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彆傷心了,你也不想的,就是太餓了,要怪就怪這鬼天氣吧!”
“我相信鄺麗麗她也不會跟你計較太多的,她有吃的,應該不會很在乎這點東西,到時候你跟她好好倒個歉就是了。”
“再說,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要是還不解氣,那就等水退了後,重新還回去就是了,沒事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是鬨到老師那裡,也是一個情有可原,一點不帶怕的。”李梅坐在了陳菊右邊,拍了拍她的右肩膀,冷笑著安慰說道。
她這話的聲音可不小,離得遠的,近的,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全都聽見了。
就是故意的,聽見了又如何,她就是故意讓所有人都聽見的,她鄺麗麗手裡有糧食,每天吃的飽飽的,憑什麼,要不是她每天都是用箱子鎖上的,現在出不去,宿舍裡時刻都有人,找不到機會下手,她那些玉米餅乾怎麼可能現在都還好好的。
鄺麗麗在床上由躺變為了坐,張開嘴,點了點嘴唇,想說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自己被陳菊明目張膽的搶了東西,怎麼到頭來李梅話語裡,卻是句句對她的指責。
她難道真的要衝過去,歇斯底裡的跟她倆吵起來嗎?
不,不行,她做不到,她做不到那樣,她們是不同的,她拉不下那張臉,也張不開那張嘴。
心裡急的不行的鄺麗麗直接把目光轉向陳嬌,期待的看著她,現在該是她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吃了她那麼多東西,就應該像以前的鄺小娟一樣衝上去,跟人對打對罵,為她出氣,讓她開心。
可陳嬌越是側了一下腦袋避開了鄺麗麗看過來的目光,她不想去,現在的鄺麗麗已經不會管她了,既然如此,還像條狗似的湊上去乾嘛。
沒錯就,就是像條狗,她自己是這麼認為她這兩天跟鄺麗麗的關係的,不對等,她一直在想著鄺麗麗會不會分她玉米這個事,心裡沒想法是不可能的,有的時候,還能暗自忍耐,可沒了,這種情緒就集中爆發了,很是讓人厭惡,討厭。
她自己都看不起那樣的自己,不過,她能忍,因為她需要,這個是她從小就學到的。
要知道她雖說和陳鬆是龍鳳雙胎,可男女地位天生就不一樣,五歲的時候,她還清楚的記得,她媽因為她在兩人搶東西的時候打哭了陳鬆,就拿家裡喂雞的雞食往她嘴裡塞,她大哭,哭的都打擺子了,家裡所有人都不看她,不理她,任她哭,最後她媽忍不住拿棍子出來抽,就那一次,她吃儘了苦頭,之後她學會了忍,也學會了討好,隻不過對於生她養她的媽,心裡一直有一根拿不出拔不掉的刺,她是既恨又怨,還有一些想要親近,可是一直很是克製,這件事情她現在仍舊時不時就會回想起來,想一次,痛一次,哭一次。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過去十三年的事情了,她還是記得那麼清楚,彆的事情早已褪色忘卻,可是這件事的細節,當時她媽說的話,陳鬆怎麼哭的,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從來不曾忘卻一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