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倒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有魄力,一拿就是三包,這三包可就四塊五了,她賣那東西的一半錢就這麼花出去了。
之後,寶琳就沒什麼看上的了,主要是他這糧食也太貴了,粗糧兩毛到三毛,比半年前的細糧還貴,細糧就不用說了,那精白大米,已經喊到了一塊,反正就是吃不起,看看就是了。
這一逛,就逛到了最裡麵的工業品區,這東西都是工廠裡麵來的貨,說是瑕疵品,可又沒壞,也就刮擦了些地方。
寶琳一眼就看上了那牙刷,以前在村裡她還能天天折那柳枝刷牙,或者時不時在自己床上,用牙刷給刷個牙,反正她空間裡牙刷多,網上一打一打買的,現在還剩十幾個呢,可這玩意不能拿出來啊,一看那樣式對比現在生產的牙刷,那就是兩個字,好看,隨後就是貴,這東西她拿手裡刷牙有點奇怪。
現在外麵什麼東西都要票,牙刷要牙刷票,還有那些個糧票布票棉花票,肉票豆票油條票,等等,總之,一切東西都要票。
鄉下人家,也就農村大集的時候買點或者是交換點什麼農副產品了,至於什麼百貨商店,那是門都從沒進過的,沒錢也沒票。
寶琳是沒有票的,就連王建黨和蘇紅英手裡也沒票,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家裡的票都在老太太手裡握著呢,一般都是年前發票,現在時間還沒到。
“這牙刷多少錢一個?”寶琳指著放在架子上的灰色牙刷問道,這種看著最普通,應該也是最便宜的。
很普通的款式,一個正方形的長柄,外加一個牙刷頭就是它的全部內容,沒有獨立包裝,就是一把大約二十多隻,挨挨擠擠的放在一個搪瓷缸子裡,擠的滿滿當當的。
“這個牙刷啊,你要的話,五毛一支,你拿走。”
最近這黑市能吃的東西價格飛漲,反而是這些用的工業品價格一直上不來,所以都被放到這最裡麵的地方積灰了,以前這黑市最火的可是這些東西,可現在行情如此,也沒辦法,沒人買啊!
就這二十二支牙刷,都放半年多了,一支都沒賣出去,再放,雖說不會壞,可到底跟不上節奏了啊!
這種牙刷,是最土最不好看的那種,要是上麵架子的那種獨立包裝的粉色白色有圖案的牙刷,那最少都是兩三塊,少了不賣的,這種稀缺,有人喜歡啊,不愁賣的。
像這種灰色土氣的,有兩個錢的看不上,沒錢的舍不得,可不就落單了嗎?
寶琳聽出來他話語中的漫不經心,想來,最近糧價漲的厲害,這些東西有點賣不動了。
“大哥,我買四支,能送一支嗎?”她想講講價,當然,成了最好,不成也沒事。
這機會難得,村裡是沒有牙刷票發的,一般都是布票糧票還有棉花票柴火票這些家用票據,都是生活必須的東西,像牙刷票這些,說實話,就算有,也輪不到他們這些普通村民,上麵早瓜分乾淨了。
陳軍想了想,也不是不行,買這麼多東西了,反正這牙刷沒人買,就這些,他得賣到什麼時候去啊!
再說,這牙刷進價是三毛,就這,他不虧,還有的賺,就倒個手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