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已經和大狗的主人聯係過了,他並不想見外人。”梁助理在小少爺挨揍的時候將事情都打聽清楚,他又繼續說道:“不過這人挺好的,在小少爺他們離開後就已經安排了人,打算送他們回家。”
蘇霽聽聞後就帶著些感激,隻是人家都不願意見人,那也沒法子了。
他微微垂頭,對著通紅著眼睛的俊彥說道:“不哭了,等回去牛奶看到你這樣都會笑話你。”
這麼一安慰,俊彥哭得更加厲害了:“可是我疼啊爸爸。”
趴在爸爸肩膀上的淙淙也哽咽的開口:“爸爸我疼。”
婁裕手上溫和的拍著他,嘴上卻冷冷的回應:“嗯。”
淙淙有些小情緒了,他扯了扯爸爸的衣領,“爸爸你打的我好疼啊。”
婁裕望著他,眼睛鼻子紅彤彤的,眼眶裡還積著淚水,他道:“你該打,再有下次打得比現在還狠。”
淙淙聽著就覺得屁股疼,他又乖乖的靠在爸爸的懷裡,打算著等爹爹回來了告狀。
隻不過,告狀後與淙淙想得倒是差了很多。
十幾分鐘後,遠在另個省的邵曉嘯知道淙淙的曆險之旅後,臉上的微笑不變,對著視頻裡嘟著的小家夥說道:“打輕了,婁裕你繼續揍揍得他皮緊為止。”
“你胡說什麼呢,孩子教訓了就知道乖,彆把孩子打壞了!”邵高峰急的不行,直接伸手就將手機給搶了過來,對著視頻裡的人娃娃柔聲喊著:“淙淙是吧?告訴你爸爸會乖會聽話,他們就不打你了。”
淙淙鼻涕都快吹出泡來了,他嗦了嗦鼻子,可憐巴巴的道:“爺爺,爹爹回來了會打我嗎。”
“打,我肯定得親自收拾你小子。”邵曉嘯喊著,覺得手癢了。
這次是因為運氣好,如果運氣不好出了個什麼事,哭得就是他們了。
瞬間,視頻裡傳出了‘嗚嗚’的哭聲。
邵高峰和文彬兩個擠在手機前連連安撫,時不時傳來淙淙奶聲奶氣的聲音,邵曉嘯在一旁磨牙,是打定主意了回去好好收拾兩個小家夥。
真是皮癢了。
一通視頻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就是關了後邵高峰都猶豫未儘,他道:“淙淙真乖,比你小時候聽話多了。”
邵曉嘯沒忍住,直接翻了個白眼:“敢兩個小崽子去外麵亂跑,這還叫乖啊?”
“行為確實錯了,可你瞧瞧誰家四歲的孩子會自己搭公交,會大老遠的找到地方?就我孫子聰明。”邵高峰老臉上有些得意,他越想越覺得孫子真聰明,就是膽子大了些,這次被收拾了應該能聽話點了。
邵曉嘯不想說話,他決定還是得揍老實了才行。
文彬這時候道:“淙淙的生日快到了吧,我給他做了個小禮物,哥哥你回去的時候幫我帶給他。”
“真快,淙淙都快五歲了。”邵高峰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道孫子這麼可愛,當初就不該倔強著性子不聯係邵曉嘯,孫子都這麼大了才頭一回看到。
“不急,我還要待上一段時間。”邵曉嘯回應著。
三人吃了晚飯,文彬便回屋歇著去了。
邵曉嘯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劇,電視劇裡正哭得哇哇亂叫,而邵曉嘯卻被狗血的劇情逗得哈哈直笑,邵高峰一旁瞧著,努著嘴道:“年紀輕輕的怎麼喜歡看這類電視,你爸我都不愛看。”
“你不覺得很搞笑嗎?”
邵高峰瞧著電視裡幾個演員哭成了一團,他實在沒覺得有什麼搞笑的地方。
隻不過看著邵曉嘯看得有趣,他也靜下心跟著一起看了起來。
細細算起來,他們兩父子這麼心平氣和的看電視,還真是十幾年沒有這樣過了。
等電視劇放完插播廣告的時候,邵高峰正了正麵色,他道:“家裡要拆遷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我們家裡三層小樓全部的拆遷款下來應該能有七十多萬,這筆錢……”
“爸,這錢是你的,你自己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邵曉嘯插話,他接著道:“我在那邊和朋友開了家蛋糕店,生意很不錯,也不用為錢發愁,所以你不需要顧及我。”
邵高峰心裡有些慰藉,可麵上又是板著臉哼了聲:“誰要顧及你,這些錢我打算分成兩筆,一筆給你先攢著,另外一筆我想著把小彬的病治治,他年紀也不小了這樣拖下去,拖得可就是他這一輩子了。”
“小彬的病你打算在這裡的醫院治?”
“不在這裡還能去哪,我去醫院問過了,想要痊愈也許不行,但是保守治療的話,隻要不大喜大悲,想要和平常人過一輩子也不是不行。”邵高峰歎了一聲,好好的孩子就被這場病給毀了。
邵曉嘯沒有說話。
一個人怎麼可能不大喜大悲,不能大喜大悲又怎麼可能像個正常人一般。
他道:“要不,你帶著小彬去我那邊吧,大城市的醫院總比這裡的好,既然要花錢治,就直接治好了。”
邵高峰搖了搖頭,他從兜裡拿出根煙,本來想點燃卻想起了旁邊兒子在。
他便隻叼在嘴上,沉默的不說話了。
先天性心臟病。
邵高峰自然知道去大城市的醫院好,可同時醫藥費就是幾倍的往上翻,彆說七十萬的一半了,就是全部砸上去,都不一定夠。
拆遷的事下來後,他就一直在考慮錢的事。
邵曉嘯是他的兒子,哪怕平日裡相處都是吵吵鬨鬨,可心底裡到底還是疼愛著。
這筆錢,無論如何都得分給兒子一半。另外一半,一些給文彬保守治療剩下的一些也能讓他們兩在小鎮繼續過日子。
邵高峰道:“這些錢你彆想著亂用,都給淙淙留著讀書,他這麼小就聰明,長大了肯定不得了,有機會的話就送他去國外見識見識,可不能委屈了孩子。”
邵曉嘯笑了:“爸,你想得可真夠遠。”
“有你個不著調的在,我能不想遠點嗎。”邵高峰瞪了他一眼。
“我是不著調,可淙淙不還是有個爸爸在嗎,有他在就行啦。”邵曉嘯攤手。
聽到這個,邵高峰的眉頭又緊緊皺在一起了,他其實早就想問了,可一直沒找到好機會,現在邵曉嘯主動提起,他才開口問道:“你和淙淙他爸相處的怎麼樣?如果日子過得不好,就帶著淙淙回來,這裡雖然是個小地方,可現在城市改建,高樓大廈都立起來了,以後也差不到哪裡去。”
邵曉嘯其實真覺得這個小城鎮不錯,雖然沒外麵來的繁華,可勝在清淨自在。
“你回來了要是想開個店也不是不行,你看這邊周圍開蛋糕店的都沒,你要開了個生意肯定不錯,”邵高峰已經在盤算著兒子帶著孫子回來的日子了。
隻是說著說著,邵高峰又趕緊的道:“當然了如果你和淙淙爸相處的好,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隻是真要受了委屈,也彆憋在心裡,我是你爸也能為你抗抗。”
邵曉嘯眼裡帶著笑意,心裡暖洋洋的。
其實,他來之前確實有考慮離開婁家的事,而且也到了該考慮的時候了。
隻不過,與一開始想的不同。
當時知道婁家的情況後,他是打算自己一個人離開的,可現在邵曉嘯離開婁家的計劃裡,是想著將淙淙也給帶上。
隻是這點很難。
尤其是現在婁裕對淙淙的感情不比他淺,他就算想將淙淙帶走,婁裕肯定也不會同意,可讓他為了淙淙選擇繼續留在婁家,那更是不可能。
邵曉嘯有些頭疼,他真覺得有些難辦。
正好這個時候,他收到了叔爺爺來的訊息,讓他明天早上去彙合一起去祭拜。
“爸,你知道我們家有位叫‘邵澤’的長輩嗎?”邵曉嘯問道,原主當初設計婁裕,懷著淙淙上門,本來是沒有任何的勝算,隻是因為‘邵澤’的關係才入了叔爺爺的眼,然後借著叔爺爺的撮合嫁入了婁家。
其實他真的很好奇,叔爺爺和他的這位長輩到底有什麼關係。
邵高峰臉上一怔,他麵帶著凝重,“你怎麼知道他的?”
“有位挺關照我的長輩說是認識他,所以我想打聽打聽。”邵曉嘯回答著,“你能說說這位長輩的事嗎?”
邵高峰起身搖頭,他道:“有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一堆孽緣罷了。”
說著,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這下邵曉嘯反而更加的好奇了,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事,而且又是怎麼樣的一位人物會讓叔爺爺惦記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