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名女修以人修之身不僅立了黃泉道,而且修得十分之好,光憑這一點,張依依也不會對這位對手輕敵半分。
隨著時間的推移,決賽百人席進來的人越來越多,空著的位子也越來越少。
張依依的身邊原本空著的位子突然有人坐了下來,一名看上去像十五六歲少年模樣的男修正對著她笑得無比討喜。
“無羈道友,在下道號流觴,我能坐在這兒嗎?”
少年模樣的流觴,看上去像隻惹人憐愛的小狗,隻可惜他本人若真這般可憐無害的話,身處修真界時便早就灰飛煙滅。
張依依的確挺喜歡看上去蠢萌蠢萌的小奶狗,但前提條件那得是隻真的蠢且萌的小奶狗,而不是披著假皮的老作精怪。
“不可以的話,你會換位子嗎?”
她淡淡反問,對流觴有著一種本能的不喜。
倒不是說張依依察覺到了流觴的惡意,隻是眼緣這個東西本就沒什麼道理可言。
“無羈道友果然快人快語,是在下俗套虛偽了。”
流觴的確沒有換座位的打算,因此直接被張依依不怎麼給麵子的反問,索性立馬承認了自己剛剛說的的確隻是客套話。
張依依微一點頭,不置可否。
流觴曲水,這便是道號的來曆?
給他賜道號的人怕不是正玩樂時隨口取的吧。
流觴自然不知道張依依心裡正暗自吐槽著他的道號,見人家對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倒也不再試圖東拉西扯,徑直說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能借無羈道友虛無劍一觀,不論道友有什麼條件,隻要在下做得到,都在所不辭,還望無羈道友恩準。”
這話一出,百人席中已經坐下的其他人一個個都聽得分明,頓時驚詫無比地看向流觴,同時也看著張依依如何應對。
虛無劍有多好多厲害,剛剛他們不少人都親自見識過了,可再厲害那也是人家的寶劍,更是人家的本命劍,若是朋友還好,但明明他們並沒有半點情誼關係,甚至於一會兒決賽時還將成為競爭對手。
流觴竟當眾提這等要求,要看人家的本命劍,這對於所有人而言都是一種挑釁,更是一種荒唐無比的無理要求。
“你想看我的本命劍?”
張依依的反應倒是沒其他人所想象的那般激烈,甚至於這樣的反問僅僅隻是一種確認,而無半點的意外與憤怒。
不等流殤回答,她很快又道:“沒問題呀,不過交換的條件,你得單獨給我施展一次回溯過程。”
說著,她抬手取出一塊仙石,三兩下便吸光了仙石中的仙力。
喪儘最後一絲仙力之際,整塊仙石瞬間化成粉末,而張依依則將捧著仙石粉末的手掌往前挪了挪,示意流觴這徹底無用一小堆粉末,便是她指明要施展回溯之術的對象。
沒錯,流殤之道便為回溯,這種道法涉及到了時間,但又不僅僅隻是簡單的時間倒流,是張依依觀察了這麼多對手後,目前所發現的最高強繁瑣的一種道。
所以她想看看流殤單獨將用儘化為粉末的仙石回溯成原來模樣的整個過程,或許這般能夠看得更加清楚分明,從而推斷出整個回溯之道包含了多少種規則組合在內。
“無羈道友當真慧眼無雙,在下佩服。”
流觴沒想到張依依直接便叫破了他的道,哪怕他運用之時十分小心,掩飾得極好,並且隻是小小的運用了些許。
不過看出來了也沒什麼,當眾叫破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決賽時肯定也藏不住,自己的底牌也不是那麼容易因為提前被人識破就受影響。
但張依依想看他單獨演示一次回溯仙石的過程,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可他實在是對那把虛無劍中的時間規則之力感興趣,這與他道法回溯中所波及到的一點點時間規則完全不同,如果他能借此悟出一二,說不定能夠讓自己的回溯之道有新的突破。
“既然無羈道友想看,那在下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流觴不裝小奶狗小白兔之類的,倒是果斷得緊:“為表誠意,便由在下先來!”:,,,