有點燙嘴。
讓他更生氣。
“誰用酒杯泡的菊花茶?”俞風行凶巴巴地質問了句,把那杯既燙嘴又燙手的菊花茶擱回去。
不過,自己已經從公司回來了!
俞風行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就立刻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瞪著那杯菊花茶……
足足過了好半晌,俞風行才收起大驚小怪的表情,口吻低沉地酌定道:“是你。”
待在旁邊的蘇星辰打了一個哆嗦,眼神心虛地朝著門口移去,渾身透著準備跑路的意思。
“想必那瓶酒也是你的手筆。”俞風行仿佛酌定了蘇星辰還在屋裡,對著菊花茶若有所思地說道:“你不希望我喝酒對嗎?”
“是呀。”蘇星辰點點頭,但是就算他說了屋主人也聽不見。
“那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喝不可。”俞風行四平八穩地坐著,端起菊花茶又喝了一口,並且覺得這杯茶還是有點屁功效的,至少他喝了之後心情好了不少。
不再是之前那種氣急攻心的感受。
至於俞風行為什麼生氣。
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跟唐家有關。
俞風行本來以為自己對唐家已經失望透頂,不會再有感情寄托,也不會再被對方傷害到。
結果唐家人最近可能看了他的采訪,就萌生了用輿論對付他的想法。
唐家二老雙雙在公眾平台發文章,指控俞風行不孝,二十年來對他們不聞不問。
這確實是事實,甚至俞風行見到他們從來都是不理會的。
網上的圍觀者不知內情,立刻就覺得俞風行冷血無情,連自己的親人都不管不顧;哪怕俞風行之前做過再多的慈善,也擋不住千千萬萬的口誅筆伐,說他不配為人子孫。
俞風行最近才噩夢稍安,當然不可能在網上揭露自己的過去。
那些事情他是永遠都不會說的。
今天爆發這件事情,全公司的人都擔心BOSS心情不好,而俞風行隻是冷笑,跟屬下們一起忙到下班才回家。
這種情況無疑更讓人擔心。
裴秘書想陪BOSS一起回家,結果被拒絕就算了還被罵雞婆,他也是很生氣!
技術部的葉笑寒部長想陪朋友兼老板一起吃飯喝酒,同樣被冷冰冰地拒絕,對方硬說自己沒事。
就連平時不給俞風行好臉色看的計總監,也破天荒地打電話問候他:“你真的沒事?”
這時,俞風行已經喝光了酒杯裡的菊花茶;因為舍不得倒掉,又自己重新加了一杯熱水。
“嗯。”已經得到了安撫的俞總,非常狗地對前女友說:“你還有事嗎?”
計總監咬咬牙,看在他被掐的份上:“我們聊一會兒天。”
俞風行好像聽到了什麼滑稽的事情:“你腦子燒壞了?”
計佳盈:……
即使不做男女朋友了,也依舊逃不過被直男癌支配的恐懼!
這種感覺真難受!
“我跟你說,我最近認識了一個不錯的男性朋友,很有可能會發展成親密的人。”計總監知道這種事情很無聊,但是她想不到更好的可以散發的娛樂性話題。
如果聊工作的事,老總又不給加班費聊個屁!
“真巧,我也是。”俞風行說道。
“……”
這個五毛錢的天,分分鐘讓計總監覺得聊不下去了。
“那你先說吧。”
俞風行說:“還是你先說。”
計總監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保持客觀陳述:“他很好,是一名劍橋博士生……”
“那不是已經很老了嗎?”俞風行挑眉道。
好心陪他轉移注意力怕他氣死在家的計佳盈忍得格外辛苦,隻能握著拳頭砸了兩下沙發才忍住罵死這隻老畜生的衝動:“人家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人家內心充滿陽光和朝氣不行嗎?!”
說完之後,計佳盈登時覺得後悔不迭,自己這分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直戳俞風行的心窩子呀。
她忙慌張地說:“我沒有彆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事實證明計總監太過緊張了。
俞風行不僅沒有多想,他還在電話那頭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循循教導計總監道:“我勸你還是找個年紀小一點的,知道吧?年紀小一點的格外會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