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可不信紫雲真君有那麼好的心,僅僅隻是為了告訴他們追殺令一事而特意攔下他們兄妹。
所以不論是殺人奪寶還是殺人領賞,總之這些才是對方最開始就設想好的正確的打開方式。
隻不過紫雲真君此人明顯要比一般人謹慎得多,在親眼看到他們兄妹、發現洛啟衡已是元嬰之後,估莫著對他們的實力重新有所考慮,也就沒那麼急著出手,而是有了之有這一番的交道。
“父親,跟他們說那麼多做什麼,彆管那些事到底是不是他們做的,反正唐家的追殺令做不得假,先殺死了便是!”
紅兒心氣不平,早就看張依依不順眼,既然話都挑開了,那還有什麼必要遮遮掩掩。
區區一個築期中期罷了,竟然還敢胡說八道大放厥詞聲稱唐希的根基是她廢去,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偏偏她父親好似還真有些被這女人給哄騙到,竟生出了幾分忌憚之心。
再加上那男修又並非資源所顯的金丹境,而是已經晉級元嬰,林林總總被這兩兄妹忽悠一通下來,難保向來疑心極重,謹慎過頭的父親會改變主意。
所以紅兒索性直接叫破,她才不信張依依的話,一句都不信,反正不管怎麼樣先把人殺了再說,怎麼著都吃不了虧。
她眼睛一點都不瞎,光是那艘法寶海船便貴重得緊,這對兄妹身上沒有好東西打死她都不信。
“閉嘴!”
紫雲真君當下便嗬斥自己的女兒,眼神之中是滿滿的警告做不得假。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東西,也不看看人家是不是那麼好弄死的,否則的話他堂堂一個元嬰中期,還需要和聲和氣地廢那麼多話?
“父親……”
紅兒自是不甘,卻很快被一旁的大兄拉到了後頭,沒有再給她出聲的機會。
韓家兄妹要不要殺,自是父親做主,大兄可由不得這素來張狂愚蠢的所謂妹子當著外人的麵還敢挑釁父親的威嚴。
更何況,堂堂元嬰難道還不如你一個小小築基有見識不成?
“嘖……真君一家子這是意見還不統一?”
張依依見狀,笑眯眯地說道:“要不,你們先投個票?”
“韓小友說笑了,小女不懂事,說的都是渾話。”
紫雲真君哪裡聽不出張依依話中的嘲諷,隻不過都成了精的人哪裡還在乎這麼一點的諷刺:“今日遇上你們兄妹實屬巧合,不過是老夫這幾個兒女好奇能夠讓唐家發出如此等級追殺令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他們這才臨時起意攔下一見。”
“是嗎,真君的意思是,你們現在不打算取我兄妹人頭去唐家領賞了?”
張依依哪裡會信紫雲真君的鬼話,不過倒是明白自己剛才那一操作沒有白忙,至少對方這是真的心生顧忌了。
不過紫雲真君也真是夠不要臉的,竟然把這事全都推到他的幾個子女身上,弄得好像當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既然兩位根本不曾做過偷盜之事,唐家怕是對你們兄妹有所誤會,老夫又怎麼可能不辨是非,由著幾個不懂事的子女與兩位道友為敵?”
紫雲真君一臉的正直大義,那模樣就跟真的從來不曾對張依依與洛啟衡兩人動過任何不良居心一般。
“難得真君如此深明大義,晚輩倒是險些誤會了真君,還以為今日一戰不可避免。”
張依依也不點破,隻是繼續不急不緩地說道:“既然不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罷,她直接朝著洛啟衡與綠俏示意了一下,抬腳便真打算走人。
“等等!”
紫雲真君見狀,自是不可能真的就這般放他們走。
不殺不代表就這般放他們離開呀,否則的話他這一趟豈不是白忙活了。
畢竟才剛剛得到消息便正好讓他撞上人,怎麼著也是一種運氣,哪可能什麼都沒得,還賠上了自己的一番好姿態。
“真君還有事?”
張依依也不在意,顯然並不意外對方能夠這般痛快利索地放行。
紫雲真人看了看張依依,又看了看洛啟衡,最後微笑著說道:“韓小友與韓道友都是聰明人,老夫並不想找你們的麻煩,但你們也總不至於讓老夫幾個孩兒白白擔著風險替你們通風報信不是?”
喲,這是要好處呢,可真是拉得下堂堂元嬰大能的臉麵。
張依依還直介佩服紫雲真人的能屈能伸,合著覺得殺死他們奪寶領賞太過棘手,所以立馬就改明目張膽的威脅討要好處了。
這也叫通風報信?還打著幾個子女的幌子當遮羞布做什麼,真當誰傻到這種程度瞎了眼看不出來嗎?直接說是打劫不是更好?
“不知真君準備替你這幾個兒女要點什麼風險補償?”
張依依神色未變地反問著。
“放心,老夫這幾個兒女也不是什麼貪心之人,你們兄妹兩人隨便拿出身上袋物儲中三成的東西出來給他們當見禮便是。”
紫雲真君明明是獅子大開口,卻還擺出一副小事不值一提的模樣,這樣的胃口倒真是讓人佩服。
這話一出,紫雲真君那六個子女自然個個一臉喜色,看著張依依與洛啟衡就好像看著寶藏似的。
他們原本還以為父親真的不打算動手,就這般放過這對兄妹了呢,一個個正又是不甘又是可惜的,沒想到反轉來得如此之快。
反正對他們來說,隻要得到這對兄妹身上的東西就成,殺不殺的由著父親便是。
被這一家子的不要臉震驚到且氣得跳腳還真不是洛啟衡與張依依這對兄妹,而是綠俏。
“呸,這還不叫貪心,開口就叫人家送一小半的家底給你們,憑什麼?你們一家子可真是夠不要臉的!”
綠俏當下便罵起人來,哪裡還管你是不是元嬰真君,她就沒見過這麼老不羞的東西,明搶就直說,還打著兒女的旗號裝什麼裝。
被綠俏這般直接挑開來叫罵,紫雲真君當下便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