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煩不煩(1 / 2)

安笙被掐著脖子,呼吸不太暢快,眉毛糾結在一起。

雖然費軒的力氣用的並不算大,但安笙還是很快臉色漲紅,白皙的臉皮下,逐漸堆積象征著痛苦的紅,因為纖瘦,安笙的額角蔓延起了兩條細細小青筋,讓費軒有種遏住小動物柔軟脖頸,看著它在自己手下掙紮,掌控它生死的快感。

但是讓費軒感覺更奇異的是,安笙對於他的這種行為,表現出了一種難以理解的順從。

她下垂的睫毛飛速閃動,脆弱而痛苦,卻並沒有驚慌,甚至沒有掙紮,隻是仰著脖子方便他動作,帶著一種詭異的縱容,似乎篤定了他不會真的下狠手掐死她。

費軒的力道不自覺的鬆下來,卻並沒有鬆開她,將虎口壓在她的致命處,感受她脖頸下因為驟然鬆懈瘋狂奔流的血液,繼續逼問她,“你想傍上我爸爸嗎?”

安笙實際上已經摸起了床邊的水果籃,裡麵橘子蘋果梨的大雜燴,籃子不大,掄起來正好,她盤算著實在不行,她總不能就讓人活活掐死了。

把這籃子扣在費軒的頭上,反正他腰也放氣了,順便再給他開個瓢,給他腦子也透透風。

但是對於費軒,安笙能不惹儘量就不惹,書中關於他的變態描寫占據超長篇幅,想要和他劃清界線,惹惱了他就沒完沒了。

劇情裡唯一關於安笙擋刀子的情節已經過去了,最好是她從這裡一走,就和費軒再也老死不相往來。

所以她儘力忍著,費軒好歹是男主,即便是現在讀者的口味都傾向於這種極端人格,但是他要真的親手掐死個弱女子,那劇情也兜不住。

費軒在她瀕臨揮舞水果籃子的時候,鬆開了她,安笙一頓咳,咳的眼睛發紅生理性的眼淚,斷線一樣,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腦子嗡嗡的,費軒的逼問砸進耳膜,安笙真想一巴掌呼他臉上。

大腦缺氧,一時間智商就沒跟上,她帶著點怨氣和惱火開口,直接嗤笑道,“你爸用硫酸泡也不一定能泡開,我可啃不動!”

三千世界主係統作證,安笙從前也是個好孩子,隻是上一世經曆了六年的認狗作夫,知道真相的她三觀節操都粉碎成沫,再生長出來已經扭曲了。

再加上主係統空間看過那麼多的穿越直播,被穿越員的騷操作一便便刷新著認知,現在的她,不再是那個悲催的萬煙,而是鈕祜祿·安笙。

曾經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小可愛一去不複返,她這一輩子,隻求個安生度日,對於和男主費軒糾纏,真的是神煩。

一時沒控製住,這就不小心噴了點小火苗,成功把費軒給呲到了。

安笙說完之後,費軒整個愣住了,大概是作為家裡“皇長子”長到這麼大,橫行霸道慣了,還沒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一時間有些接受不能。

安笙看準機會,掙脫開費軒的鉗製,從凳子上站起來,連連後退好幾步,一直退到窗台邊上,這才停下,眼帶警惕的看著費軒。

脖子疼,安笙靠在窗台邊上,抽了抽鼻子,生理性眼淚又順著臉上蜿蜒下來。

她鼻尖和眼睛都紅紅的,嘴唇更是像上了妝,伸出小手,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細碎的劉海被她抹的翹起來一點,整個人呈現一種瑟縮戒備的姿勢。

看上去像極了被欺負的狠了,嗷嗚著咬人的小獸。

費軒愣了片刻,沉著臉看她,但是看著看著,不知怎麼被她這幅慫德行取悅了,聽她抽噎似乎能平複心情一樣,半晌意味不明的勾唇笑了下。

到今天之前為止,費軒對於這個女人最深的印象,就是她曾經小時候和自己鄰居一段時間,長大後偶然一次她做服務員他去吃飯遇見,那之後就一直纏著他。

為了什麼不言而喻,但是費軒不太反感,因為他其實喜歡被圍繞的感覺,就不表態也不拒絕的許她纏著,卻沒打算真和她怎麼樣。

這期間她幾次開口要錢,費軒雖然沒把她當情兒,也都給拿了,要不是叔叔那裡……費軒勾勾手指,女人不說前赴後繼,也能站成排供他選,可他怕麻煩,這才準備收她,先擋過叔叔那裡。

這個女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要錢以外的東西。

嘴甜,會奉承,長的也算能帶出去,帶在身邊,他隻想著先糊弄過叔叔那邊再說。

但是今天,他是第一次發現,這個女的並不是一味的順從,也有貓一樣的小爪子,被欺負狠了,也會露出爪子撓人。

尤其是哭起來還挺……嗯,費軒說不上來,就是看著想讓她哭的更厲害。

“你過來。”費軒慢慢靠回床上,堪稱語調平和的叫她。

安笙眼淚已經不流了,靠在窗邊上看著費軒不說話也不動,神經病,過去再讓他掐嗎?那是傻子。

費軒見她那看似平靜,實則渾身炸毛的樣子,嘴角笑意又擴大一些,饒有興味的看了幾眼她的小紅鼻尖,輕哼了一聲。

“彆惦記我爸,他的女人多少,他自己估計都數不出來,跟了他新鮮勁兒過了,每個月想見麵連號都排不上。”

費軒盯著安笙的臉色,又慢慢道,“當然,你要是能生個崽子,他會給你一套房子,整棟樓都住著和你一樣癡心妄想的女人,想見孩子,也要排號……”

費軒說著似乎嫌棄的要死,自己臉色先不好起來,安笙的內心毫無波動,臉上也平靜如死水,因為她早早看過劇情,知道的比費軒知道的還多。

“你過來!”費軒搓著後槽牙,語氣又不太好。

安笙還是不動,在費軒的逼視下搖了搖頭,“你打人。”她聲音有點澀,開口後嗓子還有點疼。

“我不動手,再說掐也不是打,我不打女人。”費軒皺眉,“過來,不然……”

費軒說一半,安笙總算是動了,慢騰騰的站在床邊上不遠處,還保持著距離。

費軒還要仰著脖子看她,怪累的,伸手指了指床邊的凳子,“你坐下。”

安笙像個快沒電的機器,費軒一個指令,她就慢騰騰的動,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直溜溜的靠著椅背,保持戒備,防止他再發瘋。

費軒看著她,視線慢慢的從她臉上朝下滑,在胸前挑了挑眉,還是第一次發現她還有點料。

安笙默默抱住手臂,將凳子朝後挪了挪,發出細小的吱嘎聲。

“躲什麼?”費軒的話帶著流氓調調,讓安笙瞬間就想起ktv裡麵,耳朵被反複啃咬的濕熱感覺,身上不受控竄起一層小疙瘩。

“你自己說的,錢還不起了,要用肉償,”費軒靠著床,活動這一會兒,後腰有些疼,齜牙咧嘴的側了下身,又說,“先前還殷勤的開好了房等我,現在見了我爸一麵,就避我如蛇蠍了……”

“呲啦——”

安笙根本沒再聽費軒說什麼狗屁話,她搓了搓胳膊的雞皮疙瘩,又看到床邊的水果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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