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沒死。”
她雖然不太明白蘇虹到底是何用意,不過看向李二狗的神色倒並無任何敵意。
說到底,兩人之間無仇無恨,角鬥台上一戰各為生死,既然這會兒已經下了角鬥台,誰都沒死的話,兩人之間自然也不存在什麼恩怨一說。
倒是蘇家能量還真是不小,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擺平那麼多現場觀看的觀眾。
“下奴李二狗,參見主人!”
誰曾想,李二狗竟是直接朝著張依依跪下,並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以下奴自稱,拜張依依為主。
“道友說笑了吧?”
張依依靈活的避開了李二狗,這三個響頭她可沒辦法不明不白的受下。
“蘇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眼見著李二狗還想再磕頭,張依依連忙抬手阻止,轉而望向蘇虹求問。
“他沒說笑,現在,你的確是他的主人,他是你的契約獸,而且還是生死契。”
蘇虹笑了笑道:“先安心受下他這三個頭吧,不然以他的性子,你若不受下,他便會一直磕下去,後麵事情反倒沒法繼續說。”
張依依先是一怔,但隨即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又見李二狗果然再次朝他磕首,這一回倒是沒再避開。
“起來說話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重新坐了下來,示意李二狗起身解釋。
雖然她明白蘇虹應該不會無的放矢故意說謊騙她,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並沒有察覺到自己與李二狗之間所存在的生死契約牽連。
這也意味著,事情自然不會是那麼簡單。
“主人,下奴還是凡間土狗之際,曾受小郡主點化之恩才得以開啟靈智。後來踏入修行之道後,機緣巧合之下再次得遇小郡主,又獲小郡主再造之恩,最終才有了今日能夠化形為人的李二狗。”
李二狗倒是乾脆,一下子便將事情全大概全都給道了出來:“下奴承小郡主恩情無以為報,三十年前得小郡主厚愛,由小郡主代您收下奴為契約獸,從此之後,下奴必定一心一意效忠主人,萬死不辭!”
妖修的腦子比起人修相對而言本就簡單得多,再加之李二狗本體為狗,受人之恩更加容易死心榻地,忠誠於他而言本就是刻於骨子裡的一種本質。
這也是黎姿提前替自己的女兒在龍州這裡擇選李二狗為契約獸的原因所在,也好叫有可能回歸龍州的女兒不至於毫無助力。
聽到這些,張依依倒是不難想象黎姿的一片慈母之心,同樣也明白黎姿這是在發現王室禍亂前,提前替她這個女兒所做好的一番打算。
“我母親,她現在在哪裡?”
張依依也沒急著去證實李二狗所言幾句是真幾句是假,看上去雖有些意外倒也顯得較為平靜,遠沒有那種想象之中的欣喜與激動。
李二狗也不覺得張依依這般便代表冷不冷情之類的,反正於他而言,他報恩的方式便是一心一意效忠於自己整整等了三十年的主人,僅此而已。
“請主人恕罪,下奴並不知道小郡主此時身在何方。”
他恭敬無比地解釋道:“當初小郡主隻告訴下奴,王室即將會有大變,她與您的舅舅怕是都不能再繼續留在王都等主人您回家,所以才讓下奴代他們在此等您。”
“那你又如何知道誰是你要等的主人?”
張依依反問:“你就不怕認錯人?我記得,角鬥台打鬥時,你可是一直都沒有認出我這個主人來的。”
李二狗想起自己差點親手殺了自己的主人,頓時很是羞愧,不過當時看到張依依的第一眼時,他還真是覺得張依依身上的氣息微微有些莫名的熟悉。
當時還以為是不是曾經在哪兒不小心碰到過張依依隻不過並沒真正注意過罷了,現在看來,卻應該還是主人與小郡主有著血脈之親的原因。
至於如何辨認主人,這一點當初小郡主還真沒有提前具體告訴過他,隻道時機到了,總是會遇上的,而其他的事情並不需要他操心,一切自有定數。
“小郡主當時說一切自有定數,讓下奴隻需順其自然便可。”
換句話說,很多事情李二狗是真的不清楚,不過他到底是成了精還有了人形的妖修,這智商到底還有,想到最終自己是被蘇虹救下帶回主人身邊,前前後後種種肯定與蘇虹少了不關係。
是以,李二狗話鋒一轉,連忙建議道:“主人,您可以問問蘇公子,想來具體的一些事情他肯定是知情的。”
蘇虹見狀,倒也沒有推脫,直接開口道:“事實上我知道的也並不多,五天前有人暗中找到我,讓我想辦法助你擺脫王室的追查。而擺脫追查的最好的辦法正是安排你上角鬥台對上已經連勝七十五場的妖修李二狗。除此之外,那人並未多說。”
“那人是誰?人家讓你這麼做,你就這麼老實照做?”
張依依這會兒疑惑還是不少,但相對來說心態倒是愈發平穩下來。
真相似乎也不算太難,這裡那裡慢慢拚湊起來倒是越來越清楚的浮出水麵。
“那人是誰我不知道,不過實力倒是相當之強,人都沒有正式露個臉,但光是氣勢便足以直接碾壓於我。”
蘇虹倒也不怕丟臉,一五一實說道:“實力比人弱,我沒法不聽他的安排,況且,他手中持有你母親的信物,做不得假,同時也許了我應得之利,是以待我查明他所要求的確是救你而非害你後,這樣的安排自然便應了。”
當然,順帶著他還跟吳家做了一筆交易,這其中告訴張依依的大多都是實情,真真假假哪怕摻了各摻了一些,不過也的的確確最終也是為了幫張依依,而且結果也幫到了就成。
張依依一聽連蘇虹都不知道這個拿著她母親信物的中間人到底是誰,又想到剛剛來時便幫了她的那名中年美大叔,一時間倒是覺得自己現在可能會比蘇虹知道的要多了那麼一點點。
“所以,這一切其實是我母親早在幾十年前便替我提前安排部署好了。”
她似自言自語般的道了一聲,隨後看向李二狗道:“如果我們之間真的已經結成生死契,那麼便應該是在角鬥台上昏迷前完成的,就在我流血之後,你突然慘叫似跟自爆一般的情況下對嗎?”
“主人說得對,小郡主提前在我身上設下的禁製與契咒,下奴估計應該是主人的血正好解開了下奴身上的禁製。而結契的過程具體如何操作完成,這些下奴也不清楚,當時下奴隻以為是真死了,誰曾想再醒過來後非但沒死連主人都找著了。”
李二狗有些不太好意思,但眼睛亮亮的,明顯十分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