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知道的,他的想法我大多都能猜透,現在的話,我好像有些弄不懂他想要什麼了。”
“我跟他談感情,他跟我講道理。
我跟他講道理,他跟我談感情。”
溫冬茹的笑容失落又惆悵:“他給我們訂了個更遠大的目標,就像是要闖到大西洋航海。他總是跟我說外麵有多好多好,大家素質有多高多優秀,但是我沒想過這麼多啊。不是說好,一起存錢,三十五歲實現財富自由麼。”
財富自由這種事,溫冬茹是想都不敢想的。
以她的工資,很難在幾年間攢下這麼多錢。她以為這是兩人的宏願,以這樣的目標一起奮鬥,沒想到方閔越是認真的。
溫冬茹垂下頭:“他說我,眼界變低了。說我要努力一點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否則兩人恐怕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薑瑤表情愈發嚴肅凝重,聽到這句,臉徹底冷下來。
“他在放什麼屁?”
溫冬茹平日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實際上卻是最柔軟的一個人,被竹馬的語言傷害,她隻懂得默默消化,卻不知道將情緒宣泄回去。
“他說他身邊多的是優秀的好姑娘向他展示好感,卻為了我願意等我。”
薑瑤頓時坐不住了。
“走,去找他。”
“找他什麼?薑瑤?”溫冬茹一時間還有些慌亂,“要不然算了吧,他明天就走了。”
薑瑤很冷靜:“得把話說清楚。你的性格我還不了解?”
溫冬茹說是這麼說,恐怕要一直難受,將消極的情緒悶在心底,搞不好會做什麼傻事。
大概是被鼓舞了情緒,溫冬茹雖然緊緊張張,穿上了浴衣,卻一直緊拽住薑瑤的手不放。
……
另一邊。
方閔越泡在溫泉裡,舒服地哼著歌。坐在溫泉邊椅子上的忱琢正低頭玩手機,神情冷漠,半點兒沒有在薑瑤麵前乖順的樣子。
他連著看了幾眼忱琢,終於忍不住了。
“忱琢。”
忱琢頭也沒抬,忽然想到要給薑瑤麵子,又慢騰騰地彆過臉,給了個眼神。
“我懂你這種小男生。低調,不炫富,家境不錯。你剛才和大堂經理說話我看到了,以這樣酒店的檔次,他們根本不可能輕易給私人溫泉。
你認識酒店經理吧?經常過來玩吧。”
方閔越像是看穿了一切,笑吟吟地端起酒杯:“現在的年輕人,養魚都不喜歡小女生,偏偏要找這種大姐姐。姐弟戀很流行麼?”
忱琢終於放下手中的手機,漠然俯視著他。
“像薑瑤這種女人,的確很有交往的價值,漂亮,還有種又成熟又青澀的韻味。”方閔越微微笑著,“我結交了很有錢的朋友,開著瑪莎拉蒂,蘭博基尼,謔——簡直是男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你呢?用這輛車把薑瑤拿下的?我看她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想不到她也是那種人。”
忱琢的眉眼冷下來:“你懂你在說什麼嗎?”
“男人之間的話題嘛,葷素不忌。”
方閔越施施然地放下酒杯。
“加個微信吧,喝酒可以找我一起。你是a大的吧,學校的小女生肯定都蠻優秀的。可惜了,溫冬茹考了個不入流的二本,我發現我還是喜歡聰明女人。”
“……”
“忱琢?”
忱琢麵無表情,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中的冷意讓方閔越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歉意地笑著,仿佛又是白天翩翩君子的模樣:“抱歉啊,剛才不知道哪句話可能冒犯到了你,我收回。”
“你們不是相愛了十幾年麼。”忱琢問。
“啊,十幾年了,是呢。熟悉的就像是在摸自己的胳膊和腿,哪還有衝動。躺在你麵前就像是一灘肉。”
話音剛落。
門口突然掀開簾子,一道人影衝了進來,臉上帶淚,啪啪就是兩耳光扇在他的臉上,把方閔越給打蒙了。
“方閔越,你不是人!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溫冬茹咬著牙罵他:“你丫的跑到外麵待了幾年就開始忘本了?你忘記當初誰攢的錢送你去國外?我呸!還一灘肉,你也不看你下麵那金針菇%¥#&*……”
忱琢的耳朵忽然被捂住,溫冬茹嗬斥的聲音也變得模模糊糊。
他怔然,彆過臉,便看到薑瑤站在他身後,表情嚴肅地說道:“這段小孩子就彆聽了。”
薑瑤本打算拉著溫冬茹直接在外麵叫方閔越出來,更衣室沒有人看著,直接就進來了。
溫冬茹磨磨蹭蹭不讓她叫,沒想到兩人磨蹭之際,卻聽到裡麵的談話聲。
這下是溫冬茹暴走,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幾個耳光,一頓臟話罵出了花,聽得幾人一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