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哲說:“所以,你的意思是,輿論壓力不能隻施加給院線,還要施加給齊氏集團是麼?”
金榮點點頭,又說:“但這又會帶來新的問題。一旦你選擇將真實情況公布於眾,那麼,即使這場戰爭以你贏得無比漂亮作為終結,私生子這一身份也將成為你永遠都擺脫不掉的汙點。未來,無論你取得什麼樣的成就,都有可能被人用這一點來攻擊。又或者給你扣上一頂賣慘的帽子。”
高明要五官都揪在了一起。
張濤和林雨軒都有點懵逼。齊氏集團?私生子?
齊哲說:“不會。”他看著金榮,道:“三天是吧?齊氏集團那邊我來想辦法解決,院線的輿論方麵就拜托你了。”
說罷,齊哲又轉向張濤與林雨軒,微微躬了躬身:“因為我個人的緣故連累到我們的電影,非常抱歉。我會努力去解決這件事,儘量降低它的影響。”
兩人也不好說什麼,連忙示意他不用這樣。
到達另一座城市時已是深夜,眾人提前訂好了酒店,各自回房歇息。
齊哲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可以開始了。”
“明白。”岑大拿起桌上的手機,打給程曼。
他的麵前,齊瑞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頭發散亂,模樣憔悴,脖間有勒痕。
“這麼晚了,你要做什麼?”程曼冷淡的聲音從電話的一端傳來。
岑大將手機舉到齊瑞麵前,齊瑞焦急地喊道:“媽,救我!快來救我啊!”
隻一兩聲,岑大立刻收回手機,對著它說道:“程夫人,如果想要你兒子平安的話,最好就不要再插手你不該插手的地方了。要不然,他的命我可不能保證。”
程曼隻反應了一瞬,立刻冷笑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她快步走到門前,對著兩個保鏢打了個手勢。保鏢匆匆下樓。
“不信的話,我可以發兩張照片給您,您看了就知道。”岑大說。
聽到這話,程曼相信齊瑞現在確實在對方手裡,但她並不認為齊哲有手段把齊瑞從老夫人家裡抓走。
“阿瑞,這是你故意的吧?”程曼拖長著聲音說道。
岑大哈哈大笑:“程夫人,您在說什麼胡話?兒子都快沒命了,您還當這是過家家呢?”
程曼當然知道對方不會承認,隻想儘可能地拖延時間:“我要是不同意,你還能把他殺了嗎?”
“如果您想用親生兒子當作賭注的話,請便。”岑大瞥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四十秒。他趕緊說道:“總之,若想他平安無事,您知道該怎麼做。”
說罷,他瞬間按下掛斷鍵,關掉手機,並扔進了旁邊的一個篝火裡。
“喂!”齊瑞大叫道:“我的手機!”
岑大鞠了一躬,上前給他鬆綁:“對不起。齊哲說,您的母親有可能在您的手機裡藏匿了追蹤器,故而我不得不將其毀掉。”
“哼!”齊瑞站起身來:“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兩天。”岑大說著,拿起自己的手機,撥給另一個號碼:“老二,給她發照片。”
齊瑞看了看他,說道:“我幫他阻止了母親,希望他能遵守自己的諾言。”
岑大說:“齊哲並不喜歡與人爭鬥,隻要您的母親不針對他,他自然不會主動結怨。”
很快,程曼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照片上,自己的兒子慘不忍睹。
她憤怒地抓緊衣袖,扭頭問道:“怎麼樣了?”
“夫、夫人,我們開始查看的時候,發現追蹤器已經被毀了。”
“給我查這個號碼!”程曼惡狠狠地盯著發過來的這條短信。
手下正要離開時,她又道:“算了,他們早有準備,肯定查不出什麼。”
蘇忠已經趕了過來。他問道:“夫人,那您打算怎麼做呢?按照他們交代的行事嗎?”
“我看,這件事八成是阿瑞主動配合的。老夫人的地盤,齊哲一個無權無勢的人,怎麼可能把人帶走?”程曼冷著臉說。
“那您……?”
程曼按了按眉。話雖如此,但正如那人說的,她敢賭嗎?要是輸了,所有的籌謀就都沒有意義了。
想了一陣,程曼打電話給齊哲。
酒店裡,齊哲剛從浴室裡走出,他慢悠悠地接起電話:“您這時候打來電話,有什麼要緊事麼?”
“我承認,這一次是我輸了。我確實沒想到,你會拿齊瑞來威脅我,虧得他之前還要我彆對付你。”
齊哲笑笑:“嗯?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怎麼,齊瑞出事了麼?”
程曼也冷笑兩聲,然後道:“我剛剛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抓了齊瑞,要我立刻停止對電影院線的乾涉,否則就要殺了他。可那電影院又不是我開的,就算我現在開了口,明天的排片量都已經定好了,電影院又怎麼可能願意輕易更改呢?再有啊,就算電影院正常排片,要是那個作案人自己不爭氣,拿不到票房,會不會也把這事遷怒到我身上呢?”
齊哲淡淡道:“我想,隻要對方感受到夫人的誠意,自然也是不願意犯下命案的。”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程曼緩緩道:“不過我有一個疑問。對方手底下似乎有好幾個人,這種綁架的大罪,怎麼會有人願意一起去犯呢?要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要吃一輩子的牢飯了。”
“程夫人,您太難為我了。您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又怎麼猜得到呢?明天我還有事,不能陪您慢慢聊天了。”說罷,齊哲按下了掛斷鍵。
程曼看著手機,揚了揚嘴角。
就算自己收了手又如何?排片已經下滑,經過這一夜的負麵口碑,明天的票房隻會更加慘淡。她倒要看看,《薑維傳》還能有多少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