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淩風哪怕腦子壞了,也不會認為自己剛剛過來怒氣衝衝說到一半的會是什麼好話。
但偏偏此時些刻他愣是想破腦子也沒法找回那些丟失的記憶,卻也不好當眾打人笑臉。
而且不知為何,莫名的西門淩風沒有當眾否認張依依的話,甚至於還依言取了一瓶極品療傷仙丹給了張依依。
這一刻他想的竟是,於他們這樣的修者來說,人情才是最大的負擔,能夠費點財物了斷的人情,當然得儘快了斷。
直到那瓶極品仙丹被張依依含笑收起,還一臉大方的說著“不客氣”時,西門淩風整個腦子這才清醒地回過神來。
他剛剛真的對張依依言聽計從,把那麼好自己都舍不得隨意動用的極品療傷丹藥就這般毫不猶豫地送了出去?
自己這反應明顯有些不對勁,仿佛剛剛那一刻有些東西並不怎麼受自己控製似的。
西門淩風若有所思地看著張依依,卻無法從對方臉上看出分毫異樣。
隨即月兒與塵兒一前一後圍著他關心詢問,倒是不得不讓他的注意力被迫轉移。
“淩風哥哥,你不會是看上了依依了吧?”
月兒將西門淩風拉到僻靜些的地方,一張俏臉瞬間變了顏色,滿滿寫著的都是不悅:“那麼好的極品療傷丹藥,你連我與塵兒姐姐都沒給過,竟然就這般當眾送給依依了!”
“你可彆胡思亂想,哪有這樣的事!不過是還不想欠下所謂的人情,她怎麼可能與你們相提並論。”
西門淩風被愛妾的醋意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正因為如此,反倒莫名安心了幾分。
畢竟剛剛他歸來之前,月兒、塵兒可都是與張依依幾人呆在一塊的。
“哼,誰知道呢,畢竟之前那對姐妹花……”
剩下的話月兒故意沒說完,但那憤憤遷怒的小表情卻是再明顯不過。
當然,遷怒的到底是張依依還是誰,這便見仁見智。
“我去問問她,可知道那對姐妹花的情況。”
塵兒突然出聲,語氣中卻沒半點擔心之意,反倒帶上幾分怨氣,一聽便知詢問為假,敲打才是真。
“塵兒……”
西門淩風想要阻止,但被月兒給攔下,是以瞬間人就走向了張依依那一方。
“淩風哥哥你彆管,塵兒姐姐又不是小孩子,行事自有分寸。”
月兒勸道:“塵兒姐姐一路來心裡都憋著火呢,你就讓她問上幾句唄,反正塵兒姐姐也不是個傻的,之前吃過的虧,如今肯定長了教訓的。”
“你呀你,這到底是為塵兒好還是為你自己好?”
西門淩風抬手戳了戳月兒的額頭,一臉的縱容與無奈,卻到底沒有再管女人間爭風吃醋的這點小事。
他早就忘記了青雲門時月兒與塵兒聯手張依依對他的試探,不然哪怕當時覺得一切都是張依依搞鬼誘導,將主要責任都歸到張依依身上,但若現在還記得當時半分的話,卻也絕不可能還對自己的兩個美妾這般信任、毫無防備。
水榭位置特殊,分開個兩三米的不同人群便無法再窺探到旁人言辭,西門淩風雖一直關注那邊的動靜,卻也隻能從幾人神情之上大概有所判斷。
塵兒不知與張依依說了幾句什麼,語氣估計不算太好,張依依一開始倒沒有理會,後來卻是把杜家兄弟都給先支遠了些。
後來塵兒不知又說了什麼,張依依這才回了一句。
塵兒情緒控製明顯不如張依依,沒一會兒便有些氣急敗壞起來,還抬手指向張依依,卻被張依依一把抓住了手。
兩人僵持了片刻,張依依一把將塵兒的手甩開,又不知說了句什麼狠話,以至於塵兒臉色又紅又白不斷變幻,當真是難看到了極點。
最終自是以塵兒甩袖離開結束,這不大不小的插曲倒是驚不起整個水榭多大波瀾。
“塵兒,你沒事吧?”
西門淩風關切無比,上前想去拉塵兒的手,卻不想直接被塵兒冷著臉坐於一旁不理不踩,明顯是將剛剛在張依依那裡受到的怨氣遷怒到了他的身上。
“算了淩風哥哥,你就讓塵兒姐姐一個人先靜靜吧。快看那邊,好像又有人回來了。”
月兒順勢又把西門淩風扯開,一副體貼無比的模樣轉移了注意力。
另一邊,杜家兄弟重新回到張依依身邊,當然也在關心剛剛之事。
“依依,那女人又找你麻煩?”
杜騰這會兒早就忘記了青雲門內曾與塵兒、月兒之間同一戰壕的隊友情,對於塵兒最重一筆的印象,自然而然留在了進入啟霖仙地前塵兒挑釁張依依的衝動愚蠢做派。
“那倒沒有,彆太輕易相信眼睛看到的東西。”
張依依並沒有多加解釋,但這話倒也稍微透露了點什麼。
杜騰也不傻,當下與族弟杜純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事情怕不是那麼簡單。
不過,既然張依依並沒打算明說,那麼他們也不會再做乾涉,反正隻要她心中有數沒有吃虧便可。
而張依依這會兒心情也極為不錯,不但又從西門淩風身上摳了瓶極品療傷仙丹出來,同時對於西門淩風的安排也基本安排妥當。
剛剛她已經借著水榭這處絕屏障之地,將一份地獄之火順利送入塵兒體內,除了她們雙方當事人,誰都不曾發覺。
而經她煉化後的地獄火王,不僅飛快便將塵兒體內的家奴印清除了一大半,同時也沒有當初消除她身上仙奴印時的那種痛苦折騰。
也不知到底是煉化進級後的地獄火王太過驚人,還是區區家奴印比起當初她所中的仙奴印實在相差太多,反正這般速度便是張依依都意外無比。
若不是這會兒西門淩風還沒死,塵兒一下子徹底解除掉家奴印可能會被西門淩風感知到,不然剛剛便直接替塵兒全解完了。
但這樣也已足夠讓塵兒徹底相信她有這樣的能力,接下來雙方間的合作配合更是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