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軒頓了頓,這些天他已經飛快的從毫無感情的“機械音”進化成了感情激昂飽滿,甚至還能給女方配音的,高質量聲優。
“薄薄的真絲睡衣,”費軒湊近安笙,貼著她的身邊躺下,繼續讀,“老公一看見我,眼睛都瞪大了,眼神爆發出了,我們第一次的時候,那種精光,接著……突然!”
費軒“突然!”一下,把安笙嚇的一哆嗦,然後拿著小冊子,側身抱著安笙,笑的整個人發顫。
屬於男人和少年之間的聲線,乾淨純粹,貼著安笙的耳邊,鑽進她的耳朵裡,即便她對費軒開著免疫防護罩,也沒能遭住,心跟著顫了一顫。
費軒笑了一陣子,輕輕環著安笙,繼續念,“突然老公伸手圈住了我的腰,天呐,我們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擁抱過,他的頭低下來,埋向我的……”
“費軒!”安笙終於忍無可忍,伸手狠狠的摳費軒環在她腰間的手,不明白他是什麼新型品種的神經病,“你還要臉嗎?”
費軒把廣告小冊子放在旁邊,圈著安笙的脖子,一點點幫她轉過身,鼻尖貼著鼻尖說,“我要什麼臉,你都不親我。”
說著把小冊子又拿起來,“這家寫的真火辣,我喜歡,我這就讓費師再批發一點不同版本的……”
安笙等著瞪著費軒,距離太近了,鼻翼都是費軒身上若有似無的香味,說實話,安笙挺喜歡香香的,尤其是費軒身上的香聞著很淡,隻有湊的極近才能聞到。
“親麼”費軒將自己的嘴唇,又超前湊了點,幾乎要貼上,這些天,親的太多了,費軒一做這個動作,安笙的呼吸沒控製住一窒。
但是親是不可能親的,安笙被擠在牆邊上,不能跳起來跑了,甚至自己轉個身還費勁呢,她能怎麼辦,她隻能閉上眼,視而不見。
然而費軒又拿起了小冊子,一手擱在兩人的中間,看了看又說,“哇,下麵好刺激。”
安笙呼哧呼哧,費軒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尖兒,“那我繼續了。”
“埋向我的……”
安笙抓著了書,出其不意,從費軒的手中扯出來,飛快的扔向床腳,“嘩啦”書掉在地上。
費軒還保持著拿著書的動作,抬眼看安笙一雙眼本來就充滿攻擊性,稍稍眯一點眼,更是侵略性十足。
安笙瞪他,他眉挑了起來,眉心的小痣也跟著他挑眉的動作一跳。
安笙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危機感爆棚,果然下一刻,費軒伸手勾住她的後脖子,支起上身,整個人幾乎攏在安笙的身上。
卻隻是撐著床,一丁點的力氣都不朝安笙的身上用,準確的避著她的傷處,深深的吻下來。
呼吸交換,唇齒相纏,這本來應該是相愛的人用來表達愛意的最好姿態,可是此刻安笙除了上不來氣,心裡都是上躥下跳拉屎撒尿的草泥馬。
費軒太火辣了,對於安笙,他就像一盤油辣子,通紅通紅的,還都是用朝天椒做的,可是她卻是個愛吃清淡的,一口口辣油灌進來,整個胸腔連帶著腦漿都燒起來了。
好在費軒在安笙窒息前總算鬆開了她,貼著她的唇邊輕輕的啄吻,手指穿梭在她長短不一的發間,眉宇間沒什麼溫柔繾綣,都是濃烈的讓人心驚的占有欲。
安笙錯開眼,微微喘息著躲開費軒的沒完沒了的糾纏,每次都是這樣,費軒抿了抿唇,有些霸道的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回來。
“看著我,”費軒說,“感覺怎麼樣?”
安笙:……每次都問,問問問,感覺你很欠抽,早晚一巴掌抽死你!
安笙不吭聲,帶著無奈和費軒對視,費軒撐了這麼一會也是勉強,側身躺下,一手圈著安笙,一手鼓搗安笙的劉海。
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疑惑,隻是費軒不願去想,他還沉浸在這愉悅的感覺中,安笙也在他的麵前,被他摟在懷裡,他心安的很。
所以費軒自動壓下了疑惑的情緒,安靜了一會兒,手指順著安笙的額頭滑向她的下巴,然後再向下。
“剛才那本小冊子……”
“你沒完了費軒,”安笙伸手掐住他的嘴,費軒手指逡巡在她的下顎。
費軒眼珠轉了轉,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安笙就像是被電一樣,鬆開了費軒。
“我問你個問題。”費軒臉上又浮現出那種醞釀壞水的表情,安笙下意識想往後撤費軒卻勾住她的脖子,貼在她的耳邊問了一句話。
安笙從費軒貼著的耳根開始,逐漸蔓延起紅,瞬間就燒透的整張臉。
“你真是——”
安笙攥拳頭,照著費軒的肩頭鉚足她現在能用的力氣,揍了好幾下,一直到費軒受不了了,抓住了她的手,哄著,“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安笙還在他小腿狠狠踢了一下,然後抻動了自己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費軒連忙抱住她,“不鬨了不鬨了,我抱你睡一會兒,起了正好吃晚飯……”
“誰要你抱著?你滾!”安笙被按在費軒的肩頭,罵人聲悶悶的傳出來。
費軒聽了,將唇抵在安笙的頭上,也悶悶的笑,“不願意就不願意,急什麼……哎!”
“嘶……下手這麼狠!”費軒呼吸有點抖,“小肚子能隨便打嗎?打壞了……你以後怎麼辦啊?”
安笙又要掙紮,但是被費軒摟的死死的動不了,掐了一把他的腰,費軒咿咿呀呀的在她頭頂喊疼,安笙不知道費軒是不是真的那麼疼,但是那個音兒聽到耳朵裡,帶著拐彎能殺死安笙好多腦細胞。
兩人……不,確切的說是費軒單方麵的惹毛安笙,強迫安笙和他鬨了一會兒,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麼睡著了。
查房的護士來了,兩人都沒醒,床很大,但是都擠在牆角,抱成一個團,小臉都睡的紅撲撲的。
費軒整天打扮,又騷又帥,安笙還沒好利索,臉色不太好,額頭抵在費軒的肩膀上看不到臉,隻能看到她亂七八糟的頭發。
小護士拿著手機調了靜音,偷偷的拍了一個照,照片裡分不出是誰,因為費軒也隻拍到了輪廓深邃的側臉。
小護士出門就發了個朋友圈,接著好多天前發的那條,“女孩子為救男孩子,車禍發生的瞬間以身相護,男孩蘇醒後第一時間詢問女孩,人間依舊有真情!”
上一條配圖是搶救室的紅燈,這一條是兩人相擁著睡午覺,標題是,“這是我看到的第四個中午,我又開始期待愛情了!”
安笙渾然不知道,她的無可奈何,成了彆人憧憬的真愛。
她現在還陷在夢裡,說來奇怪,她很少做夢,做夢通常也都會在醒了之後忘掉,但是最近做了兩次夢,夢中都是她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裡,拖著行李走在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她又冷又怕。
夢的結尾,總是會有一雙過於溫熱的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入一片春暖花開的地方。
但是她始終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就覺得特彆的溫柔,他的手特彆有力,能驅散所有寒冷。
不過夢境很美好,但是每次醒過來第一眼,跳進眼裡的都是費軒放大的眉眼,以及他眉間的小痣。
安笙無聲歎氣,費軒沒一會兒也醒過來,他睜眼第一件事就是親了親安笙,不過隻是輕輕的一觸即分。
很快費軒爬起來,鑽進衛生間,打了電話護工也很快來了,伺候著安笙簡單洗漱,準備吃晚飯。
安笙現在稍微能吃一些硬一點的,費軒也需要忌口,兩人用病床上的小桌子,床搖起一些,費軒坐在安笙的對麵,吃飯的時候從沒廢話。
隻有吃飯的時候,兩人是最和諧的,費軒吃東西很斯文,吃的不多,而且咀嚼都沒聲音。
安笙每每這時候看著他低垂著頭,安安靜靜的樣子,就無法把他和在自己麵前混不吝,以及書裡描寫的變態樣子聯係到一起。
不過吃東西也用不了多久,吃完之後,費軒這個狗逼就會恢複欠抽的樣子。
安笙晚上例行給安爸爸安媽媽打了電話,聽著費軒也在衛生間接電話。
“不出去,出去屁,老子有事!”
“我還病著呢,喝什麼酒,滾,再打電話打擾老子好事,你等著吧。”
費軒很快掛了電話,天色已經暗下來,費軒從衛生間出來之後,換成了一身……絲質的睡衣。
還好是藍色,沒有小冊子裡麵說的那麼暴露,但安笙還是沒控製住麵部表情,寸寸開裂。
費軒啥時候搞的這衣服安笙不知道,明明一下午都在安笙眼皮子底下晃,誰給他買的?
費軒低頭看了看,嫌棄不暴露,正在一顆顆解扣子……
安笙瞪大眼,費軒看她的表情,“噗嗤”的笑了。
“‘老公’果然會瞪大眼睛,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突然!”費軒說著,把睡衣扯開一大片。
安笙“啪”的伸手捂住臉,費軒咯咯咯的上床,抱著她還咯咯咯咯個沒完,笑的像個剛下完蛋,急著顯擺的老母雞。
安笙忍啊忍,實在是沒忍住,嗤的也笑了。
“你真是……”神經病。
費軒扯開一半睡衣,按著安笙的臉朝他胸膛壓,“快快快,下麵‘老公’該埋胸了。”
“滾!”安笙一口咬在費軒肩膀,費軒又咿咿呀呀的叫疼,唱戲似的,沒有一刻正經。
晚上,安笙被迫和費軒鬨,今晚有點稀奇,安笙很累,但是沒有睡意,費軒先睡著,側身圈著她的後腰。
屋子裡很暗,就一盞小燈,還沒有外麵的霓虹燈亮,窗戶沒拉嚴實,泄露出一點外麵的五光十色,安笙看著外麵,心裡無聲的升騰起無限渴望。
這些天,她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囚禁起來的人。
劇情裡費軒這個時候,他應該為了反抗自己叔叔和爸爸的安排,整天在外麵胡天胡地。
但是安笙聽過無數次他拒絕朋友的邀約,雖然他的身體也沒完全好,可是行動已經基本不受什麼影響了,整天蹲在醫院裡麵,根本不符合劇情。
而且她是真的受不了,費軒的掌控欲太強了,她傷還沒好,不能自由活動,每天連上幾次廁所,喝了多少水,費軒都要仔細詢問護工。
她和安爸爸安媽媽打電話,要開免提,費軒似乎是篤定安笙不會當著他的麵,和安爸爸安媽媽說什麼,表現的很放心。
但其實費軒的電話就放在不遠處的床頭櫃上,但是安笙動不了,就算能動,費軒的電話也帶著指紋解鎖,和密碼鎖雙重鎖,她沒有任何的機會能和外界聯係。
又不能報警,她這種情況,報警怎麼說?她的醫藥費還是費軒在付,說囚禁?
費軒對她麵麵俱到,先前的車禍她護著費軒,費軒一句報恩,就能糊弄過去了,再者報警要是被安爸爸和安媽媽知道……根本不行。
可越是接觸費軒,安笙越是能夠深切感覺到,費軒真的像書裡寫的一樣,整個人呈現一種病態。
她更加堅定決心,錢她一定會還,想儘辦法的還,不論是負債還是醫藥費都不會賴,可是她真的不能和費軒扯一起。
一旦好了必須跑,不過一想,還要等一陣子她才能恢複,安笙歎了一口氣。
出聲的那種歎息,就輕易的驚動了費軒,腰上的手臂緊了一點,費軒帶著睡意的聲音傳過來,“你怎麼還沒睡?上廁所?還是渴了?”
“沒有,不去,也不渴。”安笙回答。
“那是睡不著?”費軒揉著眼睛起來,“我陪你?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講你爹!
安笙快速閉上眼睛,“我睡了!”
費軒笑了下,躺下重新摟住她。
操蛋的日子,總是顯得格外的漫長,安笙能夠下地慢慢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進入初冬。
安爸爸安媽媽想女兒想的厲害,安笙也想去看他們,但是她這樣子,回去就露餡,所以隻能說她工作的船返航推遲了。
費軒神經病行徑越來越明顯,安笙能走了,他更是連晚上睡覺都不好好睡,隻要安笙一起來,他也跟著起來,噓寒問暖,恨不得尿都替安笙尿了。
一個人,好好的人,一陷入戀愛,怎麼就成了神經病?!
好在安笙倒是沒什麼抑鬱的心情,因為她每天都在觀察,都在找機會,琢磨著怎麼跑。
劇情到現在,已經偏到胯骨上去了,費藍藍過來過兩次,兩次都是站在門口沒一會兒就走了,看不出一點的傷心,還衝安笙這個鳩占鵲巢的笑的十分溫柔。
都瘋了。
安笙豁出去幾天沒睡覺,掌握了費軒深眠的時間,然後等到他睡沉了,就偷偷下地,慢慢的,慢慢的擰開病房的鎖,就這麼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開門出去了。
就這麼走,隻能這麼走,隻有這樣才能走。先去她原先的那個舊家,租金還沒到,或者去申市酒店,找小姐妹們幫個忙……哪裡都好。
夜裡的病房寂靜無聲,值班的護士看到安笙出來,疑惑看向她,實在是她住院這麼久,基本連病房的門都不出。
“噓!”安笙對著小護士笑了笑,“睡不著,溜達下。”
小護士點了點頭,“彆往電梯那裡去,風涼,外麵下雪了。”
安笙點頭閒適的扶著自己的腰,在屋子裡晃了兩圈,慢慢朝著電梯靠近。
小護士看到皺眉,安笙指著自動販賣機,細聲細氣的說,“想喝飲料,嘴裡沒滋味,我就看看。”
護士又叮囑她轉一轉就回去,安笙連連應聲,然後在護士一個轉頭的功夫,按下電梯,爭分奪秒的鑽進去,接著按了關門。
實在不是她不走消防梯,是她現在體力有限,要保存著,好下樓迅速跑。
但是眼見著電梯要關上,門縫裡突然塞進來了一隻手,安笙瞬間後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安笙:拜拜了您哎!
費軒:哼,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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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現在去發前兩章隨機紅包,繼續啊,彆忘了留言,還是隨機放送。
我這本,寫的就是病嬌哈,不換男主,小四爺我也喜歡,但是我更愛費軒!
第四章加了前世劇情,想看的回頭看一下,其實後麵關於前世不多,看不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