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誰家都種了幾棵樹的,大多都是果樹,桃子梨葡萄柿子石榴這些,最為常見了。
一年四季,總有那麼大半個月,家裡的孩子是能自由的享用自家果樹產的果子,她也想要有這樣的日子過,不過,她家沒有果樹。
以前老宅倒是有,院裡院外一共有三棵果樹,一棵柿子樹,一棵桃樹,外加一顆琵琶樹,這些果樹結果的時候,就是他們期盼的開始,直到成熟。
果子不熟是不能摘的,當然,偷偷摘可以,主要不被發現就沒事,要是被發現了,一頓竹筍炒肉是跑不了的。
要是這次自家這兩顆石榴沒挺過去,那她又得多等一年才能在八九月份實現石榴自由了,也不知道她家這兩棵石榴樹是三年結果還是四年啊!
溜達到兩顆石榴樹的邊邊上,站了好一會兒,寶琳沒忍住,直接上手了,她怕這兩棵樹在她沒注意的時候偷偷掛掉了。
上手有些粗暴了,直接折了最邊緣不打緊的那一小根枝子,還行,不是一掰就斷的那種,說明,還沒枯死,平時沒事搶救搶救,澆水施肥,說不定能挺過去。
不過,看著腳底下那乾燥板結的黃泥土,她打算明天就去找乾枯的樹枝和樹葉把這地方翻一遍,畢竟這土怎麼也不像是能好好讓兩棵樹長大的樣子,一看就沒什麼肥力,也是,都大半個月沒下過雨了,大中午的時候,那太陽曬的人都發暈。
晚飯是寶琳做的,大米粥,配上香香的泥鰍,可算是慰籍了一把叫囂已久的胃。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村裡算是過了好一段時間的平靜日子,不過,日子雖平靜,可暗地裡的洶湧卻是少不了的。
彆的不說,村裡人對於山間地裡的野貨抓的更緊了,每天天不亮就出門,日落才肯往家趕,中午就隨便拿個菜團子對付一口,似乎是意識到了平靜波麵下的破濤洶湧。
九月初,寶琳本來是該在學校裡坐著學習的,不過,這個時候的她卻是在後山跨著籃子漫山遍野的找野菜。
原本八月中旬學校開學,她是去學校報道了的,不過她到了學校,卻發現學校的情況跟之前的大有不同,甚至可以用糟糕兩個字來形容。
學校食堂每天都是野菜粥水,少許的野草加上一點點的糧食,再混著大量的水,就這麼一點東西,學校裡那些正處於生長期的學生們,吃了就跟沒吃一樣,沒一會兒,那肚子就叫了。
沒幾天,學校裡的學生們就餓的不行了,麵黃肌瘦的,狀態看著很是糟糕,這還是跟他們來學校之前比的,本來看著就很瘦很虛了,結果,在學校待了兩天,更瘦更虛了,這樣下去,根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