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的建議給楚辭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
而等她再次匆匆忙忙去找自家叔叔時,才發現叔叔的想法竟然與張依依的不謀而合。
這一下,楚辭更是安心了,有叔叔出麵,隻要她不挑趙家嫡係這一代太過拔尖的兒郎,到時聯姻拐個夫君回南部楚家問題不大。
修仙者到底比凡人想法更為開明得多,再加上兩家聯姻的目標是為了確保雙方血脈後代出生率,本也沒有強行規定聯姻的男女一定得留在哪裡生活。
楚辭解決了唯一的一樁心事,而接下來的差不多一年過去,仙舟之上卻依然沒有發現過西門南山的蹤跡。
“難道那臭不要臉的還真能憑空消失?”毛球氣鼓鼓地說著,很是不甘心都過去一年了,竟然還沒有找出西門南山半點的行蹤。
這一年間,楚昂親自聯係了仙舟上隨行坐鎮的兩名金仙,拿到了不少的便利行事,亦讓楚家護衛暗中找了不少搭乘仙舟的修士廣撒漁網留意查尋,但這麼久以來卻都是一無所獲。
要不是橫渡虛空整個仙舟的防護罩從來都沒有被打開或者破壞過,他們都要懷疑西門南山是不是真的早就不在仙舟之上了。
毛球這一年來也親自在仙舟上查探過,同樣一無所獲,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臭不要臉當初受的那點反噬便是再厲害隻怕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指不定西門南山運氣好的話,臨時跌下的境界這會兒都要回來了!
“他身上應該有什麼厲害的寶物。”
張依依淡淡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彆想太多。”
說句實話,她其實也沒想到楚昂會下這麼大本錢主動找西門南山,差不多直接撕破臉的做派當然不隻是為了幫她這麼個順帶關照的後輩報仇這麼簡單,恐怕己魂蟲一事對楚昂或者對楚家的作用影響遠非她所想象。
而她也並沒追根問底的習慣,反正雙方之間最終利益目的一致便可。
可惜的是,目前他們還差了點運氣,亦或者說,西門南山暫時命不該絕?
“不行,我還是得再試試,到底是不太甘心就這般白白錯過這次好不容易的機會!”
毛球直接從張依依肩頭蹦了下來,留下這話後徑直隱沒了獸身出了門。
見狀,張依依也沒有阻止,反正這也不是毛球頭一回親自去找西門南山,而到了現在,毛球對於弄死西門南山的執念反倒是比她還要強烈得多。
一個時辰之後,毛球回來了。
看到張依依第一句話便是:“有人說他知道西門南山躲在哪裡,並且對西門南山如今的現狀了若指掌!”
“那人有什麼條件?”
張依依猛的得到西門南山的線索,驚喜之餘反倒相當之冷靜。
且不說他們這麼多人花這麼大力氣都毫無音訊之事,突然從天而降的線索是否可信,恐怕當真可信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得下來。
“沒跟我說,說是要當麵與你談。”
毛球搖了搖腦袋,也有些覺得不太對勁:“而且他還要求,麵談一事隻能告知於你,不能再讓第三人知曉,特彆是楚家人。”
“你是懷疑,這人是西門南山故意安排的?”
張依依說道:“可若真是西門南山安排的陷阱,未免也太粗糙。”
“難保他們就是想賭一把呢?”
毛球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看著張依依道:“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不修分身。”
“大概是多出個一模一樣的自己,總覺得很奇怪?”
張依依倒是明白毛球為何會突然說起這個,笑著說道:“無妨,不論是真是假,你先照他的要求安排見麵便是。”
“真不告訴楚家人?”毛球還是有些遲疑。
張依依拍了拍腰側還掛著的那塊楚昂借她的玉佩:“不急,先弄清對方意圖、事情真假再說。”
要真有西門南山的消息,她自然不可能瞞著楚昂,畢竟單憑她自己,哪怕西門南山如今還處於臨時跌境之狀,卻也沒那麼大的能耐直接搞定對方,最終還是得借助楚昂之力。
見狀,毛球也沒再勸說。
半年時辰之後,張依依借故婉拒了楚辭的陪同如同散步一般溜達到了仙舟觀景台上。
不過,她並沒有拒絕楚家護衛在自己後麵不遠不近的保護,這已經是她同意那個要與她麵談之人的最低底線,如果這都不行,那麼見不見的也無關緊要。
“張仙子。”
看了一小會兒荒蕪的虛空風貌後,張依依左手邊十米開外多了一個淡青色的瘦高身影。
對方並沒有真正靠近的意思,單獨傳音時看似隨意的掃了張依依這邊一眼,而後便收回了視線,重新投放於仙舟之外的虛空。
“你有什麼要求,現在可以說了。”
張依依也僅僅是隨意的瞄了對方一眼,真仙後期修為深厚,儼然已經半腳踏入金仙,晉級隻是時間早晚問題,前途不可限量。
她甚至於連問對方身份的環節都省去,交易就要有交易的自覺與樣子。
而這人張嘴便叫她“張仙子”而非“無羈仙子”,足以說明這可不是一般的傳話之人。
越是這般,對方能夠帶來西門南山下落線索的真實性便越大,她現在需要考慮得最多的,恐怕是自己付不付得起半步金仙的交易酬勞。
眼見張依依如此乾脆爽快,那人也沒繞圈子,直接報出了自己想要的:“我與塵兒一樣,都是西門家族從小挑選出來精心培養的家奴。塵兒從啟霖仙地出來後直接逃離了西門世家的掌控,至今都沒有半點音信。塵兒身上的家奴印到底是怎麼解除的,西門家高層有好些種猜測,可直覺告訴我,這事恐怕與西門淩風的死一樣,都與張仙子有關。”
“所以呢?”
對於這番的猜測,張依依神態自若,很難令人看出半絲有用的反應。
而她也大概明白了對方可能的訴求,一個極有希望晉級金仙的強者,又怎麼可能甘願一直被世家的家奴印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