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一聽西門南山跑得這麼快,明明不在仙舟之上不可能直接跳出仙舟跑進虛空,卻偏偏連楚昂都找不著,一時間整隻獸更是陰沉無比。
這還是它頭一回吃如此大的虧,大到差點兒把依依都搭了進去,當然若依依搭了進去,自己也跑不了。
不過,它到底沒有將這口怒氣牽連到楚昂身上,今日依依遭此一難,倒是令毛球一瞬之間成熟了不少。
隻不過,打開大陣將楚昂放了進來後,毛球依然還是麵無表情地盯著楚昂警告道:“就算你是好心,但若反倒好心幫了倒忙,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一刻,小小隻的毛球渾身散發出的王者之氣竟是半絲都沒不顯得違和,反倒讓楚昂更加印證了之前的猜測。
“好。”
楚昂脾氣向來不錯,也知道毛球這是忠心護主更是沒什麼不悅。
不過他倒還真是挺羨慕張依依的,畢竟不是誰都有那個機緣能夠得如此特殊之靈寵。
再次細細探查過張依依的情況之後,楚昂也沒有多做無用之事,直接抬手朝著張依依輸入自己的仙力,給張依依補充足夠多所需的同時,更是替其梳理筋脈、清理體內存留下來的毒素與暗傷。
在此過程中,他發現張依依哪怕處於這樣的情況卻依然保持著本能的警惕與防備,哪怕最終順利接受了仙力的洗滌,卻也隨時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楚昂也不在意張依依的防備,一個人的本能恰好最能說明本質,這姑娘若非如此,今日恐怕早就逃不過一劫早早被西門南山給算計完。
而於修士來說,生存能力永遠是最大最強的資本,這一點,他們楚家那些於仙界土生土長的子弟,便遠遠比不過。
差不多一柱香之後,楚昂這才收了手,張依依的情況基本穩定了下來,身上死氣已然退散乾淨,體內的毒素與暗傷也基本清除完畢,剩下的隻需她自己花些時間慢慢調養即可。
“多謝前輩相助!”
睜開眼後,張依依鄭重起身行禮,朝著楚昂道謝。
要不是楚昂以自身仙力助她,萬星盤還不知道得需要多久才能順利吞噬掉那玩意,而她體內的毒素與暗傷更是不可能這麼快直接恢複。
“本就是我的疏忽,才讓你險入如此險境。”
楚昂微微搖了搖頭:“西門南山這會兒已經躲了起來,仙舟之上環境有些複雜,太多地方也不能夠隨意查找,他有心躲藏,怕是一時半會不會再次顯露蹤跡。”
“晚輩知道,不論如何,總之還是得多謝前輩。”
張依依自然明白楚昂的言下之意,一個金仙有心避開藏起來,這裡也不是楚家人的地盤,楚昂也的確不能大張旗鼓的做什麼。
再者,這到底是她自己的仇,本也就得由她自己來報。
這次的確吃了個大虧,但她不是那種不知輕重之人,在自己沒有足夠實力與把握弄死西門南山之前,暫時她也不會貿然奮進。
“之前攻擊我的,應該是西門南山用他自己神魂、血肉養出來的蟲,這會兒蟲子已經徹底死了,想來西門南山受到的反噬必定極大。”
很快,張依依簡單將自己之前遇襲說了一下:“這兩年多,我一直提防西門南山會如何出奇不意,並且推演過無數的可能以備應對之策,總算運氣不錯死裡逃生。不過,我有些懷疑,那隻蟲子很有可能是西門南山的本命蟲,或者本命蟲之一。”
話到這便結束,沒有再繼續下去,也算是點而而止。
而楚昂聽完之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再問其他,隻讓張依依這些天先好好養傷,往後像今日這般被人鑽空子的疏漏他不會令其再次發生。
送走楚昂之後,毛球徑直朝著張依依說道:“不用楚家人,往後這間屋子裡也絕不會再發生之前的意外。”
它已經將大陣重新加固調整,這一回任是西門南山再多心思再多算計,也彆想無聲無息直接破陣得手。
甚至於但凡西門南山那個不要臉的還有膽子再闖一回,它會讓臭不要臉的知道什麼叫做有來無回!
“我知道了,謝謝毛球,毛球辛苦了。”
看著屋子裡還沒有收拾的現狀,張依依知道自己這回逃過一劫亦是少不得毛球的配合。
之前她剛剛清醒時忙著跟楚昂道謝說話,卻並未忽略掉毛球看到她總算醒來時這才鬆了口氣卻依然內疚的眼神。
她知道毛球想什麼,總覺得它一力煉製出來並且保證絕不會問題的複合大陣卻並沒有達到所說的成效,還差點讓她造成無法挽回結果,所以毛球總覺得對不住她。
可事實上,一個金仙處心積慮地算計之下,便是再厲害的大陣也不可能完全鐵板一塊,這不能說明毛球無能。
相反,這兩年多間西門南山也正是因為毛球這處大陣的阻擋才整整消停了這般之久,能夠拖住西門南山長達兩年半,毛球的陣法造詣已經是相當恐怖驚人。
“等我徹底恢複之後,到時咱們再找機會一起尋西門南山報仇便是!急什麼,該死的總是得死,暫且讓他多蹦達幾天也無妨。”
張依依沒有刻意安慰毛球,說那些不關你的事,無需要自責內疚之類的話。
相反,她更想借今日之事用事實告訴毛球,生死麵前一切都是小事,她活下來了沒有被西門南山得逞,那麼便是吃了再大的虧,將來尋機會找回場子報仇便是。
果然,聽到這話,毛球反倒是不再胡思亂想,隻用力地點了下頭滿臉深沉地開始策劃起屠殺西門南山的三百六十五法來。
接下來,張依依日日打座養傷,她心裡其實也憋著一股子氣,可到底明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