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叔,毛球跟小鳳又打起來了!”
內一峰,張依依洞府外,有新弟子急呼呼地跑來告狀,神獸穀都快被那兩位大爺給填平了。
“無妨,由它們去便是,損壞的東西到時它們自己會賠。”
張依依麵都沒露,直接一句話便將報信的弟子打發掉。
反正毛球跟小鳳這八年來每年至少都得打上一兩場,不論是師父,還是她都早就習慣了。
隻要死不了,隻要不傷及無辜,神獸穀那裡基本上已經默許為兩個家夥的戰場,打打更健康。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毛球便回來了,身上少不得掛了些彩,但這精氣神卻格外飽滿高漲,小腦袋昂得高高,一看就知道是打贏了。
這些年毛球與小鳳勝負差不多都是半斤八兩,不過毛球明顯更扛揍些,反正每回彆管輸贏,受的傷基本上都不怎麼厲害。
不像小鳳,最厲害的一次,一身漂亮的羽毛都差點被毛球拔光。
也是因著這一方麵始終保持著絕對優勢,毛球一直都覺得自己可以完全碾壓鳳凰,越戰越勇。
“贏了?”
張依依笑著問道:“這都打了八年了,你們還做不到見麵時友好相處?”
“笑話,我能輸?”
毛球完全不在意身上這麼點皮肉傷,連丹藥都懶得服:“彆說八年,就算再過八百年、八千八萬年,天生宿敵永遠都是宿敵,鬼才跟它友好相處,沒真的弄死它,己經是看在你師父的麵子上了。”
“行,那可真得多謝咱毛爺如此大度給麵子了。”
張依依順了把毛,繼續說道:“既然你們兩個還是沒法一起和平共處,那暗黑森林之行,你真不打算帶小鳳一起?”
暗黑森林是整個北部大仙域妖獸的天堂,同樣也是它們的地獄,對於毛球而言卻是最好的曆練成長之地。
張依依當初在仙舟上時便說過,往後不會再用她的方式有意或無意約束毛球的本性與修煉,所以暗黑森林也是毛球最先為自己訂下的目的地。
一旦踏入那裡,生死誰都無法保證,張依依不會阻攔,但到底希望毛球能夠有個相互扶持的同伴,而神獸小鳳自然再合適不過。
不僅是她,師父也想讓小鳳獨自出門曆練,亦有意讓小鳳與毛球搭伴,所以這幾年下來兩個家夥怎麼打鬥都隨它們,畢竟不斷的戰鬥增長的不僅是修為與生存能力,同樣也是毛球與小鳳之間無形的默契。
當然,最終毛球是選擇獨自前往,還是跟小鳳攜手共闖暗黑森林,張依依都尊重它自己的選擇。
“帶什麼帶,我可不想多個拖後腿的。”
毛球一臉的堅定,對於小鳳的嫌棄完完全全寫在臉上。
“行吧,那隨你。”張依依知道這幾年毛球一直都在做各種準備,也已經準備完畢,啟程約莫也等不了多久:“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過些天,她也得跟著喬師叔前往太安仙州的第一仙城太安城參加每五十年一界的三境榜大比,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跟毛球兩個各自忙碌各自美麗。
聽到這個問題,毛球完不需要思考:“跟你說幾句話,一會兒就走。”
“啊?這麼急?”
張依依也沒想到毛球這說走就走,不是剛剛才跟小鳳大戰神獸穀打得你死我活的,竟是一天都不休息便要走了?
“你師祖今日一早就給我算了一小卦,說是今日出行上上吉,反正也準備好打算走了,既然碰上這麼好的日子,那就走唄。”
毛球的確是特意來跟張依依告彆的,雖然它也挺煩三瘋師祖一點兒破事都起卦的做派,不過那老頭兒真本事還是不錯,說上上吉自然錯不了。
“那行,既然師祖都說今日是你出行的上上吉日,那自然就彆耽誤了。”
張依依這幾年也習慣了自家師祖這做派,彆說毛球曆練出行,有時出宗門轉轉先往哪個方向都得算上一小卦。
畢竟這算的都是小事,不存在什麼窺探天機之類的,用師祖的話來講,小算怡情,大算傷身。
傷身的事若非必要絕不乾,但怡情之樂不算白不算嗎。
而且,小算那也得看是誰算的,看看如今仙界的雲仙宗,至少有一半的基業可都是靠著師祖日積月累的小算攢下來的。
彆小看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這些小事隻要運用得合理,小算下來不僅能避開很多的禍端,更加能招財碰機緣呀!
所以整個雲仙宗,大家都隻怕三瘋師祖不小算,一旦小算,哪怕算出讓人去摔跤跳樓吃土喝毒等等,再荒唐的事也有人爭著搶著去乾。
從這些小細節便看得出,三瘋師祖於卜算推演術上的造詣有多麼恐怖。
張依依記得月兒一族亦是相當擅長此道,不然的話當年也不會被西門南山找上門強逼占卜,以至於落了個滅族的下場。
但月兒家族哪怕最厲害的人在此道上也根本無法與師祖相提並論,甚至於完全不在同一層次。
這倒不是張依依濾鏡太厚,月兒家族之人在下界能算出的極限是什麼她不清楚,可自家師祖卻能完美算出一方世界大劫,連帶著破劫關鍵都算得出來,絲毫不差。
飛升之後,自家師祖更是憑著小算怡情,大算傷身硬生生把一個下界宗門算到了仙界紮根發展,這樣的能力其實真的細思極恐。
更何況,師祖算到現在自己與宗門都還活得好好的,月兒一族卻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不複存在,單憑這一點兒兩者果然是完全沒有可比性。
“依依,我這一走還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回來,你可彆趁我不在,收什麼亂七八糟的靈寵妖獸知道嗎?”
毛球瞪了張依依一眼,警告道:“看看你在龍州大陸收的那隻蠢狗,到現在連飛升都飛升不了,你要是再收些亂七八糟的拉低格調檔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