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期待視線中,中原中也臉頰微紅張了張嘴，彆扭吐出兩個字：
“……還行。”
他並不討厭白存在，甚至曾經因為手機裡要住個陌生人而隱隱冒出那點抗拒感,也因為白可愛而逐漸煙消雲散。
但是一向直男慣了他從未對任何女性吐露過自己心意，因此,當白直白詢問道對她看法時,害羞過頭中原中也無法坦率表達內心喜歡,隻是吞吞吐吐憋出還行兩個字。
可是身為AI白此刻還無法理解這個詞所表達意思。
“還行……是指什麼意思呢，這個詞定義過於曖昧了一點。”
她用疑惑且單純碧色眼眸望著中原中也，眼底滿是求知欲,“可以用喜歡或者不喜歡兩個詞來回答嗎？很抱歉，我有些無法理解中也話。”
本來就害羞不想說出口中原中也遭到了追問,臉上熱度再次開始升溫：“……”
讓一個有點傲嬌性格人說實話那確實是有點為難對方了。
中原中也幾乎有些惱羞成怒睨了她一眼,卻因為白懵懂神情,而頗為泄氣拽了拽帽子。
這要是個人類他早就怒發火了,偏偏手機裡是個什麼都不懂AI。
AI又能有什麼壞心眼呢，她隻是還無法適應人類表達方式而已。
“……並不討厭。”迫不得已，中原中也隻能選擇一個便於理解詞彙。
然而裝模作樣·假AI·白卻歪了下頭，以自己理解翻譯了一遍：“並不討厭,也就是喜歡意思，對嗎？”
“中也很喜歡我，我可以這樣認為嗎？”
在少女澄澈眼眸中,中原中也臉皮倏地紅了起來，那句完全不好意思說出口話,再次被直白提了出來,逼著他不得不承認。
最過分是,他在僵硬點頭後,少女還含羞帶怯看了他一眼，柔柔喏喏請求道：“那……可以認真再重複一次嗎，我想聽中也親自說出這句話。”
直接讓中原中也原地爆炸：“……”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太羞恥了，喜、喜歡什麼，怎麼可能說出口嘛！
可是一旦他想要強硬拒絕，就會低下頭對上白那水汪汪眼眸。裡麵蘊藏著渴望和期待幾乎都快要溢了出來，讓中原中也根本沒辦法開口！
他總覺得他隻要拒絕了白，少女就會瞬間悲傷啜泣起來。
並不想看見白哭泣模樣，中原中也隻能抿緊了唇瓣，糾結起來。
一方麵，羞恥和尷尬在心底糾纏著他，讓他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土裡；另一方麵，白那閃閃發光雙眼又令他不斷心軟，差點就要放棄臉麵。
完全沒有看見少女垂下頭時那唇角隱隱勾起弧度，中原中也整個人都無措了起來。
“我……那個……”他磕磕絆絆開了口，大腦混亂成了一團，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心跳迅速跳躍起來，他感到喉嚨有些乾澀，忍不住舔了舔唇，乾咳了一聲。
隨後，忽然不經意間對上屏幕中少女視線。
那雙碧色眼眸徑直與他對視著，方才渴望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則是混合著不安和緊張神色。
她雙手無意識按在屏幕上，身體向前傾起，然而隔著一層薄薄屏幕，她卻永遠無法觸碰這邊真實。
那是孤獨、害怕著被拒絕眼神。
她世界裡隻有中原中也一個人，她喜怒哀樂全都是源於中原中也。
難麼中原中也呢，在這個人類心中，會不會稍稍存在一些有關她影子？
她，是被愛著嗎？
她是專門為客戶打造虛擬戀人，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人愛著她，她存在意義也就不複存在了。
不安、迷茫、孤獨、種種心緒令她專注注視著麵前男人，無聲咬緊了下唇。
時間仿佛就在這一瞬間靜止，中原中也愣在原地，視線中隻映出了少女一眨不眨凝視著他模樣。
忽然間，似乎就明白了對方畏懼。
“……你是我戀人，對吧？”
下意識用掌心捏了捏後頸位置，中原中也用溫柔且認真語氣，這樣開口道。
“我們契約還沒有到期，你一直會是我戀人，不會改變。”
儘管說到‘戀人’這個詞時候，他還是會尷尬彆開視線，但能夠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已經代表了他全部心意。
湛藍色眼眸中溫暖情義已經無需訴說，屏幕中少女怔了下，下一秒，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燦爛笑容：“嗯！”
那麼明亮，那麼乾淨，也仿佛將中原中也內心浮塵一掃而空。
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所以中也，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呢？”
“……你還要糾結這件事多久啊喂！！”
——
調戲一個純情人是有多麼快樂，此時此刻森白已經完全體會到了。
她嘴角勾著淺淺笑容，慢條斯理吃著麵前波洛咖啡廳晚餐，實則是在內心瘋狂調戲中原中也玩不亦樂乎。
雖然最後中原中也表白打得她猝不及防，連用餐動作都停止了一瞬，但是最後她還是成功搬回了一局。
沒想到外表看起來頗為凶神惡煞男人內在竟然這麼可愛這麼純情，這種反差萌她真是太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