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到寶琳都在往盆裡倒菜湯了,指不定要弄多少呢,可見最近這段時間家裡的夥食差到了什麼地步,把他們饞的。
這時候,廚房的光線已經暗的不行了,要不是灶台底下還有幾根樹枝燃燒著,散發著橙黃的光暈,這廚房指不定已經全黑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畢竟現在外麵,也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個大概,屋子裡光線更黑,就彆提了。
“爸媽,你們把螞蚱埋好,我先把菜盆端桌上去,還有,記得走的時候,拿幾個碗。”寶琳說完,就端著菜盆出了門,很是小心的進了堂屋,往前走了五步,熟練且準確的把菜盆放到了桌子上。
隨後,走到了一邊,在一個小竹幾上準確的摸到了家裡唯一的“油燈”,摸到和油燈挨放著的柴火盒,劃開火柴,點燃了油燈,這屋子,也就不再是黑乎乎的了。
家裡的油燈,叫是這麼叫,可卻是和彆人家的有很大的不同,說是油燈,其實也就是個鐵罐子,上麵沒有任何的印記或者是花紋,中間開了個口子,從這個口子裡伸進去一根藍色的線,也就是燈芯,這根燈芯其實是很多根線搓成的,都是她媽做的。
家裡的油燈已經很少古舊了,已經陪伴了寶琳十二個年頭,自她睜眼開始,這油燈就被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為二房一家三口驅散黑暗,算是家裡的元老級成員吧!
裡麵的煤油不是很多了,一指高,省著點用,最少也能用上兩個月,甚至是更長。
家裡的煤油一直都是她爸出去找他的朋友弄的,不知道什麼人,不過家裡的煤油基本上沒有斷過,就算是不多,可一直都有。
等一家三口喝完菜湯,就到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
蘇紅英和王建黨兩人直接去廚房把煨熟的螞蚱給裝大碗裡,帶到了堂屋。
寶琳在堂屋翹首以盼,終於等到了。
一家三口,一人一個的,沒一會兒,二十多個就被分吃光了,所有人都還是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看樣子,明天早上,被吃的應該會更多。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朦朦亮的時候,蘇紅英就把家裡其他人都喊了起來,連洗漱都沒有,就一人一個背簍一根棍子出了門。
一進了後山,一家三口就分散開了,現在後山的蟲子多了很多,特彆是蚊蟻這些,前者煩人,後者很是能禍害林子裡的蘑菇,哦,對了,蟄人也挺疼的,還會腫一個大紅包。
一路走來,寶琳沒少看到那些個被蛀空了的蘑菇,外麵看上去很漂亮,一折,就會發現,其實內裡早就被啃乾淨了,可以說,就剩外麵那一層皮了。
這一大早來後山的也不止寶琳他們一家三口,至少一路走來,寶琳放眼望去,她周邊一直都有人。
她在往前麵走,彆人也同樣如此,都在往前走,誰都想第一個到達資源豐富的地點,撿到最多的蘑菇。
有的人走的很快,有的人找的很是仔細,也有的人喜歡去竹林或者是翻灌木叢,隻習慣不同罷了。
在這期間,寶琳還看到好幾個熟人,王冬梅,她的小夥伴,她也來了,隻不過,她隻跟寶琳走了一小段路,就被王奶奶喊走了,跟她道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