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放著,不知道是什麼頻道,綜藝舞蹈選秀,費軒沒什麼興趣,安笙看的倒是聚精會神。
費軒躺在安笙的身後抱著她,想了想忍不住問,“你早上是不是又給我下藥了?”
安笙頭都沒回,矢口否認,“沒有呀。”
“沒有?”費軒坐起來,他形象還有點狼狽,實際上他這幾天和他上班的時候,根本就是兩副德行。
但是他被上帝親吻過的相貌,實在是太占便宜,眉眼俊秀,輪廓深刻,筆挺的西裝上身,頭發一絲不苟的梳起,就是業界精英。
反之,像這樣頭發都鬆散下來了,一身柔軟的家居睡衣,扣子都扣的上下不齊,脖子上還戴著項圈,項圈上是金燦燦的鏈子,怎麼看怎麼都是一條被圈養的大狼狗。
此時此刻大狼狗坐起來,皺著眉把安笙扳的轉過來,一板一眼的和她理論,“我隻是感冒,怎麼可能會睡一天?你說,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安笙看費軒,眼裡帶著笑意,討饒的倒是也挺快,“我這不是以為你騙我,就是不想讓我去店裡,我才……”
“你哪弄來的?”費軒問,“是什麼藥?”
安笙閉上嘴,臉上換上無辜的表情,沒有說的打算。
費軒其實還有事情一直都想問安笙,隻不過涉及到安笙和原曲之間的事情,費軒總怕自己控製不住情緒,說出傷人的話,所以才一直都沒有問。
但是看安笙這樣,他又實在是有點火,“你還我的那些錢,還有你的店,甚至包括你給我下的藥,都是……”
“都是我中獎得來的錢,”安笙說,“福利彩票。”
費軒給氣笑了,“最高獎金1000萬,你中了幾回?”
安笙一本正經,“五、六次吧…”
她的錢確實是中的彩票,雖然是原曲給她的,但確實是用她的名字買的,也是原曲用她的模樣去領的錢,費軒如果查,甚至能夠查到。
費軒卻不信,“你少騙我,我還沒見過連著中好幾次的!”
安笙嘖了一聲,“你不是說我說什麼都相信嗎?我說的是真的。”
安笙看著費軒,“你好好想想,我對你說的話,有騙過你嗎?”
騙的都沒說出來。
費軒還是不信,這概率根本就不科學,但是他看安笙一臉根本不打算說實話的樣子,也就沒有再追著刨根問底。
晚上兩人照舊相擁而眠,隻不過少了睡前例行的親昵,費軒沒有親吻安笙,還是怕傳染她。
而他自己的身體,也確實是挺好的,就吃了一次藥,第二天早上起來也沒再發燒,就是嗓子有一點不舒服。
而在他早上吃過早飯,發現安笙又要走的時候,費軒徹底後悔了。
“我昨晚還不如親你呢,”費軒跟著安笙走到門邊,“我都病了,你還不留在家裡陪我?”
“你不是已經好了嗎?”安笙說著,伸手摸了摸費軒的頭,“沒有發燒了,早上藥也已經吃過了。”飯也沒少吃,明顯已經沒事了。
費軒堵在門口她讓走,安笙今天沒弄香水,費軒病著呢,他不舍得。
可是費軒不讓她走,言辭不激烈,態度也沒有歇斯底裡,就是整個人貼在門上,不讓安笙開門。
“費軒你彆鬨,”安笙眼看著指針已經到了9:00多,怎麼說費軒就是不躲開。
兩人這樣拉鋸著,一直到指針指向10:00,安笙放棄了,“好吧,我今天不去店裡,在家陪你。”
然後安笙就真的做出一副不出去的樣子,打開電視,調來調去。
費軒一開始還警惕,盯著安笙看了一會兒,這才心滿意足的坐到床邊上摟著安笙。
安笙坐了一會,打開冰箱切了一點水果,跟費軒倆人甜甜蜜蜜的坐著看電視,一塊接一塊往他嘴裡麵塞水果。
“我不吃了…”費軒皺眉拒絕,安笙哄他,“再吃一塊嘛,這塊西瓜特彆甜。”
費軒受不了安笙撒嬌,張嘴吃了一塊又一塊,沒一會兒成功吃出了尿意。
起身朝著廁所方向走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防備。
結果尿了一半,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費軒立刻忍回去,提溜著褲子跑出來,安笙果然沒影了!
費軒突然間想起安笙曾經問過她一句話。
你被人騙過嗎?
你知道被人騙了是什麼滋味嗎?
費軒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委屈感——安笙居然騙他了。
說今天陪他待在家裡,他尿個尿的功夫人就跑了。
費軒走到門邊,狠狠踹了一腳門,心裡邊那些。被和安笙在一起的愉快壓抑下去的憋悶和憤怒再次卷土重來。
費師為什麼還沒有找到這裡?!
安笙騙他!不和他好好玩,整天把他扔在這裡,連個手機都不給!
費師死定了,等他出去就把費小計送去國外!
費軒想著又踹了兩腳門,憋屈巴拉的坐回床上,準備晚上安笙回來的時候再跟她算賬。
結果想著看一會電視吧,抬頭一看電視又藍屏了!
流年不利!
費軒撲到床上蹬腿,蹬了幾下之後抱著枕頭坐起來,滿臉的不開心。
這都已經好幾天了,費師那個傻逼,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
費軒想出去。
但是安笙好像玩的挺開心的,一點兒也沒有放他的意思,費軒皺著眉,抱著枕頭琢磨。
還真能琢磨出了既不讓安笙不開心,還能名正言順的讓她放了自己的辦法。
安笙今天開店開的晚,竟然有兩個小姑娘在門口等著,說是要訂生日蛋糕。
安笙沒有先做小糕點,而是先給兩個人做了生日蛋糕,所有的事情都忙活完已經是下午1:00。
安笙這才抽出時間來,從監控器看了一眼費軒,發現費軒又躺在床上,整個人悶在被子裡。
安笙把給他準備的糕點,用小盤子裝好,是紫薯味的,她把鐵板打開一點縫隙,盤子順著滑道滑下去,沒有馬上急著關,而是順著縫隙看費軒。
費軒每一次都急吼吼的爬上來抓她,或者是氣急敗壞的吼,但這次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費軒?”安笙把鐵板又打開一點,順著小縫隙叫費軒,“我給你做了紫薯味的小蛋糕,還有你喜歡的橙汁夾心,快起來吃一點…”
費軒根本沒有回應,故意哼哼出聲,然後整個人佝僂在一起。
安笙皺眉,“你怎麼了啦?中午有沒有吃藥呀?”
被子裡還是沒有動靜,安笙有點著急,又叫了幾聲,索性直接打開鐵板,鑽進去之後再關上,順著小斜坡下去。
“黏黏你怎麼了?”安笙走到床邊上,拉開被子,費軒滿麵通紅,和昨天晚上一樣渾身滾燙。
安笙趕緊著急的找藥,費軒借了這個時間,抬頭看了一眼安笙爬下來的方向,心裡又生疑惑。
安笙每天都跟他說要上班,然後中午都會給他弄小蛋糕下來,如果安笙是騙他的,那安笙是去乾什麼了?
費軒突然表情陰沉,他不會又是去見那個野□□?
但轉念他又放棄這個想法,安笙每天晚上都和他在一起睡,看著他眼裡滿是情愫,分明就是很喜歡他。
而且她身上沒有任何男歡女愛的痕跡,甚至費軒有時候有些過火,安笙給的反應都還青澀。
費軒猜想他們之間應該沒有幾次。
那如果安笙沒有騙他,真的是在看店……
費軒扭頭看了下滑道上的小蛋糕,幾次吃到甚至是熱的,說明是剛做好,那這裡……就是安笙的店鋪下麵?!
費軒突然間醍醐灌頂,對呀!這樣就能說得通了,為什麼安笙每天堅持要去上班,為什麼費師這麼多天還找不到他!
他失蹤了,但是安笙的生活沒有任何異常,這本身就給人一種她什麼都不知道的假象。
安笙每天在蛋糕店裡忙活,誰能想到他就在安笙的腳下!
至於安笙說回家做飯,費軒自動理解為,她說的“家” 就是搬到了蛋糕店的附近住,所以才能那麼快回來。
她的店在這邊,真的搬家也無可厚非,費軒回憶了一下,他沒有太關注安笙的店鋪周圍有沒有這樣的破舊居民樓。
至於那天看到的樓道,為什麼破舊昏暗,沒有一點人生活的痕跡,也能夠解釋清楚了,因為四麵都是沒有人住的地下室。
費軒想通了這一切之後,不由得有點想誇安笙,真的好聰明。
但同時又想抽費師,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怎麼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安笙拿著藥回來,費軒乖乖的喝了,也沒有纏著安笙不讓她回去。
隻是安笙回去之後,他又從床上起身,跑到衛生間裡,打開了淋浴,擰到了涼水的那一麵,脫下衣服之後開始衝澡。
應該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退燒藥白吃了,晚上安笙回來的時候,一下午衝了好幾遍涼水的費軒,燒的更嚴重了。
被子掀開,費軒的呼噴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