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忍不住,提前關了店,因為嫌棄開車回家實在太遠,看著監控,見費軒進臥室去睡午覺之後,從小屋子直接回到了客廳裡。
安笙滿心歡喜的朝臥室的門口走,費軒這會兒在睡覺,安笙邊走邊把鞋子脫了,把小包扔在沙發上,外衣也脫掉,準備和費軒一起睡個午覺。
但是就在她抓住臥室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裡麵的說話聲。
“你說什麼?她提前關店了?!”費軒的聲音有點驚訝。
“沒有回來嗎?你確定?那你趕緊過來,把西裝拿走,今天中午的會議取消……”
“彆廢話了,趕緊過來,我先掛了。”
安笙嘴角的笑意還沒有徹底消下去,隔著臥室的門聽到費軒的聲音,感覺自己的血液和熱情,都在一點一點的冷下去。
安笙赤著腳走到了一個小抽屜的旁邊,打開了摸出了一個小瓶子。
擰開後塗了一點在自己的耳側,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徑直走過去,打開了臥室門。
不知道哪裡來的電話仍在床上,費軒西裝褲子脫掉一半,猛的抬起頭對上安笙視線,滿臉都是驚愕。
安笙對著費軒笑了一下,笑容裡滿是苦澀。
她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出了臥室,走到窗台邊上,朝下看了一樣,看見有人迅速縮進了樹後麵。
安笙腦子裡飛快的回憶著費軒這些天的表現,還在花盆旁邊發現了平時根本不用,一直收在抽屜裡的小手電。
所有一切都明白了,安笙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要是費軒真的就這麼乖了,那才是扯淡。
她快速的思索了一下,努力忽略自己心裡期待落空的哪點失落。
既然費軒又算計她,她決定將計就計,深吸一口氣,轉身的功夫,臉上的神色變成了悲傷和憤怒。
“你自由了費軒,”安笙說,“從我家滾出去,從今往後,你要是再敢出現在我的麵前……”
安笙抿了抿嘴唇,漂亮的唇珠被扯成了冷硬的弧度。
她接著說,“你信嗎,我有能力讓你死在不知名的角落,到腐爛成蛆也沒人能找到你!”
安笙鬆開臥室門,指著門口的方向,“滾吧。”
費軒這些天看上去特彆溫和的表情,這一刻終於裂了,他也顧不得褲子不上不下,直接撲到安笙的麵前,抱住她的雙腿,“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有天晚上,費軒先睡著,安笙枕在他的手臂上,偷偷的親他的下巴,沒忍住把她的心裡話都輕輕的和費軒說了。
雖然聲音很輕,說的也前言不搭後語,但是因為睡的不沉,被安笙的吻癢癢醒的費軒,都聽到了,也聽懂了。
安笙隻是才測試他,隻是在等他表現的“正常”了,就會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費軒聽的明明白白,然後轉頭就半夜三更的爬起來,和他曾經在外麵布置的那些人,用手電發信號。
他並沒有因為安笙關了他那些天有什麼怨恨,但他還是聯係了費師,想要一邊跟安笙玩這種遊戲,一邊背著安笙該做什麼做什麼。
反正安笙說了他一個期限,等到期限到了,安笙就徹底屬於他了。
狗東西就是狗東西,永遠都隻會算計來算計去,不肯好好的當個人。
安笙那天晚上知道他醒了,是故意告訴他的,說出了那些話,就等於是放棄了再相互折磨,費軒從小屋出來,實在是乖的讓安笙心疼了。
沒想到費軒聽到了,卻還是連這幾天都沒能忍,這麼急不可耐出去,算計她,他根本就一點都沒意識到哪裡錯了!
“我知道錯了,”費軒仰著頭,眼淚順著臉大顆大顆的滾下來,安笙看在眼裡,感覺自己在看猴戲。
費軒是不會輕易改的。
安笙現在已經深刻的意識到了這個事實,她必須再下“猛藥”,她沒有理會費軒哀求,掙開他抬步朝著客廳走。
一邊穿衣服,一邊說,“等我回來,希望你已經走了,要不然我會考慮叫警察,或者……”
安笙看著費軒的眼神很冷,“或者我就當你懷念那個小屋子,想回去了。”
費軒半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安笙笑了笑,“再進去,彆說是生食,你估計隻能啃冰箱等死了,我不會給你任何的食物,如果擺脫你隻能用那種辦法……我不會心軟的。”
安笙嚇唬完人,背著小包包摔門出去,費軒到這一刻,才是徹底的慌了,起來想要追安笙奈何褲子纏住了腳,朝前一使勁,“噗通”拌摔了,一個標準的狗啃泥,抬起頭後,門已經被甩上了。
安笙出門之後,打電話又找了費藍藍,兩個人是在菜市場碰上的,費藍藍她……已經從費家出來了。
母女兩個人淨身出戶,好在她媽媽這些年是真的沒少搞東西,還都分散著放的,甚至用彆人的名字,偷偷的買了房子,好巧就在安笙家隔壁的小區。
“出來約嗎?”安笙語氣熟稔,她和費藍藍從第一次見,就氣場和,這幾次接觸下來,已經徹底成了好朋友。
“可以啊。”費藍藍在電話那頭說,“但是你得等我一會,我甩個人。”
安笙笑了一聲,“桐四又偷偷跟著你?”
費藍藍也輕笑了一聲,“嗯,不知道他要乾什麼,真的麵對麵又不說。”
“前幾天我以前同事給了我一張內部打折卡,咱們倆今晚開瓶酒,也住一次五星級總統套怎麼樣?”
“好呀”費藍藍說,“你胸大,你說了算。”
掛掉電話,安笙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家的方向,費軒正站在樓上看著她,躲在窗簾的後麵,像誰看不到似的。
安笙開車,先去了申市大酒店等著,給打折卡的是以前她做服務員時候的小迎賓給的,先前她有兩次跑來給費軒買小紫薯,小迎賓本來是給她讓她在酒店買菜的時候用,今天正好用來開房。
酒店頂層套房,四麵落地窗,屋子裡大的能跑馬,安笙推開門,有那麼瞬間的恍惚,猶記得上一次進這個屋子,還是滿屋子的玫瑰花瓣。
安笙閉了閉眼,把費軒割腕的畫麵從腦子裡晃出去,她這幾天都不會回去了,她其實剛才撒謊了,她並沒有真的和費軒一刀兩斷,而又給了費軒最後一個機會。
就看他怎麼選擇。
費藍藍也很快到了,安笙給她開門,然後被她的打扮驚到。
費藍藍從前總是長發長裙,仙氣縹緲,極其的契合她聖母氣質,上次見的時候還是,但是今天的費藍藍,一身緊身小皮裙,高跟鞋尖細的能戳死人,波浪大卷,烈焰紅唇。
“你這是……”安笙嘖了一聲,“走狂野範了?”要不是實在長相給力,這大半活像個站街的,還是五十一次的那種。
費藍藍笑了下,進屋就把高跟鞋脫了,“我先洗個澡……帶著妝不舒服,我今天去相親了……”
“相親?”安笙有點新奇,“你媽媽找的嗎?”
費藍藍放了水,把裙子直接脫了,“是小區裡一個大媽介紹的,才畢業的小孩兒。”
安笙站門口滿臉好奇,費藍藍溫柔的笑了下,滿足她的好奇心,“被攪黃了。”
“又是桐四?”
費藍藍歎口氣,“是。”
“他想乾什麼啊?”安笙哭笑不得,她已經知道了桐四和費藍藍之間的事兒,上次見麵,費藍藍就都和她說了,安笙把費軒的事和費藍藍也說了,費藍藍還給安笙寬心,說他哥哥喜歡和不喜歡,從來不會改變,也不會放棄,特彆值得托付,至於人,需要耗費點時間修理。
“我也不知道,”費藍藍把頭發撩起來,撇了下嘴,“見麵又不說話,我聽說他喜歡清純的,今天還特意打扮這樣,以為他會煩了,但他還是跟著……”
“報警吧。”安笙說,“這世界老爺們可能就沒有正常的,要不咱倆湊合一下得了。”
費藍藍輕笑,麵對著安笙站著,兩個人都美,不是一個類型的美,安笙美的精致,美的像一個精心燒製的瓷娃娃,讓人愛不釋手,費藍藍的美讓人覺得繾綣而溫柔,就算濃妝豔抹,也蓋不住一身賢良淑德。
“行吧,那就咱們倆湊合下。”費藍藍說。
說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笑聲回蕩在浴室裡麵,甜美又清脆。
“一起洗嗎?”費藍藍發出邀請。
安笙欣然點頭,“洗泡泡的吧……”
不同於這裡麵的一室春景水波蕩漾。
外麵月黑風高,兩個武裝的嚴嚴實實的,前來“抓.奸”狗男人,狹路相逢在電梯裡,看對方有點眼熟,隔著大口罩對視一眼,驚的各自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