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氣氛繃緊了片刻,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排除看戲五條悟,根本沒有搭話戲份若葉奈奈,以及身為提問者虎杖悠仁,在場唯一能夠進行合理解釋就是伏黑惠這個當事人了。
被眾人灼熱目光一注視,饒是一臉莫名奇妙伏黑惠也察覺到了些許緊張。
他目光先是在虎杖悠仁認真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忽然間又轉向了若葉奈奈。
注意到少女同樣期待著他答案,他微微偏移了視線,終於開口道:
“什麼關係都沒有。”
他將雙手揣進褲兜中,酷酷站立著,如此冷漠解釋道,“隻不過是見過兩麵關係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深信不疑虎杖悠仁立刻燦爛露出笑容,“那我們差不多嘍。”
隻需一個簡簡單單解釋,就能完全緩和現場那有些詭異氣氛。
不得不說虎杖真是非常好哄了。
若葉奈奈鬆了口氣,卻也忍不住看了伏黑惠一眼。
嘶……感覺心口有點疼。
好歹她也是儘心儘力陪著伏黑惠玩了一天,讓少年逐漸打開心扉,就算沒有戀愛想法,稱作一句朋友也不過分吧。
這種堪比陌生人關係,就算是花了錢,也稍微有些傷心。
“那麼可以將清水叫過來嗎若葉姐!”
這時,虎杖悠仁用賊亮賊亮眼眸凝視著若葉奈奈,雙手合十,非常誠懇請求道:“拜托了,我真很想見她一麵。”
“……”若葉奈奈糾結了。
如果可以話,她真不想讓清水詩音這個馬甲共同麵對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兩個人。
那一定是更加詭異更加修羅場景,想想若葉奈奈就覺得頭疼不已。
不過虎杖悠仁那可憐兮兮表情她真拒絕不了啊……痛苦。
“有什麼關係嘛。”五條悟趁機來到她身邊,貼著她耳朵呢喃道,“就讓年輕人自己玩去嘛,我們兩個大人去過大人才能擁有世界,對吧?”
對個頭。
若葉奈奈暗戳戳瞪了他一眼。
彆以為她不知道從剛開始就是五條悟這個混蛋在搞事,這家夥還真是喜歡搞出各種幺蛾子啊。
不過吐槽歸吐槽,因為無法拒絕虎杖悠仁目光,她還是裝模作樣打了個電話,讓清水詩音這個馬甲再次緊急出動。
於是,連續找了若葉奈奈這個本體幾乎一天一夜清水詩音,還沒等托著疲倦身子回係統裡進行自我修複,就隻得痛苦爬了起來。
連換衣服時候都忍不住打著大大嗬欠,清水詩音沒有精神坐車來到了高專學校,一路上昏昏欲睡,差點都沒找對定位地址。
“……奈奈。”等到看見本體那張臉時候,她聲音中怨念就完全克製不住了,“將一個一天一夜都沒有睡覺人硬生生叫出來,不覺得有些殘忍嗎?”
“……抱歉。”所謂自己吐槽自己就是這樣感覺了吧,若葉奈奈立刻裝作乾笑了兩聲,將兩個獨立人格對話演繹十分真實。
“還有五條先生。”借著清水詩音之口,她將心中堆積已久沒法說憤怒通通吐露了出來,“一聲不吭就把奈奈帶走也太過分了吧,我們這邊緊張可差點報警誒,就算是要幫忙治療也要提前說一聲啊!”
“啊哈哈哈這點確實是我問題。”
沒想到五條悟卻輕而易舉道了歉,完全沒有任何狡辯。
不對勁!
一瞬間,若葉奈奈和清水詩音同時提高了警惕,覺得五條悟這個狗男人肯定還有下文。
果不其然。
“但是清水,將奈奈醬這麼一個重傷病人安置在沙發上是不是過於過分了呢?”
五條悟緊接著就用質疑語氣開了口,且一步一步朝清水詩音緊逼,身上也稍稍散發出了壓抑氣息。
“就算不用送到醫院接受治療,對待病人也太過草率了吧。”
“而且都已經夜深了你卻根本不在家,如果奈奈醬這個時候出現了什麼問題該怎麼辦。”
“到時候出了差錯,你真能夠負起責任嗎?”
尾音一點一點壓低,他聲線中透出冷意讓人心驚。
儘管戴著眼罩,清水詩音還是能夠感受到眼罩後麵那雙淩厲眸子,正一眨不眨緊緊盯著她。
對方是刀俎,而她隻是案板上魚肉。
清水詩音竟然感到汗毛都要立了起來,頭一次在這個男人身上感到了一絲冷漠。
好在隻是這樣保持了幾秒鐘,五條悟就瞬間露出了笑容,一邊直起身體,一邊揉了揉發絲:
“本來是想告訴你一聲我會帶奈奈醬去治療,不過因為奈奈醬處境實在是過於糟糕,所以我有點生氣了呢。”
“再加上就算想要告訴周圍也沒有一個人在,就負氣將奈奈醬擅自抱出來啦。”
他朝清水詩音歪頭笑了下:“抱歉啊。”
“……”
然而清水詩音卻再也沒有底氣去指責他。
……這還怎麼說,好話賴話都被五條悟一個人給說儘了。
好吧,好像從外人角度看,她確實對若葉奈奈照料不是一點半點差,其他人看了生氣也是正常事情。
但是若葉奈奈就是她自己啊!
躺在沙發上隻不過就是個殼子而已!而且還是可以自行治愈殼子!
她要怎麼對待自己身體,還用理會其他人意見嗎!
清水詩音有苦說不出。
但是心中卻也隱隱浮現出一種莫名情愫。
那就是有個人在為她安危擔心,關懷著她身體健康……感覺,還挺不錯。
她與五條悟說到底也隻是客戶和服務人員關係,對方卻如此看重她,還將她帶到醫生那裡治療。
更重要是,全程免費,還主動送錢給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