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雪白的牛奶被解救後,還伸出爪子撓了下岩子,像是在表達它的不滿,結果岩子直接一爪子糊了牛奶一臉。
“又欺負牛奶,被俊彥看到準要罵你了。”邵曉嘯直接上手,在岩子身上擼了擼,這狗子算是成精了,每天到了飯店就會帶著牛奶過來討吃的。
偏偏隔壁的人不管,任由兩個小東西跑來。
岩子被摸得有些不耐煩,微微縮了縮腦袋,往一邊躲著。
邵曉嘯不鬆手,他哼哼的道:“你吃了我那麼多,不給錢也就算了,肉償也行啊。”
一人一狗在加上旁邊的小貓,三個‘玩’得特彆愉快。
婁鴻振來的時候,是一臉的嫌棄,他拿著帕子遮住口鼻,悶聲的說道:“你怎麼還養上貓狗了?”
邵曉嘯一抬頭,頓時樂嗬了,這個給他金卡付賬的爸居然又出現在他的麵前,他起身:“爸,你怎麼有空來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我不來找你你就不知道去找找我的是吧。”婁鴻振很是不滿,他一個人日子過得無趣,想逛個街都沒人陪著,如果不是看在婁裕喜歡邵曉嘯的份上,他還真不想把這人當做半個兒子,人家的兒媳還知道時不時陪陪婆婆,他這個半個兒子完全就是當他不存在。
婁鴻振繞過貓狗,然後坐在桌子的最裡麵,他又道:“先給我上杯咖啡,我有話要同你說說,哦,還有趕緊著把這貓狗拉開,我怕過敏。”
邵曉嘯扯著笑:“行,都聽你的。”
將人帶著岩子兩隻去吃飯,又親自端了杯咖啡過來,邵曉嘯坐在婁鴻振對麵,他也不出聲,無聲等待著婁鴻振的開口。
“咖啡味道也就一般般。”婁鴻振喝了口咖啡,皺了皺眉頭,明顯的就是不愛,他將咖啡杯推遠了一些,然後抱怨的說道:“你說說,怎麼女人就那麼麻煩呢?”
“等等……爸,我們的關係,好像聊你和小阿姨的事有點尷尬。”邵曉嘯及時打斷,他有些莫名其妙,細細回憶著他和婁鴻振的關係好像沒熟到聊著這個話題的程度吧。
“這有什麼,反正也快不是你阿姨了。”婁鴻振完全不在意,他現在隻想訴苦:“你說說,沒結婚之前好好的,現在才結婚多久啊,就管天管地,連我穿襪子上床都要管……”
老男人一直在喋喋不休,話裡都是在抱怨著嬌妻的不好。
邵曉嘯卻是一臉的懵逼,他是真不知道怎麼就發展成這個局麵了。
“……秋天我腳冷啊,她嫌棄不幫我窩腳也就算了,憑什麼還不準我穿襪子?你說是不是她做錯了?我就說了她兩句,就哭兮兮的。”婁鴻振越說越氣憤,邊說雙手還不住的做手勢,顯然是氣的起來,“如果女人就是麻煩,早知道我就不結婚了。”
邵曉嘯悠悠的接了一句:“女人麻煩,你可以找個男人。”
“……”婁鴻振被哽的說不出話來,喉間像是有根刺,讓他說也說不得,咽又咽不下去。
邵曉嘯也沒開口,用叉子挑了塊芝士蛋糕放進嘴中,感覺比以往要來的好吃。
果然,懟人和吃飯最搭配了。
婁鴻振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聽你這麼說,我還是覺得你現在的小阿姨好。”
邵曉嘯覺得好笑,“哪怕她不讓你穿襪子?”
“不穿襪子和抱一個硬邦邦的男人睡覺,我又不傻,肯定是選擇前者。”婁鴻振昂著腦袋,他雖然年紀不小了,可又不是個老糊塗。
邵曉嘯抿嘴,看來他很傻,不管前者是什麼,生來就選擇了要和一個硬邦邦的男人睡覺。
隻是這個男人是誰,到現在還沒確定。
像是解決了很大的煩惱,婁鴻振頓時覺得渾身輕鬆,他端起先前還有些嫌棄的咖啡一口飲進,然後暢快的道:“果然還是得找人聊聊啊,你也是的,每天閒著沒事也不知道找我逛逛街做做美容,你等著吧,再過幾年,說不準比我還要顯老。”
邵曉嘯啼笑皆非,婁裕他爸是真將自己定位成一個‘婆婆’了吧,還邀他逛街做美容?
“你彆笑,女人愛顏男人也得愛,我和你小阿姨年紀相差那麼多,可我在同齡中顯得年輕啊,人人看到我們都隻會誇一句男俊女靚。”婁鴻振自誇著,可說完之後又有些不滿,他哼了一聲後道:“也就你嘴毒。”
邵曉嘯悻悻然一笑,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因為他在婚禮上懟過婁鴻振幾句,可誰讓婁鴻振和婁裕之間的關係不好呢,他站在婁裕這邊,兩人之前自然就是對立的關係……
等等?!
對立的關係?
那他們現在在這裡談論美容和穿不穿襪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邵曉嘯臉上瞬間古怪,他委婉的說道:“爸,我們之間的關係……”
“就知道你傻。”婁鴻振立馬就知道邵曉嘯要說什麼,可知道歸知道,還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道:“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快六十歲的年紀了,這在平常人家都是要拿退休保險金的老人了,我現在不討好著婁裕,你覺得我以後養老的好日子要靠誰?你真以為逛街美容不要錢的啊。”
“……您老人家活得真明白。”邵曉嘯艱難的說著。
“那是,婁裕那性子又犟又冷,我才懶得熱臉貼冷屁股。”婁鴻振抬了抬下巴,對著邵曉嘯說道:“這不正好婁裕很喜歡你嘛,那我就來討好你咯,彆的不說了,以後隨便讓我買買買花花花就行。”
邵曉嘯覺得好笑,所以婁鴻振兩次來找他,不是來找麻煩而是來討好他的?
那這個討好的方式真是太獨特了。
而且,邵曉嘯覺得婁鴻振這一切都是白做了,他道:“你怎麼認為婁裕會很喜歡我?就憑上次我和他在家裡裝了一回恩愛?爸你眼睛夠尖的話,應該能看出我和他那個時候是裝的吧。”
這下,古怪的人變成了婁鴻振。
婁鴻振睜大眼睛望著對麵的人,足足過了兩分鐘後,突然就是拍桌大笑起來。
笑得邵曉嘯有些懵。
又是兩分鐘後,大笑著的婁鴻振才總算停了下來,他摸了摸眼角溢出來的眼淚,“敢情你真是個傻的,你兒子都這麼大了婁裕是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你覺得他沒動心思會無緣無故和你假裝?婁裕性子最冷,在這個世上也就老爺子能入得了他的眼,其他人是什麼?那都是螻蟻。”
“如果你對他不重要,他為什麼要花時間費工夫和你玩?世界上好玩的事不少,憑什麼對你區彆對待?”婁鴻振說著,他撚起一顆奶糖放入嘴中,“費了這麼多心思,還逐漸改變了他以往冷然的性子,還不是因為他心中有了你。”
隨著婁鴻振說的這些,邵曉嘯臉上的懵漸漸的變成了清明,他像是突然之間醒悟過來,正如婁鴻振說的那樣,如果他對於婁裕真的不特彆,那為什麼婁裕又會特彆的對待他呢?
正是因為心中有他,才有了特殊的待遇。
邵曉嘯不由笑出了聲,他真的沒有想到,心裡一直的不確定,會被婁鴻振給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