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張依依如今當真已經是將她最後的狠招都放了出來。
在她看來,任是那左兒姑娘再講不通道理卻也得顧忌現實才行,但可惜的是,在她看來是放了大招,可到了左兒那兒卻是再次變了味。
“依依,你可真是個好人,謝謝你這麼一心一意地為我著想,除了我爹我娘以外,你可是對我最好,最真心實意為我著想的了!”
左兒一把拉住了張依依的胳膊,嫵媚的鳳眼含著感動無比的淚光,這一刻的風情當真讓張依依一個女人都險些看得失了神。
“咳、咳!”
張依依尷尬得無法形容,因為左兒的話實在是讓她心虛。
她哪裡是什麼一心一意為左兒著想,她僅僅隻是想讓人家知難而退好不好。
偏偏張依依瞧得出左兒是真這般以為的,並不是故意裝傻充愣,如此對比下來,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再直麵左兒純如白紙般的赤子之心。
“左兒姑娘你想多了,我這最主要的自然是為了家兄,強扭的……”
張依依的話還沒說完,倒是被左兒堅決而果斷的打斷了。
“依依你放心,我早就看出你哥哥修的是無情劍道,所以這些都不是問題!”
左兒反過來對著張依依勸慰並解釋:“至於你剛才問的問題,我也不打算瞞著你們,不論你哥哥願意不願意娶我,總之我與他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所以我絕不可能改變主意的!”
“什麼?”
“夫妻之實?”
“我沒聽錯吧?”
“洛兄你到底做了什麼?”
這一下,屋子裡頭如同捅了馬蜂窩,所有人的目光通通在這一刻全都轉向了洛啟衡,震驚得無法形容。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洛啟衡向來淡漠得幾乎沒有表情的臉終是在左兒那名“夫妻之實”中徹底碎裂,幾乎有些忍不住想要直接動手的衝動。
天地為鑒,除了當初被那女修解毒救下之外,他甚至都沒有正眼再看過對方一眼,話都沒說幾句,肢體上的接觸更是完全不存在,怎麼到這女人嘴裡就成了“夫妻之實”都有了?
洛啟衡還從來沒有被人這般委屈汙蔑過,早知道被人救上一回會有如此後果,他當真寧可毒發身亡,也不去吃那女人給他的解毒之藥。
“我哪裡胡說了,我分明說的就是事實!”
左兒見洛啟衡終於主動開口同她說話了,哪怕是為了反駁她,卻也還是挺激動興奮的,當下便認認真真地講事實、擺證據:“木頭,你還記得我當時給你服用的解藥之藥嗎?那可是用我的心頭血製成的,你都服過我的心頭血了,可不就是跟我有了夫妻之實?”
眾人一聽原來夫妻之實是這麼個解釋法,這才鬆了口氣。
就說怎麼看洛啟衡都不應該像那種亂來的人,合著搞了半天還是這位左兒姑娘自己又在自話自說。
不過,某似某些種族還真有服下對方心頭之血便等同於有了夫妻之實的說法,念頭一轉間,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重新移回到了左兒身上。
便是洛啟衡自己突然間似乎也意外不已,明顯應該是猛的想到了什麼。
“你是狐族?”
張依依最先反應過來,意識到左兒當真是狐族,而且還為了洛啟衡付出了心頭血後,她才發現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所能夠幫著調解得了的。
狐族的心頭血乾係重大,不管洛啟衡之前知不知道、願不願意,總之這中間的因果交集可算是真正的結大結深了,還真不是簡單的報答償還、清算得清。
“不,我可不是普通的狐族。”
左兒微微昂頭,臉上的表情明顯驕傲無比:“我可是九尾天狐,當然不是區區普通妖狐所能比擬。”
“小姐……”
大奴與二奴根本沒想到自家主子就這般毫無征兆的將原本應該隱瞞的身份給直接透了個徹底,硬是攔都沒來得及攔下,一時間麵色滿是警惕與不安。
“你們急什麼,不過是提前讓他們知道而已,反正我的心頭血都已經給了木頭了,這裡除了木頭,便是森頭的妹妹還有朋友,又不是外人。”
左兒毫不擔心自己身份暴露後會帶給自己多大的危險,反倒是直直盯著洛啟衡量繼續說道:“木頭,我知道你修的是無情劍道,所以這就更加證明我們是天生一對,命中注定的姻緣!除了我之外,你再也找不到更加合適的道侶,畢竟我可是九尾天狐,命多著呢,足夠你將來殺妻證道了。”
這話一出,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
張依依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姑娘為了追求自己的愛情如此不顧一切,這一刻她當真再也說不出任何勸說之辭,甚至於若非還有那麼一絲理智所在,差一點都想掉轉頭來勸說洛啟衡從了左兒算了。
“要、要不,洛大哥你再想想?”
張依依沒說出來的話,倒是被袁瑛給先說了出來。
滿室的寂靜徹底被打破,除了左兒臉上越來越盛開的笑容外,其他人的神情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古怪與複雜。
特彆是洛啟衡,在聽到袁瑛那沒頭沒腦的話後,瞬間整張臉都黑到了天際,以至於讓屋子裡的氣壓都生生低了一大截。
張桐桐與陳凡則心有靈犀地對視了一眼,默默在選擇了儘可能減少存在感,閉嘴旁觀就好。
他們還真是有些佩服袁瑛這傻大姐的膽量與勇氣,這“叛變”來得太過突然,怎麼著也得再堅持堅持吧。
甭管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總之這可是彆人的終生大事,能不插手肯定是不要插手的,沒看到張依依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費力不討好不說,關鍵是已經騎虎難下了。
偏偏袁瑛還這麼沒眼力勁,被那左兒幾句話一刺激,竟主動地跑出來跳坑。
真說起來,這種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外人根本沒法乾涉幫忙,畢竟不論是左兒的堅持,還是洛啟衡的不願都有各自的道理。
攪和成這樣了,是非對錯早就沒有了任何意義,怎麼解決也隻有當事人雙方才有那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