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納吃痛地鬆開手,同時還猝不及防地喝了一大口水,差點嗆過氣去,被救生員及時托上了河麵。
“咳咳咳……”他趴在岸邊,咳嗽不止。
輔導傑拉沉著臉斥責道:“特納,你怎麼回事?剛才明明隻要躲一下就行了,你為什麼要攻擊霍爾?”
特納氣憤不已,沒看到他連眼淚都咳出來了嗎?不但沒有得到一句關心,反而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
“我隻是做個樣子而已,反倒是她!”特納舉起大拇指對著塗圖,“差點將我的手指掰斷了。”
眾人看了看他那根豎得筆直的大拇指,又看了看被毛毯包裹成一團的小女孩,臉上不由得露出鄙夷之色:明明是自己傷人在先,還要怪人家小女孩,她剛才撲過去隻是為了幫霍爾,就算真的掰了他的手指,以她的力氣,能有多疼?
自己犯錯了,甩鍋給一個孩子,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對上眾人或鄙視或責怪的目光,特納簡直要氣炸了。
“特納,希望你控製一下自己的脾氣,下次再這麼魯莽,就給我滾蛋。”傑拉也是個暴脾氣。特納之前多次表現出格,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一時失控,做出傷人的事。
特納憋著火氣,咬牙認了。
但在眾人不注意時,他卻用冰冷的目光盯著塗圖。對她的惡念,從一百多上升了兩百多。
此消彼長下,他對麥克的殺意減弱了不少。
塗圖:嗯,不錯,再接再厲。
方修擇敏銳地察覺到特納的惡意,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特納莫名感覺一陣寒意,奇怪地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不再理會。
休息片刻,拍攝繼續。
霍爾和塗圖合作,從特納手上掙脫,期間倒是沒有再發生什麼不愉快。最後一個鏡頭就是霍爾和塗圖借水流之勢,拉開了和特納的距離,順利逃脫。
“呼。”兩人冒出水麵,在救生員的護衛下遊回岸邊。
剛準備上岸,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名救生員急促的聲音:“特納被水草纏住了,快過來幫忙。”
另外幾名救生員連忙跳入水中,其他人也全都圍過來,緊緊盯著河麵。
塗圖又沉入水中,看了看那邊的情況,發現特納下-半-身被一團水草纏得死死的,幾名救生員正在幫他脫困。
奇怪,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水草纏住了?
正在琢磨時,一雙手突然從上麵伸下來,托在她的腋下,將她從水裡拔了出來。
呼啦一聲,水珠四濺。
塗圖轉頭,毫無意外地看到方修擇那張冷峻的臉。
“水裡很好玩?”將手上的女孩放到地上,拿過一張毯子將她裹住。
“是挺好玩的。”塗圖摸了一把臉,笑眯眯地說道。
方修擇表情冷淡地屈起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塗圖捂著額頭,瞪大眼睛:乾什麼?邪神的額頭也是隨便能彈的嗎?小心被詛咒!
方修擇會不會被詛咒不知道,但特納肯定是被詛咒了。
救生員將他從水裡救上來是,他整個人都虛脫了,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塗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身上的惡念值已經降到了150點左右,殺人的念頭也消失了。
難道淹過一次水,他就頓悟了?
等等,昨晚他意圖將彆人淹死,今天他自己也差點被淹死。
這是……報應?
不應該啊,有她這個準邪神坐鎮,任何惡人都不可能輕易遭到報應。隻有他們自己作死的份,報應一般不會主動降臨。
但看特納這個樣子,很像是被因果報應給鎖定了啊。
再觀察一下吧,如果真是報應上門,那她也要適當地調整策略了。
邪神之力來自人心,報應卻是一種天戒法則,即使強大如邪神,也要避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