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琳坐在小三輪車鬥上,出了村口後,從書包裡把那魚給掏了出來:“大爺,您停下看看這魚怎麼樣?”
“行。”老爺子刹住腳,把那魚接了過來,掐了掐,聞了聞。
“這魚好,海魚,半乾那種,難得的是新鮮,看樣子剛曬好沒兩天,除了海魚特有的鮮味,沒有其他異味。這魚好吃,做的好比鮮魚還香呢,到時候我拿回家用油和辣椒隨便一炒就是一盤好菜,等回去小軍肯定喜歡。”葛大爺摸著這魚歡喜的回道。
“行,你喜歡就好。”寶琳看他識貨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這天氣,像這種半乾的海魚也就放個兩三天之後再不吃就會有異味,一般人家都會選擇把吃不完的拿去曬,曬個一天就徹底成魚乾了,放的好,這種魚乾能放個兩三月。
“對了,丫頭,這魚哪來的,咱們這縣雖然靠海,可咱這紅星公社可不靠海,要弄點新鮮海貨還挺難的,也就供銷社偶爾有些新鮮貨賣,天不亮一開門就給人搶空了。”
“哦,是我很親的一個表姐嫁到了漁村,這東西是我爸去她那買的,不多,畢竟放不了幾天,就買回來自家添個菜補補,畢竟這魚可比肉便宜多了,我爸也就偶爾去一次看看表姐順帶買點海貨回來。”
“那下次你爸再去你表姐那買海貨的時候,能給大爺帶一份嗎?不多,而且我可以按市價給錢。”
“曬的半乾的魚我可以出一毛一斤,鮮海魚的話一毛一斤,乾蝦一塊一斤,鮮蝦一毛五一斤,像螺貝這些三分錢一斤我能收,鮑魚的話五分錢一個我沒二話。”
葛大爺笑眯眯的說出了自個的底價,這些東西他自個能吃,要是多了吃不完,他總有辦法把這些海貨賣個更高的價,說什麼他也不虧。
而且,他家那小混蛋就是乾這行的,彆以為他平時不著家,葛大爺就摸不準他現在在乾什麼,他老葛在這永寧縣各個地方幾十年走街串巷不是白混的,認識的人知道的事多著呢!
要是這小姑娘她能答應就好了,人生在世可不就是為了口吃的嗎?現在這地界啥都管的嚴,就他那工資待遇一月就三兩肉,加上孫子葛軍也隻六兩,再加十個雞蛋,半斤油,十斤細糧四十斤粗糧,兩個大男人的,這些東西抵什麼用,還是他孫子隔三差五就帶點好東西回來,這日子也才過得下去。
“行,葛大爺,要是我爸再去看我表姐,我叫我爸給您帶點,畢竟海邊啥東西種不出,還不得用海貨換糧食啊,多換點東西,我表姐她們日子也好過點。”
寶琳自是笑眯眯的應下了,畢竟送上門來的客戶可不能往外推,隻是要送個幾次多些來往看可不可交,每次隻送幾條魚一些蝦就是了,量少也安全。
如果可交的話,以後倒也不是不可以加大量,隻減少次數就是了,每月最多一次,這樣在彆人看來倒也沒有什麼可疑的。
“哈哈,好,大爺我沒彆的嗜好,就嘴饞,愛吃,現在每月掙的還可以,可就那點供應實在是打不住啊,每月我和孫子兩個月末了,就隻能喝點稀粥乾熬過去,實在是難受,有你這話,大爺就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