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苒反應了兩秒才明白過來季時煜說的是什麼意思。
季時煜眉眼正帶著笑意。
顧苒:“……”
她像隻小泥鰍一樣從男人懷裡鑽了出來, 強調:“我讓你挑的是娃娃,不是我!”
“快點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季時煜隻好歎了口氣,從顧苒的架子上挑了一個小豬佩奇。
這一櫃子的娃娃除了星黛露顧苒最喜歡的就是佩奇, 今晚粉絲都沒挑沒想到這會兒被季時煜給看中了。
不過說好了任挑的, 顧苒雖然沒有阻止, 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還挺會挑。”
季時煜握著佩奇看了一眼顧苒:“舍不得?”
“沒有。”顧苒不承認被戳破了小心思, 把季時煜從書房往外推, “走走走。”
季時煜被從房間裡推出來。
他看著翹著嘴從表情上就寫著“寶寶不開心”三個字的顧苒, 把手裡的佩奇還給顧苒。
“能換一個嗎。”
顧苒把佩奇重新塞還給季時煜:“拿去拿去, 說給你就是給你,我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季時煜笑,突然低頭親了親顧苒翹起的嘴。
“我說的是換這個。”他親完,把佩奇放到顧苒的睡衣口袋裡。
顧苒抿了抿唇,看著眼前的男人, 臉再次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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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苒今晚抱著佩奇和星黛露上床。
她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
她隱約聽到浴室有水聲。
不知道今晚季時煜衝的是涼水還是熱水。
顧苒翻了個身,從枕頭下麵摸出手機。
某售房中介剛才給她發了幾條房源信息, 提示她可以買大房子了。
顧苒掃了半個小時幾個房屋的詳情頁麵,上下眼皮終於開始打起了架。
她又做夢了。
先是跟上一次一樣的夢, 季時煜在教室裡給她補習英文, 親她的時候秦文依就站在門口看著。
然後又夢到了運動會, 季時煜把她抱到醫務室讓大夫給她處理傷口, 碘伏碰到膝蓋破皮的地方很疼, 她上半身全都蜷縮在季時煜懷裡,緊緊抓著他的手。
最後又是籃球場, 季時煜跟朋友打完球,她鼓起勇氣走上去,季時煜當著所有人的麵接了她遞過去的水。
顧苒夢到這時迷迷糊糊,整個人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因為她知道這都是夢,都是不存在的,是她幻想的。
不過她太困了,顧苒費力動了動眼皮,沒睜開,然後又接著睡過去。
接下來依舊是夢,隻不過變了場景。
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裡,白衣的大夫遺憾告訴她搶救失敗,人還是走了,去簽個字吧。
她蹲坐在搶救室走廊的牆壁上哭的昏天黑地,有個人無聲走過來,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擁進他懷裡。
她所有的眼淚和嚎啕聲都被吸進他胸口的衣料。
然後季家開始供她上大學。
季和遠見到她後很喜歡她,偶爾讓季時煜去學校接她。
她開始還拘謹,後來總是歡歡喜喜地朝他跑過去。
室友看到季時煜開著車子來接她,追著她逼她說完所有的前前後後,聽完後嗤了一句,“他不過是可憐你而已”,“哪有人能忘得了初戀女友,尤其是已故的,白月光活人是永遠也比不過的”。
她臉上笑容逐漸落下來。
畫麵又來到燈紅酒綠的酒吧。
她沒喝兩口就暈暈乎乎,有男同學跟她告白。
她搖著頭拒絕,男同學不依不饒,說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甚至想要強吻她。
她嚇得拚命掙紮,最後那個男同學被幾個黑衣保鏢拉走扔掉,季時煜出現在她眼前。
她看著他,腦海中全都是“不過是可憐你”“秦文依”幾個字。
季時煜皺眉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很凶,從來沒有那麼凶過。
她哭了,想起他從前讓秦文依靠著他肩膀的時候。他應該永遠不會對秦文依這麼凶。
她一直哭,吸著鼻子,說對不起,我喝醉了,我現在就回學校去。
然後她又想起這個時候學校宿舍樓已經關門了,一邊慌亂無措地跟季時煜道歉,一邊哭著跟季時煜說她回不去了。
她依舊記得那時候自己跟季時煜說話時的小心思,她唾棄自己的不誠實,她並沒有醉,她可以自己去找旅館,但她想讓季時煜管她這個晚上。
她那時的眼淚大部分都是給自己的,哭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喜歡眼前這個人。
第二天早上,她在季時煜的臥室裡醒來,身上換了乾淨的睡衣,下床見到季時煜,季時煜跟她說以後彆住宿舍了。
我們在一起吧。
她暈暈乎乎的,聽到這句話,像是在雲端。
她一直以為那天晚上兩人肯定發生了點什麼,所以季時煜才會這樣跟她說,直到第二年的,一個氣氛很合適的晚上,她落寞於季時煜明明碰過她在一起後卻從不碰他,放下所有矜持去撩撥,結果才發現季時煜那天晚上根本沒有碰她。
這才是第一次,她痛,還弄臟了床單。
大四的時候,季時煜買下南辰公館。
那時候他已經正式接手信博,每天忙的見不著頭尾,難得的閒暇時光除了北頤去看季和遠就是去南辰公館,去喂喂小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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