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費軒根本就不喜歡吃這個,不喜歡吃也沒必要這樣呀……
安笙腦子裡迅速閃過各種猜測,猶豫著要站起身,對麵的桐四拿下了腿上的餐巾,擦了擦嘴,擺了一下手,示意安笙坐著。
“我去看看,”桐四笑著說。“你趕快處理一下裙子。”
“你去看?”安笙心說,你是去看他,你還是去跟他打架?
兩人這一頓飯就橫眉豎眼的,單獨在一起不打起來才怪。
桐四甩了甩頭發,有些無奈的對安笙笑了一下,“看來我給你的印象很差,放心吧,我不會跟他打架,這可是他的飯店,他的一畝三分地上,我不敢造次。”
安笙還是不放心,桐四又說,“你出去也沒什麼用,男廁所你進的去?”
安笙一噎,想想也是,這是費軒的飯店,桐四應該也不敢怎麼樣,紫薯是甜汁的,粘稠的糖液,站在裙子上,安笙用餐巾擦了幾下,麵積越衝越大,看著就像尿了一樣……
桐四把餐巾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安笙停下沒有再吃,掏出了手機,看了一下費軒的手機不在座位上,索性給他發消息。
笙笙不息:你怎麼啦?
笙笙不息:現在都開始跟我耍脾氣了,很有長進呀,紫薯撒了一裙子,爆錘jpg
笙笙不息:我裙子上麵都是糖汁,弄的像尿了一樣,你要是敢因為這點事情跟我生氣,我可就走了呀。
安笙不會因為一點小事使性子,好不容易頂著劇情的恐嚇和費軒在一起,就算費軒剛才對她的態度讓她有點沒臉,安笙也並沒在意。
她也覺得費軒不至於,費軒這麼久以來對她溫柔體貼,從來沒有嫌棄過她麻煩,也從來沒有跟她紅過臉。
況且費軒怎麼可能好麵子,他如果好麵子的話,就不會整□□著水產市場跑。
安笙猜測他是不是單純的尿急,或者鬨肚子?
她一邊擦著裙子,一邊看著桌麵上的手機。
對麵憋氣了一晚上的食人兔,終於逮到了機會,也放下了筷子,起身直接撈過了安笙的手機。
“哎呦!這是什麼牌子呀?新品牌嗎?”
食人兔的語氣滿含嘲諷,“費總對你那麼好,這個一定很貴啊,好羨慕啊。”
安笙裙子越擦麵積越大,索性用紙巾把上麵濕漉漉吸乾了,就沒再管。
她懶得跟食人兔扯淡,伸手要把手機搶回來,食人兔的手卻向後一舉,斜眼看了安笙一眼。
“急什麼呀?不就是問一問你嗎?”她又翻來覆去用兩根手指夾著安笙的手機轉了一下,“我這不是沒見過好東西,想開開眼嗎。”
手機叮咚一聲,應該是費軒回消息,食人兔一點都不客氣,低頭就看。
安笙直接黑了臉,低吼道,“給我拿過來,少給臉不要臉。”
食人兔這才憋了撇嘴,將手機遞給安笙,嘴裡還說著,“你好凶哦,不就是一個雜牌的破手機嗎?和費軒那樣的人物在一起,你也不過就用這種東西。”
安笙被她氣的不輕,接過手機看費軒回的消息。
軒軒不止: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兒,我隻是出來上個廁所,這就回去了。
安笙快速給費軒回的話。
笙笙不息:快點回來,我們回家吧。
發完之後,安笙把手機揣進小包包裡,這才抬頭回食人兔的話。
“怎麼?桐四給你的東西很多嗎?”
安笙笑了笑,“他給你牙鑲金了的嗎?還是磨成了尖,讓你見人就咬,到處亂吠?”
安笙說完之後,食人兔的臉色難看至極,身上肉眼可見的帶著抖,“你不過就跟他睡了一次,還不是被他像抹布一樣給扔掉了,他可是說了要娶我的!”
安笙讓她說的一愣,後來想起應該是船上的那一次,她為了幫桐四打發食人兔,哼唧了那麼幾聲……
她現在是真的不想管桐四,但是食人兔說話膈應她,安笙不打算把這口氣往肚子裡咽。
看食人兔氣成這樣,聽她的意思,桐四根本沒跟她睡過,所以就是擺在身邊看的?
“娶你?”安笙白眼翻到天上,“他連睡都不願意睡你哈哈哈,娶你回家當花瓶擺著嗎?你擺著值錢嗎?”
食人兔渾身哆嗦得不像話,抓著桌子上的盤子就要朝著安笙扔。
隻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動手,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鬨聲。
“彆打了,彆打了!”
“快去叫保安叫保安呀!”
兩個女生的尖利聲音響起,但是很快被一個男生低沉的壓了下去,“一邊兒呆著去,叫什麼保安?”男人說話的聲音似乎就在他們這間包房的門口,“一個是貴賓,一個是老板,我去拉,你快去叫經理……”
安笙和食人兔第一時間都反應過來,顧不上撕了,都趕緊朝著門外衝過去。
包房的門打開,就在距離包房的不遠處,兩個人翻滾在地上,像兩頭憤怒的野狼一樣,張開最尖利的牙齒,每一下都照著對方的致命處招呼。
“陰貨!”桐四被費軒騎著,臉上被揍了一拳之後,對著費軒呸了一聲,“我看看你能瞞到…噢!”
桐四的話說一半,被費軒一拳頭砸在眼睛上,頓時一聲哀嚎——
兩人的旁邊有一個男的一個女的,想要拉開兩個人,但是誰也伸不上手,安笙和食人兔要上前,被後趕來的服務員攔住。
尤其安笙被以前的同事拉住,小姑娘溫柔的壓力是,“你彆上前,打瘋了,再傷到你,已經叫保安了,馬上來。”
安笙朝那邊看,果然費軒瘋了似的,一下接一下朝著桐四的身上臉上掄,旁邊一個男的伸手拉,被他的拳頭也給擦了一下,捂著臉一臉苦相。
安笙的方向看不到費軒的正臉,但是她幾乎能想象出來費軒的樣子,因為在船上的那一晚,費軒也是這樣,又凶又狠,把那個青躍飛,打的媽不認。
“呸!”桐四嘴角都是血,也急了,被費軒騎著,手上不好著力,直接腰身猛的向上弓,以一種難以思議的柔軟角度,一膝蓋頂在費軒的後背上,把費軒頂的向前一撲,然後桐四借機抓著他的衣領,用腿一蹬手一甩,就把費軒甩了下來。
費軒反應更是不慢,被甩出去的同時,照著桐四的側腰就狠踹了一腳,桐四整個人瞬間就勾起來了,臉上漲成紫紅,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了。
費軒還想上前,卻被身後一直找機會拉架的男人一把抱住,隻虛蹬了一下,沒能落實,位置竟然還是桐四捂著的位置,這一腳實打實的蹬上,看桐四的反應,人不廢,腎也廢了。
眾人終於趁著兩人短暫分開把兩人拉開了距離,身邊的食人兔剛才還躲在她的身後,都沒用人攔著,緊緊貼著門。
這會費軒和桐四被拉開了,她馬後炮的淒厲尖叫一嗓子,朝著桐四的方向跑過去。
“小四爺!”食人兔撲到桐四的身邊,手忙腳亂的不知道扶哪好,“小四爺你沒事兒吧!”
安笙嘴角抽搐,掙開一直抓著她的小姑娘,拍了拍她手,“沒事,我看看。”
然後徑直朝著費軒的方向走。
費軒還是陰狠的盯著桐四,他本就長的眉目冷硬,這會兒眉心唯一能綜合鋒利棱角的小痣被他擰起的眉心擋住,整個人戾氣橫生,盯著桐四的樣子,恨不得弄死他一樣。
“你敢說一個字,我保證……”後幾個字是口型,安笙看不懂,走到近前費軒已經閉上了嘴,桐四比費軒看著慘,費軒隻是鼻梁和眼角泛青,桐四整個眼眶都烏青一片。
他在地上緩了這麼一會兒,被食人兔扶著,慢慢爬起來,嘴唇緊緊抿著,眼神也很嚇人,轉頭看了安笙一眼,咬牙站起來,朝著包房的方向走。
一直到桐四走沒影了,費軒才把視線落在安笙的身上,那一臉的冷還沒來得及收,看了安笙之後愣了下,低頭再抬頭的功夫,整個人如同被扔進熔爐的雪人,迅速化為一灘水,朝著安笙“潑”過來。
安笙本來想伸手摸摸他的臉,但是費軒已經整個癱軟在她懷裡,掛上來,安笙撐不住力氣,朝後一趔趄,但很快抱住了迎麵砸下來的“費寶寶”。
“笙笙,”費軒抱著安笙,也不顧這麼多人在看,嗲嗲的語氣說,“我被打的好疼啊。”前後左右站著的服務人員,弄的僵在當場,正呼啦啦朝這裡跑的保安,緊急讓他們上來是拉架,結果上來就看到這種場麵,猝不及防被狗糧噎的齊齊一個趔趄。
安笙憋不住笑,但是還是忍不住說,“你都多大的人了,滾地龍好看啊……”
“我以後再也不這樣,我保證。”費軒說完,齜牙咧嘴的直起腰,“我送你回家。”
這時候,他們剛才坐的那個包房的門開了,原本齜牙咧嘴,一出屋硬撐著直腰的桐四,被食人兔扶著出來,聽到費軒的話,很大聲的嗤笑了一聲。
費軒臉色瞬間晴轉多雲接暴雨雷電,陰沉至極的看向桐四,桐四又哼了一聲,無聲的罵了一句衣冠禽獸陰逼轉世,這才堅強的繃著腰,朝著電梯的方向去。
這時候,最最遲來的經理,這才點頭哈腰的跑過來,費軒看了他一眼,打斷他要說的話,指著還在等電梯的桐四說,“客梯給我停了,那個人不走,不許開。”
經理愣住,但是他晚來本來就心虛的厲害,偷偷把還沒掖齊整的衣角掖進褲子,拽出腰間的對講機,直接對著控製室下命令。
“控製室,出現故障,現在立刻,客梯全停……”
桐四還渾然不知,和食人兔兩人站在客梯的前麵等著,費軒則是拉著安笙,又回到了包房。
進包房的最後一刻,安笙看到桐四還在那裡徒勞的按著電梯,樣子很暴躁,講真的,安笙有一丟丟的同情,畢竟這裡是22層,桐四被費軒悶那一腳,估計得去醫院,從二十二樓走下去……怕不是能直接埋了。
安笙看了看費軒的背影,不由得想起裡對費軒如何變態的超長篇幅描寫……
不過等費軒一轉頭,對著安笙笑了一下,讓安笙給他揉揉後背的時候,安笙瞬間又覺得書裡都是扯淡,不準確,費軒明明還是她的那個小嗲精。
愛情使人頭昏腦漲,視物不清,心聾目盲,濾鏡七尺厚,彆說是文字形式的描述,就連剛才她親耳聽到的費軒和桐四對話的疑惑,都成功的濾掉了。
掀開費軒的衣服,看到他被桐四傷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後背,安笙又覺得二十二層有點低。
“咱們回家吧,”安笙說,“我跟我室友說一聲,你去擦個藥,我櫃子裡有扭挫傷的噴霧,揉一揉就好了……”
安笙說著,拿起手機,但是費軒卻按住了她的手。
“電梯停了,我走不動,咱再等等,”費軒說,“等桐四走了,咱們就回。”
“可是……”安笙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等桐四那半殘的爬下二十二層,不是要到明天早上了?
“你是擔心我吧?我沒事的,”費軒笑了笑,“你就先給我用手揉揉就行……”
費軒拽著安笙到包房屋子旁邊的沙發上,自己爬上去,把後背的衣服掀起來,露出勁瘦的腰身,朝著安笙勾了勾手指,“來,你比紅藥好使。”
安笙信了他個鬼,但是費嗲嗲的功力還是很深厚的,安笙很快屈服,半跪在沙發上,把費軒後背的衣服又朝上掀了一些,把雙手搓熱,然後才開始揉。
沒有藥,使點勁兒應該也是有效果的,費軒一開始還悶在自己的手臂裡麵吭吭唧唧,隔了一會,乾脆就側頭,輕輕的哼。
安笙用的力度大了,他就哼的婉轉悠揚,清越又黏膩,聽的安生頭蓋骨要扣不住。
“呼~”
“嗯……”
“呃~~”
安笙:……哼的真騷。
她耳根有點發紅,但是沒打斷費軒,還刻意的加大力度,費軒哼的可好聽了,她聽的雞皮疙瘩滿身亂竄,麻.酥酥的哪都癢癢。
費軒本來也就是哼哼著逗安笙的,等了一會兒,安笙沒羞赧的阻止他,還越揉越來勁兒,忍不住眉梢高高的揚起來。
轉頭一看,安笙小臉通紅,頭發有點散落到了臉蛋上,眼角眉梢都帶著笑,燈光下彆提多好看了。
費軒側頭趴著,突然懶洋洋的說了一句,“看了我的身子,就是我的人了。”
安笙的動作一頓,忍不住破功,噗的笑了,“那你去一趟澡堂子,得是多少人的?”
費軒慢悠悠接話,“我沒去過澡堂子,夏天也不光,隻有你看過。”
安笙嘖嘖,“上次去醫院的時候,不也很多人看了?”
費軒也嘖了一聲,“你怎麼這麼能犟,你都看了,你還上手了,你就得負責。”
安笙停下,站在沙發邊上,抻著發酸的手臂,“你這也太霸王了,再說我就看個後背,我負責也就負責那一小片……”
費軒翻過身,四肢大敞的姿勢,躺在沙發上,眯眼看著旁邊站著的安生,從沙發上伸過一條腿,抬腳勾她一下。
“你過來,”費軒笑的有點邪性,安笙直覺不好,就見費軒哢噠噠噠噠噠噠,慢慢解腰帶。
“給你看個……”費軒說一半。
安笙抓了沙發上放著的墊子,就朝著費軒抽,費軒一把抓住,用力一拽,安笙鬆手沒來得及,連人帶墊子,都被費軒拽到身上。
“我給你看看我的定製的皮帶,你激動什麼……”費軒聲音無賴。
雙手摟住安笙,用腿又撐著她的腿朝上一抬,安笙整個就趴在了費軒的身上。
“你身上有傷!”安笙連忙要支起胳膊,被費軒掐小孩兒似的,掐著腋下朝上一拖,兩人頓時麵對麵。
“沒事兒,你彆亂動,就不疼。”費軒說著,壓下安笙的脖子,重重的貼上安笙的唇。
安笙又被費軒親的五迷三道,回神的時候,費軒雙手抱著她,嘴唇貼在她的頭頂,有些出神的看著天花板。
安笙則是實打實的趴在費軒的身上,正貼著他的脖子躺著,呼吸間都是屬於費軒的味道。
安笙伸手捏了下費軒近在咫尺的耳垂,很隨意的問道,“你用的什麼香水?怎麼這麼香啊……”
由於兩人嚴絲合縫的貼著,安笙瞬間感覺到了費軒呼吸一頓,全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