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跟以往一樣度過了兩天, 香夜也並沒有找到類似於劇情轉折的地方。
還好就在狐疑人生的第三天白日,有一位青年男子敲開了他們的房門。
他們所住的位置異常偏僻,幾乎沒有過訪客到來, 當宿儺打開大門的時候, 心中就升起了一絲警惕, 而映入眼簾的是貴族特有的印有家紋的華麗長袍時,他便更加厭惡的蹙起了眉。
“你有什麼事?”
相比於麵前這個優雅麵帶微笑的男子,宿儺的表現可謂是粗暴多了。
而男子則上下審視的觀察了他一下, 半天,才問道:“藤原小姐在嗎?”
“你找她?”聞言, 宿儺的表情立刻一變,沒好氣的就打算關門, “不在。”
但這時, 已經聽到外麵有動靜的香夜已經走了出來, 平靜的製止道:“不要胡鬨。”
她慢條斯理的走到來客麵前,無論是禮儀還是姿態都優雅的完全不比前來的貴族男子差。
這也令貴族男子饒有興趣的一挑眉,忍不住欣賞的打量著香夜:“不愧是藤原小姐,就算這麼多年過去了, 風采也一如當初。”
他那眼神陡然亮起來的目光讓宿儺眼皮一跳, 幾乎是自然的往前一步,將香夜擋在身後:“有事說事,沒事就趕緊走。”
香夜無奈的看了眼仿佛護崽子一樣的宿儺, 還是用掌心推開對方, 主動站到了來客麵前:“你是誰?”
“藤原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 每年的天皇的盛宴不是都彼此打過招呼的嗎?”
男子故作失望的搖了搖頭, 卻也沒為難香夜的記憶力, 主動介紹道:“在下姓加茂, 正是加茂家的現任家主。”
這麼一提,香夜才終於有了些許印象,說起來第一次參加宴會的時候,藤原家主一直努力的在籠絡著禦三家,於是香夜便在記憶力最偏遠的位置搜索到了這位加茂家主的臉。
這也不怪她沒記住,禦三家裡五條家和禪院家都是熟人的臉,就在她的心中占了絕大多數比例,至於其他人,根本沒有那麼精力記住。
“不知道藤原小姐對三年一次的禦前比試有什麼了解嗎?”
這時,加茂家主直接講出了來意。
禦前比試,是天皇親自主持的名門貴族咒術師都可以參加的比試,主要就是為了咒術師間切磋實力。
當然獲勝的人將會得到無儘的榮耀,是所有名門都很看中的比試。
這本來跟香夜邊都不沾的事,卻不知道為何加茂家主要親自找上門。
“大概了解。”香夜頷首。
“那就可以了。”於是加茂家主笑眯眯的彎起眼眸,將手掌伸入衣袖,拿出一張熟悉的請帖。
隻不過這次不是宴會,而是禦前比試的邀請函。
“給你。”
香夜怔了下,實在沒想到她竟然會接到這樣的請帖:“真的要給我?”
“畢竟藤原小姐也是藤原家的一員,除去藤原家的現任家主外,自然是有你一份的。”加茂家主如此說著,囑咐著香夜三日後千萬不要在比試上遲到,便悠悠然離去了。
隻剩下香夜蹙眉凝視著手中的請帖,若有所思。
宿儺更是瞪了那個看起來有些輕浮的加茂家主好幾眼,才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怎麼辦?”他注視著香夜,詢問道,“這個禦前比試,你真的要去?”
如果是以往的香夜,肯定不會對什麼比試動心,說不定就隨手將請帖撇開了,但是得到了係統提醒的香夜卻倏地意識到,這似乎就是真正劇情的開端,不管怎麼說這個比試還是要去看看的。
“嗯,去看個熱鬨。”
香夜如此說道,還為了不讓宿儺察覺到其中的詭異,解釋道:“我猜藤原家也會有人請我去,還是要給他們一個麵子的。”
“嘖,給他們麵子,你看看他們什麼時候給過你好臉色。”
宿儺不屑一顧。
自從香夜搬出去後,宿儺一共就看過藤原家主兩次,每一次都板著臉,不斷數落著香夜的不是。
他認為香夜搬出去的行為會敗壞藤原氏的名聲,給他們藤原家丟臉。
但他也不想想看,如今藤原家的名聲是誰撐起來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訓斥。
宿儺恨的牙根直癢癢,恨不得拿個麻袋套在藤原家主的頭上一頓亂揍出氣,事實上,如果不是香夜在場攔著,他就真的要衝出去了。
香夜無奈搖了搖頭,也不多說話,等到三天過後準時的打算出門。
而對此一萬個反對的宿儺卻比她更早的等候在庭院裡,看見她穿著巫女服整裝待發,無聲的歎息出一口氣。
“就知道你這個女人肯定會一意孤行。”他慵懶的捏了捏後頸,主動將香夜身上的包裹接了過來,“給我。”
“你也要一起去?”香夜眨了眨眼睛,“你不是不喜歡那種場合嗎?”
“當然不喜歡。”宿儺的臉上呈現出明顯的厭惡,用力揉了下她的黑發,“但是那麼危險的地方,怎麼可能隻讓你一個人去,說不定那些咒術師心中會有什麼花花腸子等著你,到時候你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你想的太多了。”香夜自信的回答,“就憑我的咒力,誰能打得過我。”
“那也不放心,我要跟著一起去。”宿儺直接打斷了她所有的勸阻,拽著她就往門外走去。
隻是沒走多遠,果然看見了抬著豪華轎子往這邊走來的藤原家的家徽。
坐在轎子上的藤原家主冷漠的瞥了他們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喜,連話都沒說一句,就自顧自的放下了簾帳。
宿儺氣的差點沒衝上去咬他一口,香夜立刻攔下他並主動坐進了轎子中,才緩和了這一緊繃的氣氛。
她隱隱聽到外麵的仆人談論政明少爺期待這場比試很久了,卻可憐的未曾輪得到他,正在家裡各種發脾氣。
矛盾越來越加深,有種山雨欲來的前夕。
禦前比試在京都最華麗的皇宮舉行,但是天皇隻會親自來圍觀最後一場戰鬥,之前的賽事,都是由各個咒術師們相互比賽晉級抉擇。
因此,到場的幾乎都是名門貴族的咒術師及其眷屬,就算天皇不親自來,也肉眼可見的很有逼格。
香夜和藤原家主被分配到有些偏僻的位置,至於宿儺,按理來說是不應該在坐席上的,但是他大大咧咧的就往香夜身後一坐,也不說話,隻是懶散的凝視著擂台。
雖然引得其他人的不滿,但是礙於貴族的禮儀也沒有說多說什麼。
香夜在最前麵找到了禦三家家主的身影,他們如同最明亮的繁星,被眾星拱月的捧在最中間,逢人就要笑著敬酒,看起來處理的相當圓滑。
“不能殺人,直到另一方認輸或者昏厥,比賽才會終止。”
而禦前比試的規矩相當鬆散,每年都不外乎有被不小心傷到重傷,從而退出咒術師生涯的人。
但是即使是這麼危險,每個咒術師卻也要擠破頭的參加,可見其地位之高。
很快,戰鬥開始打響,作為唯一一名女性的選手,香夜的出場可謂是非常矚目,因此也被安排在了前麵。
“喂。”香夜要前往擂台時,袖口卻被人拽了下。
一抬頭,宿儺正嚴肅的凝視著她,認真囑咐道:“不要受傷了。”
那雙紅色的眼眸中藏匿著是對她的關懷和擔心,香夜的心中莫名劃過一股暖流,用力點了點頭。
“還有……”這時,宿儺忽然頓了頓,從袖口裡摸出一枚漂亮的頭飾。
這是枚通身用黃金打造、中間有著漂亮的紅寶石裝點的頭飾,正好可以彆在耳鬢處,挽住細碎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