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寶琳又口述了一遍在家裡獨自一人的生活,旁邊的父母就隻聽著,時不時打斷一下,發表點自己的意見,直到鐵鍋裡的雜糧粥被熬的軟爛開花。
寶琳嘴巴都快說乾了,手上的動作確實一直沒停,把火燒的旺旺的。
“行了,就是這些了,再問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了,還是先吃飯吧!”寶琳說完,掀開蓋的結結實實的木製蓋子,深吸一口氣,一臉笑意的說道。
之前王建黨和蘇紅英還能忍,畢竟就那隱隱約約的味道,雖然勾人,可在打聽寶琳的事情上,兩人還是不遺餘力的,不想有絲毫錯過。
現在這鍋蓋一掀開,那糧食的清香味道撲鼻而來,再無動於衷,那是不可能的。
“好,聽你的,先吃飯。”王建黨的喉嚨不自覺的吞咽了起來,等他察覺到的時候,轉過頭,耳朵不自覺的紅了。
事已至此,他隻能在心裡拚命安慰自己,她們沒看見。
這個時候,他露怯了,才是最大的錯誤,毀壞他在妻女麵前的“完美”形象。
寶琳和蘇紅英對視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
等一家人吃完了“早飯”,蘇紅英和王建黨也應寶琳的請求,說起了他們在虎頭坳那地方所經曆的事。
“那樹是真大啊,也多,第一天我們去那裡,晚上都是擠在虎頭坳村民特意給我們騰出來的屋子裡住的,吃的是半乾的雜糧粥,雖然味道沒有你做的好,不過也不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我們的任務就來了,先是砍樹。”
“寶琳,我告訴你啊,那的樹可大了,比之大青嶺那的大樹一點不小,手裡拿的斧子鐮刀還是從縣裡麵調出來的,砍樹的時候那是既利索又得勁。”說到這的時候,王建黨雙手一揮,好像似在回憶當時一斧在手的感覺。
“可惜在回來之前,那鋒利的斧頭砍刀鐮刀這些,全都給收上去了,要是能讓我們帶個一兩把回來,之後我們乾活,能省不少力氣呢!”
王建黨話音剛落,蘇紅英的訓叱聲就緊接著來了。
“你在做夢吧,現在這時候了,還在想那玩意,我告訴你,我可是一點都不想去那鬼地方了。”
“都快入冬了,那蟲子還多的很,蜈蚣蠍子蜘蛛這些,人都要給嚇死。”
“住的地方又破又爛不說,天冷的時候,那風一吹,整個晚上那被窩是怎麼都暖不起來,那雨一下,哪裡都是濕答答的,還漏水,一整天,連個能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說到之前待的那個虎頭坳,蘇紅英是一肚子抱怨,不是她挑剔,實在是那環境太差了,比之上河村都不知道要差多少倍。
有那閒暇時候她去看了,田地沒多少,都是山圍著的,一重又一重,站那高地都看不到儘頭的,也難為那車能把他們送去那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