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辰打小隻有爸爸疼, 除了爸爸以外, 管他最多的就是學校的老師。
在他心裡麵,老師管學生是出於職業的責任, 屬於職業道德。
一旦學生脫離了學校, 比如目前的他這樣, 其實學校的老師就不太會管學生了的。
所以屋主人三番兩次地關心蘇星辰的學生和生活,蘇星辰是不反感的, 甚至還有點不知所措和溫暖。
他想著,像俞先生這麼純粹真摯的人, 能夠不嫌棄地結交自己這種小垃圾為朋友,真是自己的幸運。
蘇星辰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之後, 一改前些日子各種找借口不看書的心態。
他顛顛地跑到臥室把書拿出來,擺在客廳裡, 一邊吃昨天做的酸蘿卜, 一邊打起精神看書。
被他放置了很久的同學群,這會兒重新打開。
裡麵的同學們不出意料地都在聊暑假的事情。
有說要去出國旅行的,也有說要去打工的, 五花八門的安排, 穿插著堅持聊遊戲的兩位同學,顯得融洽萬分。
蘇星辰觀望了一會會, 悄悄地冒泡發了個:嗨。
這個存在感不強的字眼很快就被淹沒在一分鐘99 的刷屏速度中, 看得蘇星辰一愣一愣地。
感覺同學們都很能聊。
他看自己還是直接找學霸同學問問題比較好。
被蘇星辰看中的學霸, 在學校的時候跟蘇星辰的關係還不錯。
“咦, 蘇星辰?你這個失蹤人口, 終於出現了?”學霸看見消息,無比驚奇地說道。
弄得蘇星辰極為不好意思,有一種需要才找彆人的羞愧:“祁哥,真是不好意思,大暑假地找你問學習的問題。”
“啊,沒事沒事,隻是你突然離校了,問老師也沒說你究竟是什麼問題,我們都挺擔心的。”學霸說:“聽到你中氣十足還能找我問學習,應該是沒事啦?”
蘇星辰忙點頭:“沒事呢,我估計過完暑假就會回去上學。”
這是他的理想安排。
但是能不能做到,隻能到時候再說了。
“那就好。”學霸說:“你落下了兩個月的課,現在估計一臉懵逼吧?”
“嗯。”蘇星辰又點了點頭,深感同意。
那邊輕笑了下,非常慷慨地表示:“那我給你補課好了,反正現在放暑假,除了打遊戲也沒有彆的消遣。”
“祁哥……”受到同學的大力關照,蘇星辰感動得不行不行,就更加羞愧自己之前的脆弱了:“嗯!那就謝謝祁哥了。”
忍了忍,他還是沒忍住說:“我給你寄土特產。”
“啥?”學霸一臉懵逼。
土特產的事情暫且不說,反正就算近期不寄,等他回學校的時候也會隨身攜帶一份。
蘇星辰從今天開始,痛定思痛地決定,自己要洗心革麵,跟著學霸同學好好學習。
這樣一來,他平時上山下河的活動就減少了不少,幾乎達到了停止的地步。
就連俞風行也感覺到了,最近小兔崽子和他聊天的興致不高,甚至連小視頻也不更新了,整天不知道在忙什麼。
這天晚上九點鐘過後,被冷落了好幾天的俞總,提前一個小時打通蘇星辰的電話。
“俞先生晚上好。”電話裡麵,傳來蘇星辰毫無侵略性的聲音,聽在俞總的耳朵裡,總有種自己一個手指頭就能把對方摁倒的錯覺……
俞風行甩了甩頭,把這種怪怪奇奇的想法拋出腦海,說:“嗯,你在乾什麼?”
蘇星辰說:“在和同學視頻。”然後眨了眨眼,關心地詢問道:“俞先生今天嗓子不舒服嗎?”他感覺俞先生的聲音有點過度低沉,快到了沙啞的地步。
“最近比較忙,可能有點上火。”俞風行隨意回答,關注點卻在蘇星辰剛才的那句話上:“你在跟同學視頻?”
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俞總皺著眉,發現自己的腦海裡馬上浮現出這個問題。
“嗯,同學在給我補課!”蘇星辰最不想屋主人失望了,所以特彆詳細給他彙報道:“從八點鐘就開始補課了,現在是做作業時間,做好要給同學檢查。”
小兔崽子在忙學習,這當然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俞風行聽在耳裡,就覺得怎麼有點不舒服了:“他成績很好嗎?你的作業要給他檢查?”
“是啊!”蘇星辰實力吹爆自己的學霸同學:“祁哥他很厲害的,是我們專業數一數二的牛人!而且人還特彆好,願意犧牲打遊戲的時間給我補課。”
俞風行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些,對蘇小辰的觀念不敢苟同。
俞風行心想,我也可以犧牲打遊戲的時間給你補課。
但是張了張嘴,俞大佬終究沒說什麼,畢竟那是蘇星辰的同學,離蘇星辰的生活更近。
“那行,你專心寫作業,寫完早點睡覺。”俞總乾淨利落地道。
“好。”蘇星辰乖乖點頭,又說:“那寫完作業,能不能給你打電話?”
俞風行嘴角一翹:“嗯。”
其實他想看蘇小辰的作業,但是他不說。
“那我趕緊寫。”蘇星辰爭分奪秒地掛斷。
還有,俞先生的煙嗓子……
他一邊遣詞造句,一邊琢磨著給俞先生做冰糖雪梨,清熱潤肺,最適合抽煙的人群喝了。
第二天中午,蘇星辰熬了一大煲冰糖雪梨,足夠俞風行喝上好幾天的了。
“俞先生,你看見桌麵上的杯子了嗎?”蘇星辰給俞風行打電話:“那是我做好的冰糖雪梨水,你帶去公司喝吧,對你的嗓子有好處。”
杯子?
俞風行接到電話,從臥室退出來,視線落到客廳桌麵上的……一堆杯子。
準確地說是三個。
造型圓鼓鼓的透明玻璃杯,戴著三個熊腦袋造型的塑料杯蓋,分彆是天藍色、淺綠色、粉紅色……
俞總:……
俞總:???
帶這三個杯子去公司,敢招搖過市地拿出來喝嗎?
但這是蘇星辰的一片心意,平時對他多有容讓的俞總,這次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假裝自己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