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丫頭(1 / 2)

費師隻看見拐角處一個大媽,手裡抓著一個熊孩子胳膊,正在打屁股,“你這個小敗家,好好的柿子賣著的,你往出拿了扔路上哈,啪啪啪!”

熊孩子今年已經高二,是個大小夥子了,被自己老媽拽到大街上打屁股,也算是生命不可承受之恥。

他全程麵無表情,手裡捏著一個柿子,已經摳出了水。

費師四外看了下,轉頭對著費軒搖了搖頭。

費軒眉毛一擰,又盯了一會大媽打孩子,這才鑽進了車裡。

“還留人嗎?”費師問。

“留。”寧可做無用功,也不能放過!

費師走到另一輛車邊,點名了兩個男人,把他們的墨鏡沒收,給他們看了照片,讓他們留下看著人。

然後才鑽進費軒所在的車裡,很快車輛啟動,豪車消失在了不應該停靠的小巷口。

安笙抱著一堆菜,蹲在小賣部的收銀台裡麵,連頭都不敢抬。

大媽見人走了,拽著自己兒子的胳膊,揉著男孩的屁股進屋,低聲問,“打疼了伐?”

進來拍了拍收銀台,大嗓門道,“人走啦!”

放學才回家,就橫遭一頓打屁股的男孩,捏著個爛柿子,躲他媽媽揉比掐還疼的手,冷笑一聲,說,“還留了兩個人在外頭呢,你回不去了。”

“這死孩子!”大媽照著男孩的後背一個猛虎拍心掌,男孩連忙鑽屋裡去了,不然怕是要被打成內傷。

安笙這才站起來,連連道謝,還把新買的蝦用塑料袋倒了一半,非給大媽留下。

“你看看你這麼客氣,”大媽笑的嘴合不上,“外頭還有人看著,你要麼就從我家穿過去吧?”

安笙:“能穿過去?方便嗎?”她趕緊又把茄子拿出兩個放櫃台上。

大媽一拍大腿,“能的能的,我這個小店,後門能通你家樓下啦!”

安笙千恩萬謝,從大媽家儲貨的逼仄走廊穿出去,後門直達破樓房門口,瞅準了機會,快步跑了進去。

上樓之後,安爸爸和安媽媽也都在家,他們比安笙還要警惕,正準備搬樓上呢,但是安爸爸認出這不是他欠債的“老朋友”,所以正和安媽媽商量著給安笙打電話,可是安笙沒有電話,隻能乾著急。

“你說你,工資發了自己不知道買個電話!”安媽媽語帶嗔怪,卻眼睛含著水光,女兒工資,她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花呢,驕傲的要死。

“咱們得搬家了。”安笙將菜放下,愧疚道,“是我惹的麻煩……”

“是那個欺負你的臭小子嗎?!”安爸爸見女兒這樣,頓時就要火,安媽媽臉色也淩厲了起來。

安笙連忙搖頭,“不是不是,不是他欺負我……”她硬著頭皮解釋,“是我把他甩了,但是他不乾,這才找來的……”

安爸爸安媽媽:……

“不喜歡就甩!”安媽媽先開口,“對象就是要找自己喜歡的嘛!”

安笙笑著猛點頭,安爸爸有點不讚同道,“你沒跟他說清楚啊,不處了就說清楚嘛。”

安媽媽懟了安爸爸一下,安笙無奈的笑笑,大言不慚道,“說不清楚,我一提分手,他就尋死覓活的,甩不脫,沾手。”

“那不成,”安爸爸皺眉,“那不是個爺們該做的事,爺們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安媽媽撇嘴,安笙笑了起來,一家人很快轉移話題,邊收拾著做晚飯,邊談論搬家的問題。

他們現在手裡那點錢,確實不怎麼夠折騰,安笙正琢磨著,要不要先預支一部分工資,就聽安媽媽說,他們兩個找到工作了。

安笙放下碗,聽安媽媽說,“是養殖的,要兩口子,在郊區,按年結算,包吃住……”

“安安,我們兩個準備去那,”安媽媽也十分的舍不得,但是這份工作的包吃住,年結算就能一下子結出幾萬塊,這樣就算一身的債,也算送不是一點亮光看不到。

安笙眼睛有點濕,安爸爸也說,“搬家就不用花錢租房子,你上次不說,你們酒店有宿舍的嘛,你就住那裡,他總不能去那鬨,這個破樓環境太差了,本來我們也想著讓你搬出去的。”

安爸爸欠債的都是當初一起創業的,說好了無論怎麼樣,絕不看彼此的笑話,到如今不累及他的家人,就是那些“老朋友”沒有“看笑話”了。

他本來渾渾噩噩的,但是女兒突然懂事,安爸爸也不允許自己再墮落,就算這輩子都可能還不起債,不能給女兒攢嫁妝了,也總不能再拖累她了。

這可是安笙的父母,她怎麼會不理解父母的心?上一世爸爸食道癌,家裡沒錢治,親戚那裡借不到,要不是看的緊,爸爸不肯連累安笙,都要尋死了。

換一個世界,哪怕不帶著上一世的記憶,父母對女兒的心意,又怎麼會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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