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人扭著泥胳膊泥腿,沒一會兒便靈活的蹦出了空空的池塘,朝著一個方向徑直走去,很快便消失不見。
季有德將一絲神識附於自己所捏的泥人身上,泥人所看到的、發生的任何事自然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一開始倒是問題不大,小泥人頂多也就是迷了路並沒遇到什麼危險,但後來在亂轉過程中卻是不知踩中了什麼,陡然間竟落於一大片岩漿火海之中,一下子就被燒成了煙。
“啊!”
低叫一聲,季有德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麵上顯露出一絲後怕。
那片岩漿火海溫度太過恐怖,哪怕他附在小泥人身上的那點神識被立馬主動斬斷,卻還是差一點連累到自己。
“你們說得對,這裡不是什麼秘境。”
季有德最開始誤以為這裡是秘境,純粹是因為他被強行拉入之處便直接跌進了這片危險的池塘一直不得脫身。
而現在透過小泥人有意試著溜達過後,自然也發現了陣法布置的一些玄機。
至於到底是不是留仙陣,他在陣法上的造詣的確不如依依那隻靈寵,認不出來不算丟人。
“小毛球,還是你厲害,竟然一眼便瞧出這裡是留仙大陣,接下來咱們能不能平安出去,可就得靠你了。”
季有德從來就不是什麼有架子的人,堂堂真仙拍起馬拍張嘴就來,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從現在起我就給你們打下手,有什麼需要你們隻管吩咐,我保證好好配合!”
“跟上吧。”
毛球見狀,小臉之上終於露出了幾分滿意之色:“得先找到陣心才行,我怎麼說你們怎麼走,誰不聽指揮亂走,出了事自己負責。”
張依依與季有德相視看了一眼,而後便默契的應聲配合。
兩人一獸很快離開了空池塘,照著毛球的指令不時變幻著方向與步數,小心地行走。
就在他們一並離開池塘後不久,池塘便直接消失不見,就好像這裡從來就沒有過那處池塘的存在。
空空蕩蕩地黑暗之中,張依依與季有德小心翼翼地照著毛球的指示在這裡頭整整走了已經三天。
這三天中,他們身邊的環境看上去似乎一成不變,但實際上卻時不時的出現著某種細微的變化,而正是這樣的細微之處,恰好說明他們並沒有迷路,正如毛球所想一般順著某個方位艱難前行。
而毛球著實厲害,帶著他們避開了前行路上幾乎所有的陷阱與危險,愣是半點差錯也不曾有過。
很快又過了七天,在這種枯燥單一且不得不高度集中注意力的地方,他們整整行走了十天,看似什麼都沒做,但實際上消耗的仙力卻是一點兒都不少。
“停下,休息一會兒。”
這是毛球頭一回叫停,不斷的計算陣法中安全行走的路線並不是那麼容易之事,畢竟但凡有一步稍微出現差池,他們便將麵臨意想不到的危機與麻煩。
現在他們所立之處相對還算安全,兩米之內不亂跑便不會有影響。
“辛苦毛球了。”
張依依身上並沒有適合毛球如今服用的獸丹,所以直接摸了幾樣毛球應該感興趣的仙草靈花奇果之類的出來,由著毛球自己挑選。
見狀,毛球也不客氣,一口咬了其中一枚異果,剩下的通通收進了自己的小金庫中慢慢吃。
季有德看得眼睛都直了,那麼多難得的天材地寶,竟然就這般被毛球當成靈嘴一般啃著吃,這可真是太太太太太奢侈了。
張依依去啟霖仙地之前窮成什麼樣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如今這麼霍霍得慘無人道,可想而知她在啟霖仙地裡的收獲遠比他之前所想的還要豐厚驚人。
不過,再如何他也隻有羨慕的份,甚至於在毛球斜著小白眼,一臉不滿地鄙視他時,還隻能尷尬地移開目光,假裝自己並沒有看到,更假裝不明白毛球希望他識趣上供的意圖。
畢竟他也窮得厲害,比著當初剛剛飛升的張依依好不到哪裡去,哪怕毛球再怎麼看著他,他也拿不出這麼好的天材地寶來給毛球當零嘴吃。
休息夠後,兩人一獸再次出發,而季有德更加主動的縮減著他的存在感。
就這般又小心無比地行走了五日,毛球再次叫停。
不過這回倒不是為了休息,而是他們麵前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鴻溝,鴻溝中盤旋著一龍一鳳。
龍為黑邪龍,鳳為赤魔鳳,跟真正的龍鳳呈詳卻是截然不同,是真正黑暗陰毒的象征。
好在這兩者並無實體,皆為虛影所化,不然張依依幾人早就被這一龍一鳳給吞掉,哪裡還輪得到他們隔著鴻溝安心震驚無比。
“要過鴻溝就得搞定這兩個惡心的東西,它們雖出不了鴻溝,但我們想過去就不可能繞開它們。”
毛球看著被強行中斷的去路,心情很是不爽,而黑邪龍與赤魔鳳這兩種敗類一般的存在,連它都厭惡到了極點:“這倆雖隻是虛影,但為精血與尾骨所化,很是難纏。季老頭,你好歹是真仙,想辦法弄死它們!”
季有德一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這戰鬥力想弄死黑邪龍與赤魔鳳的虛影,根本底氣不足。
而就在這時,身邊一道聲音卻如仙樂一般響起:“彆急,讓我先試試!”
張依依盯著鴻溝裡正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黑龍魔鳳,渾身上下都是被點燃的亢奮戰意,血液沸騰得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