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越多好的一個人啊,千萬彆被翟斯年給帶下水了。
易越將單子拿在手中,他揚起頭看著不遠處的那座人,低聲的道:“貓想用爪子劃人,那就先剪掉就是了。”
“你說什麼?”聲音太小,邵曉嘯並沒有聽懂。
易越搖頭:“沒事,這和我也沒關係。”
望著易越離開的背影,邵曉嘯感覺自己更加的糊塗了。
而此時望著易越的還有翟斯年,他黑沉著臉,心中煩悶得很,每次去瞄易越,那家夥居然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翟斯年周圍的低氣壓越來越濃烈,嚇得周邊的幾個人都不敢開口說話。
婁裕早就發現翟斯年有些心不在焉,本來想著趁著他這種恍惚的情況下,將合同爭取更大的優勢,隻是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有些等不及了。
他伸手敲了敲桌麵,說道:“如果你今天沒有心思,我們可以換個時間再談。”
所以,彆打擾他去吃火鍋了!
翟斯年偏不,他就要坐在這裡看看易越到底會不會一直當做他不存在。
一個不樂意談一個沒心思談。
苦了兩個大總裁身邊的人,他們都是縮著脖子不敢出聲,就怕一個不好惹得兩個大佬生氣,都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就在兩方要僵持到12點後,突然來了一個人擾亂了他們之間的氣氛。
穀溫是急衝衝的跑進來的。
當時店裡被砸,辭職不願意來上班的人中就有穀溫。
看著他衝進來,邵曉嘯還當是有什麼事,結果看著他直接朝著翟斯年和婁裕的方向跑去了。
所以,他這次來到底是來找誰的?
邵曉嘯的疑惑幾乎剛出來,就有了答案。
穀溫直接朝著翟斯年衝了過去,手裡拿著的東西朝著他甩過去。
好在周邊的人反應及時,不然準得砸翟斯年一臉。
“翟斯年你簡直不是人,你憑什麼這麼對我?”穀溫嘶吼著,他不知道該如何罵人,隻是嘴裡來來回回都是這麼幾句。
翟斯年看到被甩在地麵上的車鑰匙,他帶著冷笑:“你該慶幸,我還給你們留了輛車。”
“果然是你!”穀溫臉上帶著扭曲,他衝了過去大吼:“阿季哪裡得罪你了?那一切都是他靠自己本事賺來的錢,你要針對就針對我啊,你為什麼要傷害他?”
“他賺的錢?穀溫你會不會太搞笑了,沒有你的貼補他哪裡來的資本?而沒有我的允許你又哪裡來的錢?”翟斯年起身,他邁步上前看著被幾人攔下的瘋狂男人,突然覺得有些可憐。
不是對穀溫而是對他自己。
翟斯年可憐自己用了四五年的時間浪費在這個人身上,他俯視著對麵的人:“你既然要選擇離開可以,但是我的東西你彆想拿走一絲一毫。”
從暴怒到瑟瑟發抖,幾乎隻是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來的時間。
穀溫這個時候才清醒過來,翟斯年的手段到底有多狠,隻不過這些年來翟斯年一味的遷就,讓他完全忘記了,他眼淚不停的落下,雙腿跪下帶著些許的哀求:“斯年,你就放過阿季,我回來好不好,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翟斯年走到他的身邊半蹲下來,他與穀溫平視,伸手抹去他臉上的淚水:“穀溫,當年是你開口說要開始,我同意了。可這四年多的時間告訴我,這一切都不值得。一個季明一個王路成還有張揚,三個人三次機會,你覺得我還會繼續容忍下去嗎?”
穀溫瘋狂的搖著頭,“你誤會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翟斯年起身,由上往下的望著他:“因為他們沒有這個機會,張揚愛好獨特,跟著他的人弄殘的也有三個,他看上你在動手之前,是我打發掉的他,王路成和我不對付,使用些手段勾搭你,也不過就是想在朋友裡麵露露臉,同樣也是我打發掉的他。而季明……”
“季明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啊,他很愛我他一直在等我啊。”穀溫臉上的驚愕很重,他真的不知道以前對他那麼好的張揚和王路成會是這樣,可他敢肯定季明不會。
“所以我也沒怎麼他。”翟斯年掏出香煙,一手拿著煙一手拿著打火機,“隻是他的錢是我的,我給誰全憑我自己樂意,可不想給誰誰也得不到一分。”
“……可是,不是這樣。”穀溫不知道該怎麼說,沒有錢了就要回到過去那種貧窮的日子,那他這幾年和翟斯年攪和在一起又是為了什麼?
翟斯年冷笑著,他嘴裡叼著煙,另一隻手將打火機點燃,就在要點燃香煙的時候,一隻手伸了過來將他的手腕抓著。
“店裡不能吸煙。”
很冷清的幾個字,卻讓翟斯年有些愣神,他眉頭漸漸聚攏,望著易越的眼神很是不喜歡,是一種被看笑話的煩躁感。
“斯年,我救過你啊,就當還了這份恩情,你放過我和阿季吧。”穀溫挪上前用手抓著翟斯年的褲腳,他喊著:“是我把你背出來的啊,如果不是我你不可能出得了山,就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們吧。”
翟斯年心裡的煩躁越來越濃,甚至快要壓抑不住,他從嘴裡擠出幾個字:“我從來就沒抓著你不放,如果你所謂的放過,就是將錢給你們。穀溫那你的圈子會不會繞得太多了一些?”
如果僅僅隻是為了錢。
在四年前救了他之後直接開口就好,單憑穀溫救過他,他絕對不會虧待了穀溫。
可為什麼,繞著這麼大一個圈子,到現在才開口要錢。
那之前幾年又算得了什麼?會不會太多餘了些。
翟斯年想不通,他望著穀溫帶著疑惑。
可穀溫慌了,他連正眼都不敢去看翟斯年,借著周邊人不注意,起身就跑。
本來還有人想去攔著,卻被翟斯年喊了回來,心裡的古怪越來越濃,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他忽略掉了,右手落在左手的手腕處,他覺得應該從頭理理。
邵曉嘯在旁邊看了一場大戲。
從一開始湊熱鬨的心思,也慢慢看得有些糊裡糊塗了。
劇情完全不對啊。
翟斯年口裡的王路成和張揚不就是劇情中想要幫穀溫逃脫翟斯年的牢籠,結果被翟斯年狠狠的修理了嗎?
怎麼在翟斯年口中,卻變成了是這兩個人有壞心思,被他提前解決了呢?
而且不是愛戀嗎?
他怎麼就沒感覺出兩人之間有些什麼火花,完全就像是一場還恩情來的交換呢?
邵曉嘯真的要暈了。
他努力的去回憶當時看得場景,雖然有些情節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可兩個男主的人設還是知道一點。
穀溫有些軟弱,就是個實實在在的小白花,在某些人眼裡看著特彆招人疼,可在他眼裡就覺得這是借著軟弱的名義去獲得好處。
來到這個世界後,這點邵曉嘯也是親自證明了。
小白花確實是小白花,就是芯子是黑的。
再來就是翟斯年,一個控製欲強又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
他將穀溫看做自己的所有物,不容許任何的男人接近他,這點倒是和蘇霽的男人很相似,果然是有相同的血脈。
隻不過現在看來。
翟斯年之所以不容許王路成和張揚接近穀溫,僅僅隻是因為那兩個人的心思是壞的。
而且翟斯年在裡麵,愛穀溫的方式很彆扭,就像是對待喜愛的物件一樣,放在手心裡嗬護不讓人傷害,可正是因為保護得太周全,反而會讓被當做物件的人很壓抑。
邵曉嘯抬頭望了望婁裕,他想起了這段時間婁裕對他彆扭的追求方式。
那是不是有可能,不是翟斯年太霸道了,而隻是他不懂得如何去愛呢?就像婁裕不懂的得如何追求,用著網絡上俗套的模式。
也許翟斯年也隻是用著他認為對的方式,去‘愛’一個人?
一連幾個想法,全部推翻了之前對翟斯年的看法。
邵曉嘯突然覺得,現實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在以前的那個世界,這裡就是一本,一本幾十萬字就能概括無數人一輩子的。
可在這裡,這裡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裡麵沒有描述的劇情,不代表這裡沒有發生過。而現在的人,是好是壞,也不能單單憑著裡的認知,就認定一個人的性格品性。
邵曉嘯想著,他也許是時候拋下之前的認知,從現在開始用他的眼睛他的耳朵,去真正的認識下這裡的人。
有穀溫、有翟斯年,更包括……婁裕。
去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而不是全靠作者簡單的描述。
邵曉嘯苦笑一聲,他真的沒有想到,來到這個世界這麼長的時間,到現在才想明白這個道理,總覺得有一種自己太愚鈍的感覺啊。
“想什麼呢?”
聽到聲音,邵曉嘯側頭望著走到身邊的男人,他安靜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來,笑道:“想重新認識你一下,我叫邵曉嘯。”
這句話本來就很莫名其妙,可不知道為什麼婁裕卻沒有任何的疑惑,看著麵前的手掌,他慎重的將手伸了上去,然後緊緊的握住。
“你好,我叫婁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