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是真沒啥事,雖然手忙腳亂了一些,不過化神立道之際早就經曆過九回萬雷轟頂的人,又怎麼可能被如此小小一道雷給傷到。
“道友沒事就好,要不是為了我們,小友也不至於被降下的巨雷懲罰。”
斐文感動無比,像他們修到這樣的境界,什麼樣的人情冷暖沒見過,如今一個陌生人因為他們而遭雷劈,真正自私的人是他們呀。
“不不不,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張依依一聽,當下明白了什麼,不由得笑了:“放心,剛剛那可不是我說破了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而受到這處虛空降下的懲罰,隻不過恰巧與三娘之前一樣突然莫名在心裡隨意嘀咕了一句就成了真罷了。”
這可不是什麼巧合,而正好證明了她之前所有的推測全基本成立。
唯一無法預測的便是,想象的東西幻化出來進而成真到底有什麼樣的規律條件罷了。
誰知,聽到張依依的話,裴文卻是神色一變,突然間仿佛明悟了什麼一般。
“多謝道友如實相告,我想我已經有辦法解決現在的困境了!”
片刻後,裴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不知道友尊姓大名,此番大恩大德裴文銘記於心!”
“不必了,在這裡能夠幫到你們的永遠都隻是你們自己。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既然人家都說可以自己搞定了,張依依也沒有再繼續逗留,連名號都不曾留,直接禦劍飛速離開。
被雷劈過之後,她似乎也又抓住了點什麼。
加之身上帶著的那塊鬼寶也隱隱有了新的感應,當然也不再繼續留在這裡浪費功夫。
至於裴文與三娘幾人是否能夠活下去,這本就不關她的事,一切皆看他們自個的氣運。
跳下地底之前,鬼王已經在他特製的這件鬼寶上留下了牽引之術,一旦鬼體主身出現在鬼寶可以感應到的範圍,鬼寶便會有所提示。
如此一來,但凡這裡真有鬼王的鬼體主身在,張依依也不必跟隻無頭蒼蠅一般完全沒個頭緒。
“小友小友,我好像感覺到了我的主身,離得越來越近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佩戴在身側的那塊蝶形佩飾鬼怪之中竟是突然傳出了鬼王的聲音,帶著說不出來的驚喜,卻是將張依依嚇了一跳。
“前輩,您那三碗孟婆湯,兩份黃泉之火什麼時候給我呀?”
張依依拍了拍鬼寶,示意對方彆那般激動。
“丫頭丫頭,你可不能趁機又漲價,明明咱們之前說好添的是兩碗孟婆湯,一份黃泉之火,你做人可得講點誠信才行!”
鬼王的聲音明顯急了,要不是這會兒隻是一縷神魂寄托於鬼寶之中,非得直接跑出來跟人鬨不可。
“哦,不好意思,嘴滑說錯了。”
張依依鬆了口氣,笑道:“放心,不漲價。誰讓你之前沒告訴我在這鬼寶下牽引之術時順便留了一縷神魂。不考考你,萬一你這道神魂是假的怎麼辦?”
這個地方太過邪門,她也不能過度的相信自己能完全不出錯的判斷出虛實與真假來,所以麵對突然出現的鬼王一縷神魂當然更得慎重對待。
特彆是在剛剛她的確有想到過與鬼王有關信息,誰知道會不會成為某種特彆的觸及點而被蒙蔽。
“原來如此,嚇死鬼了。”
鬼王也不由得鬆了口氣,語氣明顯輕快了不少:“不過你這般謹慎也是應該的,咦”
頓了頓,鬼王奇怪不已又道:“我怎麼覺得我的鬼體主身時遠時近的,好像總在移動呢?”
“不是你的鬼體主身時遠時近在移動,而是我們應該一直在繞圈子。”
張依依給出一個極為肯定地答案:“前輩,您留意一下,感覺離得最近時再叫停我。”
事實上,當那道雷劈了她之後,做為一個已經擁有一方雷池的“土壕”,張依依很快便分析出了這裡的雷電之力明顯有所殘缺。
而這樣的殘缺進一步讓她推斷出了更多的東西,比如說這片所謂虛空可能真正的大再比如說,此地虛實摻半間的某種規律。
而等到鬼王神魂念叨出感覺自己的鬼體主身離他們時遠時近,仿佛一直處於移動之中後,張依依便更加確定她看上去一直正常而無儘頭的飛行,實際上隻不過一直繞著同一地方不斷地轉圈圈。
隻不過因為這裡真也好假也罷,一切等級太高的緣故,哪怕猜到了也極難找到破綻罷了。
“停,就是這裡,這裡已經離得最近了!”
好一會兒後,鬼王這才叫了停,它之前不止一次在這裡有過最是激動亢奮的感應,所以自然不會出錯。
張依依果然停了下來,隨後又往四處各走了一小段,邊試邊詢問鬼王神魂的感應變化,好一會兒後總算是重新選定了方向,邊走邊調整。
一柱香之後,她徹底停下了腳步。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鬼王又激動又著急:“可是我也不知道再該怎麼走了,明明我感應到了主體鬼身就在附近才對,為什麼什麼都沒有?”
鬼王的話才一說完,忽然前方不遠處,一具肉身就這般朝著張依依這邊飄了過來。
“啊啊啊,在那兒,在那兒,你快”
誰知,鬼王的話還沒說完,張依依卻是突然抬手猛的一拳朝著那具肉身飄來的方向狠狠砸了過去。
“快住手,臭丫頭你乾什麼,那是我的”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炸巨響直接將鬼王氣急敗壞的聲音淹沒,隨後整個虛空都被炸開了花,空間極度扭曲之下,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無聲的碎裂。
再下一刻,張依依的麵前明明還是那方虛空,可卻又變得完全不同起來。
連鬼寶中的那縷鬼王神魂也被眼前影像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數不清的修士屍體就這般隨意地飄浮在眼前,偏偏安靜祥和得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