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裕的話剛說完,他就後悔了。
之所以懟邵曉嘯,無非就是因為他知道邵曉嘯對女人不感興趣,至於原因,誰都知道邵曉嘯迷戀他迷戀的不行,甚至使用手段生下了淙淙當了婁家人。
所以,他怎麼可能對女人感興趣。
隻不過懟過之後,婁裕是真後悔了。
他瞬間警惕著,邵曉嘯一直在覬覦他,如果剛才懟的兩句話讓邵曉嘯誤會,會不會又開始對他死纏亂打?
婁裕蹙眉,他怎麼就沒發現自己的話居然這麼多呢?
剛才真不應該開口的。
婁裕臉上的神情帶著警惕,尤其是掃向邵曉嘯的目光中帶著慍怒。
這讓被盯著的邵曉嘯顯得是莫名其妙,他好像沒怎麼對這男人吧?怎麼就是一副被欺負後的良家婦女一樣呢?
兩人一個防備一個覺得對方有毛病,彼此對視著,像是在冒著火花。
而這一幕在蘇霽眼中,就像是被硬生生的塞了一口狗糧。
他低頭吃著串串,不好意思去望著兩個相視表達‘愛意’的夫夫,心裡想著,果然外麵傳的有假,瞧瞧人家兩個根本很相愛的嘛。
剛才婁總裁的那話肯定就是在吃醋。
帶著這樣的想法,蘇霽是越覺得以前聽到的事不可信。
邵曉嘯一家人好得很,他個人的性格也好,哪怕就是偶爾毒舌了些,可出發點也是好的。
於是三個大人帶著三個不同的想法吃了這頓飯。
倒是兩個小的無憂無慮,又是啃著蛋糕又是吃著串串,樂得不得了。
一頓晚飯吃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散。
邵曉嘯和蘇霽約好了明天碰頭的時間,便看著他們兩父子乘車離開。
瞧著汽車消失在眼前,他摸著明顯有些鼓鼓的肚子,說道:“我們散散步消消食吧。”
婁裕沒回話,淙淙就樂了起來,他一手牽著爹爹一手牽著爸爸,小腳踏在馬路上,顯得特彆的高興,他昂起腦袋問道:“爹爹,我不會畫畫呀,畫不好怎麼辦?”
“畫不好就再畫,反正顏料你爸出錢。”
淙淙的腦袋又轉到另外一邊,又是說道:“爸爸那我儘量畫好一些,不讓你多花錢。”
可說著說著,他眼睛一轉,又道:“我抽屜裡還存的有錢哦,爸爸你不夠就找我要哈。”
婁裕另外一隻手落在淙淙的腦袋上揉了揉,然後抬起眼給了身邊的男人一個眼神。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邵曉嘯肯定是一個白眼。
他氣笑了:“我又沒得罪你,你白我做什麼。”
婁裕冷哼:“是誰將淙淙的金庫搜刮得一乾二淨。”
“……”邵曉嘯說不出話來了,原主的鍋他得背,淙淙是婁家的子孫,哪怕他這個當爹的不被認可,當爸的又不喜歡,可到底是婁家的孩子。
婁家家大業大,彆說平日裡的見麵禮,就是過年過節都是大把紅包送上手。
淙淙的小金庫算是超級豐厚。
然而現在嘛……應該隻剩下幾百塊錢了,其他的錢全部被原主給拿起買他所謂的珠寶。
當然,邵曉嘯之所以這麼沒底氣,那也是除開原主之外,他也確實從淙淙那裡拿了幾百塊錢啊,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虛得很。
“爸爸你彆怪爹爹,我是他兒子我孝敬爹爹是應該的。”淙淙有些急了,對於將自己的小金庫給爹爹,他從來就沒後悔過,就是現在他內心都在慶幸,如果是小金庫裡的錢讓爹爹變成現在的爹爹,那他也是願意的。
婁裕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顯得有些生硬的開口:“淙淙的錢你彆再拿了,如果急需我會讓人準備一筆資金給你。”
邵曉嘯瞪大眼,這是被人挖苦幾下後,就有錢拿?!
“權當借你的,借條得寫利息得算。”婁裕加了一句,顯得格外冷酷。
“……”邵曉嘯憋了半晌憋了一句話出來:“你這樣就不可愛了。”
“嗬。”婁裕冷笑,“你可以選擇不接受。”
“爸爸可愛,爹爹你彆說爸爸了,他臉又要黑啦。”淙淙又有些急了,他小大人似的歎氣,怎麼爹爹就這麼喜歡逗爸爸呢,逗得爸爸又要生氣啦。
就如淙淙所言,婁裕的臉又黑了。
當然這裡麵除了有邵曉嘯的功勞外還有淙淙的功勞。
隻是淙淙根本不知道,他扒拉著爸爸的腿,在不斷說著爹爹的好話。
一直回到家,淙淙才漸漸的住了嘴,顯得有些昏昏欲睡,走起路來都有些趔趄,就在一次快要摔倒的時候,婁裕直接將他抱了起來。
淙淙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後,他直接用雙腿緊緊的箍著這人的腰,然後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帶著些睡意的道:“爸爸,我好高興哦,爸爸送我上學,還……還來接我下學,還有還有,蛋糕好好吃,淙淙太高興了。”
低聲的咪嗚,在耳邊響起。
婁裕抱著兒子的雙手跟緊了一些。
他沒法想象,單單隻是因為接送淙淙而已,就能讓他這麼的高興。
甚至婁裕都在回憶,在淙淙這個年紀的時候,如果父母去接送他,恐怕不會感覺到任何的高興,隻會覺得是在搞笑吧,笑他們的裝模作樣。
可是……
年幼時候的他待在學院,真的就沒期待過父母的接送嗎?
婁裕沒法確定,但是他能夠確認,懷裡這個依靠著的小家夥,是真的讓他覺得很溫暖,他現在真心覺得自己是不是眼瞎了,以前居然都沒發現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