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她們都不熟,不過上河村就那麼丁點大,人是認識的,知道是哪裡住的,家裡大致有誰,再多,就不清楚了。
要知道,村子裡也是分圈子的,一個圈子裡的人,隻跟那些人玩,再多,就隻客客氣氣的說句話,要是上了門,就上杯水,聊聊天,嘮嘮嗑,也就這樣了。
那些個大娘,友善點的會點點頭,回問幾句,高冷點的,性子孤僻點的,則是點點頭,也就過去了。
至於那些個小娃娃,認識的就叫個名字,或者是叫姐姐,打個招呼,不認識的則是怯怯的偷瞄一眼,然後低著頭,默默的走過去,不發一言。
也不止他們是這樣,就連寶琳自己都是這樣,遇到年紀大的,那是不得不開口,不然,說什麼的都有,為了避免麻煩,寶琳不得不開口,習慣了,也就沒那麼難為情了。
遇到年紀小的,則是硬著頭皮過了,雖說是一個村的,可這也要分熟的跟不熟的,熟悉的能說上幾句話,不熟的,遇見也是會覺得尷尬,或者是無所適從。
寶琳感覺自己的這種社交障礙,並沒有隨著重來一次,而變好,反而隨著在這待的時間越長,越發明顯,或者是嚴重了。
一回家,蘇紅英和王建黨都還沒回來,隨著地裡蟲子的日漸增多,他們上工的時長也增加了不少。
村裡集體的地可不比家裡,好幾百畝地,剛把這邊的蟲子除過一遍,鬆了一口氣,那邊又蟲子滿天飛了,搞的人心力交瘁,最近這些天,村裡好些人嘴角都起了燎泡,這是急的。
家裡就不同了,就那一畝三分地,一家人齊心協力,抽點空閒時間,隨隨便便就能把大部分蟲子給捏死,等蟲子再次生出,聚集,也需要點時間。
村子周邊田地裡蟲子紮堆,野外的蟲子更是隻多不少,剛剛寶琳去後山的路上,就看到那些草木之間,一個個蟲子在儘情飛舞,那些個原本長的無比高大茂密的茅草,已經被啃的低了不止一寸了,間隙也大了不止一點點,這個是與她上次回來看到的相比較的。
寶琳清楚的記得,上次她過那條小路的時候,茅草是到了她腰部的,現在,也就大腿位置了,很明顯,這草生長的速度跟不上蟲子吃的速度。
再這麼吃下去,沒有什麼有效控製的手段,遲早會出事,還是大事。
就算她什麼都不懂,也知道,現在這蟲子這麼多,吃東西這麼厲害不是個好事。
這蟲子可不比其他,吃的多,長的快,生的自然也多,大多蟲子從孵化到產卵也不過一個月左右罷了。
除此之外,蟲子產一次卵,大多能產好幾十個蟲卵出來,這種速度,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這一次後山之旅,讓寶琳印象最深的不是漫天飛舞的螞蚱,而是一種青色或褐色的蟲子,走的時候,背是弓起來的,看著就讓人覺得麵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