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正,值守的侍衛換班時, 在禦花園某個角落裡發現了三個昏睡不醒的宮女!
因為三個宮女都隻穿了一身中衣, 侍衛們不好直接上手, 便找了粗使的宮女將三人弄醒,順便帶去了青鳳宮。
三人被拍醒時還有幾分迷糊, 許是夜晚風大,又隻穿一件中衣在外頭睡了半夜, 即便是盛夏,依然凍得臉色發白、眼底青黑,人也不太清醒, 看起來像是著了風寒。
青鳳宮中。
皇後剛剛入睡不久便被吵醒,一時惱火得很, 聲音也冷冰冰的:“嚴嬤嬤, 何事喧嘩?”
嚴嬤嬤聞聲而來,聽出皇後的惱意, 忙回稟道:“娘娘, 侍衛們上報,在禦花園發現三個昏迷不醒的宮女,請娘娘做主呢。”
“宮女?”皇後先是迷糊了下, 隨後似乎想起什麼, 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有些急切地問,“哪個宮的?”
“尚且不知。”嚴嬤嬤低聲回答, “不知何故隻穿了一件中衣,粗使宮女好不容易才將她們弄醒,暫時還沒問話。”
“服侍本宮起身。”皇後這時也沒有其他心思了,隻想確認是否如自己猜測那般,也不知何方神聖,竟敢在皇宮中做出這等事。
“是。”嚴嬤嬤福身應命,隨後退出屏風外將春風夏雨等四個大宮女喚進來,服侍皇後更衣洗漱。……
巡守的侍衛在禦花園發現三個宮女,此事無人遮掩,很快傳遍了後宮。
一大早的便有不少宮女窩在一處竊竊私語,各自交換著自己所知道的訊息,很快傳出了無數流言蜚語。
在皇後忙著審查三個宮女、暫時無暇分/身的空檔,流言越傳越走樣,很快多了無數個版本。
……
“真的?隻穿了中衣?”
“是啊,實在傷風敗俗,侍衛們都不敢看,趕緊找了粗使宮女去叫人。”
“都是哪個宮的宮女呀,大半夜外衣都不穿跑去禦花園睡?”
“噓——哪有人會這麼奇怪的,肯定有原因呀,要麼就是會……那個情郎,要麼就是她們三人有什麼共謀、互通什麼消息咯……”
……
“哎,你們都聽說過沒,昨夜有三個宮女去禦花園會情郎,結果三個人撞到一起,因為太晚了不敢回去,就在禦花園睡了一覺呢。”
“不是吧,我聽說是為了互通消息呢,可能是同一個主子在彆的宮裡安插的眼線吧,可惜密謀不成反被抓,這下三顆棋子都廢了……”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猜呀,這三個估計是磨鏡,不然怎麼連衣裳都沒穿,一時情難自禁半夜幽會,可惜玩累了忘記回房,可不就被抓了……”
……
“據說宮中居然有磨鏡女呢,三更半夜避開閒人去禦花園私會,被抓了個正著!當時人連衣裳都沒穿呢,簡直是那個,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寡廉鮮恥!”
“傷風敗俗!”
“對,就是這個!實在是寡廉鮮恥,哎呀我連說起來都臉紅,這些宮女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在宮中做出這種事!”
……“我剛去打聽了下,那三個宮女並非同一個主子,也不知是如何湊到一塊兒的。有個叫西沉的,主子是最近獨寵的路秀儀;另有一個青鳳宮的小蓮,據說認了嚴嬤嬤當乾娘呢;還有個名為千姿的,是良妃娘娘最近頗為信重的二等宮女。”
“這麼說來,三人完全不搭邊?那是如何湊到一塊兒的?”
“說起宮女,這三個確實形跡可疑,但我卻想到了前段時間下毒謀害宮妃的那個宮女。”
“你是說靜姝閣那個觸柱而亡的黃鶯?”
“對呀,她也是形跡可疑了幾日,而後陳嬪就暴斃了。”
“如此說來當真可怕,如今這三個宮女也形跡可疑了,難不成她們的主子也要出事了?”……
……
熙華宮。
“主子,那三個宮女……”李嬤嬤也聽到了眾說紛紜的流言,但是,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能耐,一次性將榴花軒、建福宮、青鳳宮都牽扯進去了?
蘇清寰眼神閃了閃,卻並未明言,隻安撫性地道:“嬤嬤無需擔憂,此事不會牽扯到熙華宮。”
李嬤嬤聞言心下一定,隨即似乎想起什麼,提議道:“主子,如今後宮流言四起,是否要命人引導一番,使榴花軒直接對上青鳳宮?”
“流言?”蘇清寰怔了怔,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隨即吩咐道,“把苗疆蠱毒、還有路輕塵命格尊貴之事夾雜在流言之中傳出去,但暫時無需特意引導。”
若是路輕塵命格尊貴的流言傳入皇後耳中,看她如何維持賢惠大度的麵孔,任由路輕塵繼續得寵下去!若是皇後要出手,路輕塵也不會坐以待斃,這兩人提前對上,也能給她空出一點好生養胎的時間來。
至於良妃的那個宮女,確實是被路輕塵控製住了,蘇清寰把她提出來,也算給良妃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