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承認西門南山最後一句說得有幾分道理,但這並不是這些人可以肆意為所欲為的理由。
“西門家主,現在事情已經很是清楚,晚輩相信西門家主之前所言定然非虛,一切皆會秉公處理。”
得益於西門南山骨子的不屑,張依依倒是在當麵對質上再順利不過。
至於西門南山腦子裡的想法,她根本懶得去理會,反正她從來都沒想過讓凶手良心發現、痛改前非,她隻需要這些人得到應有的報應便足矣。
西門獨林還沒來得及出聲,西門南山卻是被張依依的口吻給刺到。
“秉公處理?你想怎麼著,莫不是還想讓我祖父殺我了,替那個不知所謂的少城主報仇血恨不成?”
西門南門當即嘲諷道:“你憑什麼覺得我們西門家會為了這麼件不足掛齒的小事而處理我替你朋友報仇?”
“是嗎?那你又憑什麼隨意指使屬下殺人奪寶?”
張依依淡定無比地反問,絲毫不受西門南山情緒波動的影響。
“弱肉強食,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誰讓他自己沒用呢?”
西門南山理直氣壯得無法形容,仿佛張依依是這天底下最大的蠢貨一般。
“哦,那我殺了你替朋友報仇血恨也再正常不過,弱肉強食,誰讓你比我處處都比你強,誰讓你沒用呢?”
張依依諷刺無比地懟了回去,某些人可真是不要雙標得太厲害,臉呢?
“你算個什麼東……”
西門南山惱羞成怒,下意識地便想上前撕了張依依的嘴。
“閉嘴!”
不用張依依再出聲,西門獨林便徑直大聲嗬斥西門南山道:“孽障,不許對張仙子無禮,這裡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祖父,她……”
西門南山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眼睛都急紅了。
但隨著西門獨林那狠狠一瞪,他瞬間便啞了聲,終於意識到祖父駭人的目光的確是在毫不掩飾地警告甚至威脅他,而非做戲給外人看。
也就是這一刻,西門南山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錯估了今日之事的嚴重性,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慌了神,後知後覺地開始覺得害怕起來。
可現在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想法與情緒,張依依嘲諷而不屑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掃過,而後完全將她視為不足一提的螻蟻般看都沒再看一眼。
“西門家主無需生氣,畢竟誰家都有幾個不孝子孫,算不得什麼。”
張依依淡定地喝了口靈茶,亦不給對方耽誤的機會:“不知家主打算如何給晚輩一個交代?畢竟當初若不是晚輩的好友替我擋了那一劫,出事的便是晚輩自己。”
若是你們覺得區區一個嘉穀關城的少城主分量不夠,那就換成她唄。
反正替誰討公道不過是一個名頭,她要的隻是罪魁禍首必須得到應有的下場。
“張仙子放心,既然事實清楚,的確是老夫這不孝孫兒做的孽,那麼自當秉公處理,給仙子一個滿意的交代!”
西門獨林心中發苦,以他的身份被一個晚輩如此咄咄逼人,這張老臉當真算是被踩到了地下。
隻不過即使如此,他也得全盤受著,沒見人家師侄就在那兒穩如泰山般的坐著,代表著整個雲仙宗的臉麵與態度嗎。
西門世家再強也強不過人家雲仙宗,這天下可不是隻有他們西門家的子弟能夠仗勢欺人,更何況人家還占著一個所謂的理字。
形勢比人弱,可不就隻能聽人家講理?
聽到西門獨林的話,張依依不置可否,明顯一副你怎麼說都行,反正我就看你到底怎麼做。
滿不滿意的,看過之後才知道,說得再好聽也不如落到實處不是。
這樣一來,西門獨林卻是更加不好從輕處理。
他的目光在孫兒西門南山以及穆二之間來回,明顯是在權衡利弊,考慮著怎樣給予張依依最好的交代,既能將西門家的損失降到最低,同時又令對方滿意。
相較於穆二,西門獨林要保的肯定是西門南山,畢竟一個是自己的親孫子,一個僅僅是西門家的家奴,重要性完全沒有可比較的,哪怕穆二已經元嬰。
再如何,奴才終究隻是個奴才,加上當時真正動手的人亦是穆二,所以舍棄掉一個元嬰大能的家奴也算是下了血本,態度足夠誠心。
思及此,西門獨林當下便直接便表明將當日親自動手的穆二交由張依依隨意處置,生死勿論。
至於西門南山這個沒有管教約束好仆從的孫子,他會讓西門南門親自前往嘉穀關城向城主當麵致歉,並且提供鄭和家人所需要的任何補償,最後還會將西門南山發配至西門家最苦寒之地百年之久。
這樣的處罰結果,於西門獨林來說已經是極其嚴苛,給足了雲仙宗麵子。
“張仙子,如此處置,不如仙子可還滿意?”
隨後,西門獨林徑直詢問著張依依。
他相信,張依依也好,還是雲仙宗也罷,理當滿意接受沒什麼好說道的,畢竟這種事放到其他人身上,怕是都難主動做到如此誠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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