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拉住跟著往裡走的寶蓮,低聲叮囑道:“寶蓮,你去守著宮門,如無要事,彆讓旁人前來打攪。”
“是。”寶蓮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低聲應下後,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蘇清寰走入殿中時,琰帝已高坐主位,手上端了一杯熱茶。見她入內,琰帝放下茶盞,關切地看著她,道:“甫一入宮便受了風寒,也算朕照顧不周,表妹如今身子可全好了?”
“蒙表哥惦念,瑾瑤已恢複如初了。”蘇清寰掂量著詞句文文雅雅地回話,麵上卻忍不住皺起眉頗為不適應,不等他接口,她便換了話題,“表哥日理萬機、勞心勞力,實乃萬民表率。如今哺食早過,可要用些點心充饑?”
“那便上些點心罷。”琰帝聞言便順勢說了一句,語氣還算溫和。
蘇清寰見狀,原本柔順拘謹的態度也作勢放鬆了些許,柔聲建議道:“寶芝做點心的手藝不錯,聽聞表哥駕幸熙華宮,我特意吩咐她做了拿手的蓮花酥和糖蒸酥酪,表哥不如試試看?”
“是嗎?端上來罷。”琰帝對於點心並沒無愛好,隻是表妹盛情推薦,又是聽說他要來而專門囑咐做的,便試一試也無妨。
蘇清寰聞言神色愈發放鬆不少,衝寶芝揮了揮手,示意她去把點心端上來,驀地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麼,連忙又衝琰帝笑了笑:“多謝表哥賞臉。”
總要口頭上吹捧著一個男人真是麻煩,這宮裡頭規矩太多,而且皇帝唯我獨尊,手掌生殺大權,她如今隻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貴妃,根本反抗不了,更不能連累樂陽大長公主與宣安侯府,於是隻能小心謹慎,先在這後宮中站穩腳跟再說。
蓮花酥與糖蒸酥酪很快被端上來,琰帝雖對淩瑾瑤不甚親近,卻也沒讓她站著伺候的意思,開口讓她坐下,並很給麵子地吃了一碟蓮花酥、一碗糖蒸酥酪,雖沒表現出特彆喜愛的樣子,卻也沒表現出很勉強或是不喜的模樣。
食不言寢不語,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吃了點心,偶爾一個眼神碰撞,雖無言語交流,卻也並不覺得尷尬難堪,氣氛還算和諧。
話也說了,點心也吃了,夜色已深,自是該進入正題。當琰帝提出“夜色已深、該安置了”時,蘇清寰不自覺僵硬了身體,整個人都繃緊了。
既入後宮,她便有了要與人行夫妻之事的準備,否則淩瑾瑤的孩子從何而來?隻是……要與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行夫妻之事,曆經兩世依然冰清玉潔的蘇清寰如何能心平氣和地接受?
“表妹?”似乎看出了她的排斥與不安,琰帝的語氣溫和了許多,“彆擔心。”卻也沒多說,伸手便攬住了她的腰,稍一用力,帶著她往寢殿內走去。
蘇清寰垂眸斂色,雙手不自覺攥緊,極力壓抑著將腰間那隻手拍開的衝動,僵直身體順著他往裡走。即便三世為人,她也從未與男人如此親近過,就連淩燕飛也隻是牽過手、擁抱過而已,如今這人強勢地攬著自己的腰,動作毫無放鬆之意,之後他還會占有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即便這身體的原主人是淩瑾瑤,可如今已換成了她……
思維混亂間,她整個人已被放置在拔步床中央,一隻大手解開她的衣帶,撩開她的前襟……
蘇清寰驀地抓住了那隻手,定定地看著坐在身旁的男人,美眸中水汽氤氳看不清情緒,襯得巴掌大的小臉越發秀美絕倫,蒼白的臉顏逐漸染上誘人的緋紅,嬌小的鼻翼微微翕動,卻是呼吸有些急促。
溫軟的纖纖玉手覆在掌背,柔若無骨的觸感讓李景昊心頭一蕩,對上那張絕美傾城的臉、誘人采擷的唇,從不為美色所迷的他也忍不住微微失神,回神之際,他安撫般地笑了笑,一麵叫著她的名字,說了一句:“瑾瑤,彆怕。”一麵反手握住那柔荑,從前襟拿下置於肩旁,傾身上前,覆上那淺紅卻嬌嫩的唇。
蘇清寰黛眉緊顰,心跳發促,卻還是緩緩閉眼,將身體放鬆下來。罷了,遲早要來的,既然不能拒絕,那就儘量讓自己好受一些。
也不知是誰伸手放下了床帳,暗紋織錦的淺藍色宮裝被扔出帳外,接著是繡龍紋的常服、腰帶……燈影搖曳中,隻能看到床帳內一嬌柔纖細的身影與另一健碩頎長的身影交纏在一起,靜寂的夜裡,隻聞得低聲沉悶的喘息與嬌媚入骨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