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年代,丈夫打妻子,似乎變成了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不對妻子動手的,竟成為了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即使這個男人其他方麵有再多再大的缺點。
至於那個被打的女人,隻在人們的茶餘飯後的閒談中聽到一些人唏噓,無非就那幾個詞,可憐可惜可歎,再多的,就沒有了,就連那個被打的,也隻會默默忍耐,想著等媳婦熬成婆,兒女都大了,就好了,這就是她們擺脫自己命運的唯一寄托。
可要是反過來,妻子打了丈夫,那就是一件了不得的新聞了,這個男人的親戚朋友宗族兄弟之類的,都會乾涉的,同時,這女人的名聲也會變得臭不可聞,什麼母老虎母大蟲的名詞一個個的往她身上按,人見人躲且嫌棄的那種,好像她乾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現在徐秀英這種行為就屬於此列,彆的不說,她那娘家人對她的觀感自然是更差了,暗地裡,那兩個妯娌沒少說徐秀英這個大姑子的不是,茶餘飯後,跟人聊天也一樣,沒少指責徐秀英,想借此作為根據跟她這個人劃清界限。
除了她們,徐秀英那兩個十三四歲的侄女對她的憤恨也是一點不少,到她們這個年紀,已經懂了很多事了,徐秀英的這種行為,她們就是最為直接的受害者,因為,用不了一兩年,她們就要說人家了,時間太短了,根本不足以讓人忘卻徐秀英在今天的英勇事跡。
反倒是那些年歲不大的,受到的影響少些,因為時間可以衝刷掉很多的事情。
王建黨和蘇紅英對於這件事情也有所聽聞,不過,他們現在也顧不上打聽這件事了,因為有另外一件麻煩事橫在他們麵前,很麻煩很麻煩。
王建黨的妹妹,寶琳的姑姑,王英回娘家來借糧了。
王老太不願意借,今年這光景邪乎,一直沒下雨,今年這秋收是沒影了,這也就意味著她手裡的糧食要撐到明年的夏收,這還是在明年一切正常,風調雨順的情況下才能達到的,畢竟,這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這麼一算,她手裡的糧食就顯得捉襟見肘了,畢竟一大家子人指著她吃喝,要是安排不好,一家子真的會去喝西北風的。
她是不可能借糧食出去的,前兩天她的娘家親大哥顫顫巍巍的來找她借糧,她也狠心的拒絕了,更何況是一個嫁出去十多年的閨女。
可到底是她唯一的閨女,王老太對她還是有那麼一兩分真心的,外加抱著想給王建黨他們一家三口添堵的心思,直接給王英支招,讓她去找王建黨借糧。
現在上河村裡平均下來糧食最多的人家,那老二王建黨一家絕對算一個,還是前十以內的那種,他家有糧食。
王建黨最先弄來紅薯苗,種在了自家地裡麵,時刻沒有懈怠,勤快的很,澆水除草施肥的,一樣沒落下,這紅薯就不知道收了多少。
外加他分到的那五分地,也全部種上了花生和紅薯,今年的花生產量都很不錯,他又走了狗屎運,種對了糧食。
這蘇紅英就是一個孤女,沒有娘家,自然也沒娘家人上門來打秋風,王建黨那邊的,也就老宅和他關係最近,可兩家關係比陌生人還不如,王老太也拉不下那個臉去找王建黨要糧食,所以,在上河村裡彆的人家親戚頻頻上門借糧的時候,就王建黨家最為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